殷梨大步地走进公堂,那双如银星般的眸子,明亮至极,她微微一笑,朝夏凌青说道:“我不是扰乱公堂的刁民,我是来替这位林小姐辩诉的。”
夏凌青一双凤眸轻轻地眯起,笑道:“你?你是何人?”
“跟你一样啊。”女孩一双明亮的眸子泛着无邪的光芒。
胡说八道,引人下套,她三岁的时候就会啦。
夏凌青看着女孩一张秀气的脸,相貌不算太出众,只是那双纯净无邪的眸瞳却是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县太爷一脸严肃,“一个小丫头,凭什么说是这位胡林氏的诉师?”
“凭这个!”女孩镇定自若地走上前来,将一块木牌往掉上一放。
县太爷定睛一看,“第一神捕?”又仔细看了一看殷梨,满脸的疑惑。
殷梨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哦,这是我爹爹的,嘿嘿……”
县太爷顿时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道:“原来是神捕的千金啊,失敬失敬。”
“那我可以替林小姐辩护了吗?”殷梨笑靥如花,梨涡深现,两颗小虎牙露出来,可爱至极。
“有其父必有其女,当然可以。”县官笑眯眯地说着,一脸谄媚地望向旁边的林尚书,林尚书虽然不相信殷梨有这能力,反正这官司比较难缠,淑贵妃的他也不能得罪,可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能让她受委屈,就算打不赢官司,拖也要拖死胡万这王八蛋!
“那就这样啦。”县官看到林尚书默认,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殷梨脸上是一片无害的笑容,朝夏凌青一揖手,然后走到了胡万的面前,指着胡万问道:“你说林小姐三年无所出?”
“是的。众所皆知。”胡万不耐烦的说道。
“这样啊。”殷梨若有所思,然后望向旁边的林小姐,问道:“那什么什么无后为大,林小姐,你既然三年所出,他要休你也算是理所当然。”
胡林氏一脸茫然的看着殷梨,然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大人,您一定要替民妇作主啊。爹啊,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您的女儿被人欺负吗?”
殷梨细细的眉毛皱成了小毛虫,拍了拍胡林氏的肩膀说道:“你嗷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
夏凌青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殷梨,还什么什么无后为大?原来她什么都不懂啊?到底是谁家的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我说林小姐,你为何会没有所出呢?”殷梨问道。
“你问问他!他这两年来天天在外面风流快活,哪里顾得上我。”胡林氏恶狠狠地指向胡万。
“那个胡老爷,林小姐说的可是事实?”殷梨一双明媚的眼眸泛着狡黠的光芒。
“没错,如果不是这娘们不解风情,我又何必去外面找别人替我生孩子?”胡万冷哼。
“林小姐不解风情,你就可以去外面风流快活,甚至找人替你生孩子都可以?你家里都有十几个小妾了,要出去找女人?那你又凭什么说林小姐跟人家掌柜走得近一点,就说她跟人家掌柜有奸情?”女孩的声音带着略微的稚嫩。
夏凌青扑哧一笑,说道:“女子三从四德,天经地义的道理。”
殷梨抬眸望向夏凌青,一双明眸里闪过一道冷锐的锋芒:“女子三从四德就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那男人始乱终弃却是天理不容的!”
“哈哈……”夏凌青一阵长笑,说道:“天下有哪个男人不逛妓院的,难道逛个妓院?就是始乱终弃?”
“人家胡老爷逛个妓院就要休了林小姐,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殷梨说道。
“林氏善妒,凶悍忌妒会引起家庭的不和,乱家之事,我相信是每个男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夏凌青只觉得跟一个小丫头辩论太侮辱他的智商了。
“林小姐,人家说你乱家!”殷梨淡淡一说道。
“他胡说!我没有,我在胡府这些年来孝敬公婆,胡府上下奴才都可以作证,而且每次胡万从外面鬼混回来,我都苦苦相劝,希望他不要一错再错。”
殷梨踢了胡万一脚,“胡老爷,林小姐她说她没有乱家!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好言相劝,希望你回心转意。”
“我每次从花楼回来,这娘们就啰啰嗦嗦的,烦都烦死了,有好几次还跑到花楼里大吵大闹,毫无给我半分面子。”胡万说道。
“按照胡老爷的意思是,你逛花楼有理,而林小姐吵闹就没有理?”殷梨的目光望向坐在堂前的县太爷,声音清亮的说道:“大人,假设说你某一天逛花楼被县夫人知道,县夫人埋怨几句,你是否就将人家给休了?”
“这个……”县太爷一怔,脸上有些不自然:“这个嘛……当然是好好哄哄夫人啦,毕竟夫人也是为我好,糟糠之妻不下堂嘛。”
京城有谁不知道县太爷是妻官严!跪跪个磋衣板也是应该的。
“大人真是仁义仁德之人,如此说来,胡万所说的林小姐大吵大闹根本就不成立,相反胡万做错了事不仅不好好安慰自己的娘子,还要休了人家,这事儿本身就是胡万的不对。”殷梨指着胡万,冷冷地说道:“你家娘子也是为了你好,你倒要休了人家,如此不仁不义,不配做人家的丈夫!所以说妒忌这条根本不成立!”
夏凌青一怔,歪理啊,歪理!“那百行孝为先,而无后为大,林氏嫁入胡府三年无所出!胡万完全可以休妻!”
“林小姐也说过这三年来她一直独守空房,哪里来的后啊?”殷梨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脸疑惑问道。
燕承宣气得要吐血,该死的丫头,真替她担心,不过她脑子里到底装着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胡万一怔。
“所以说这无后条也不成立,这只是胡万为自己休妻找的一个借口而已!”殷梨缓缓而道。
夏凌青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地看着殷梨。
胡万目光求救地望身夏淩青说道:“夏诉师,您给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