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淑妃宫里的太监说,淑妃还在昏迷当中。”宫女必恭必敬地回答道。
“怎么还没有醒啊?”德妃若有所思地笑笑,目光里一片阴毒,恨恨地想道:中了这么厉害的毒,居然还吊着一口气?
宫女道:“皇上这些日子都很忧心呢。”
“宫月月怎么样了?”德妃眼里闪过一丝寒冷的光芒,宫月月被太后带去护国寺里治疗,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宫月月如此有本事,不仅讨好了太后,还让太后有意认她做了义女!
倏然,一个急色匆匆的太监跑了过来,脸上是一片惊惶,说道:“回德妃娘娘的话,皇上召见您去御书房。”
德妃一怔,美眸一亮,说道:“皇上真的召见本宫去御书房?”自从出了冷宫,皇上还一次都没有召见过她啊。简直是受宠若惊!
太监脸上有丝惶然的色彩,小心翼翼道:“回德妃的话,皇上让你赶紧过去。”皇上看起来一脸的不悦啊。
德妃没有想到自出冷宫,皇上第一次召见自己,她连回冷宫的机会都没有了,看着摆在眼前的铁证如山,她简直百口莫辩!太医院里的小奴才一口咬定是德妃身边的宫女动过熬给淑妃的药汁!
皇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龙袖一挥,说道:“德妃触犯宫规,将其关入暴室!”
德妃脸色一白,怔忡在当场,暴室是什么地方,只要是活物都不可能在那里呆过一个晚上,更何况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妃?她还来不及辩解就已经没了辩解的机会了。
淑妃醒来的时候,一脸的平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当中。如果不是她让人事先让人在汤药里放了点料,又怎么会查出是德妃干的呢?宫月月的那架古琴是从怡情楼带进出宫的,就算德妃事先跟宫月月串通好了,合谋来对付她。宫月月自己也中毒了,下毒的人不可能笨得把自己也给中毒了。事情也不无从察起,古十五只有用了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墨竹回到驿站向古翊禀报古淑妃的事情,这才一跨入院门口,脚下踩着咔嚓的一声响,然后是一根粗粗的绳子吊着根粗大的巨木朝他袭击过来,侍卫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耳边是一声骨头插入血肉的声音,一个黑影似箭般从他的眼前弹飞了出去,参和着眼前的还有一道红红的血线。
墨竹一头的黑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慢慢地朝书房里走去。
书房的门口倏然走出来一袭淡蓝色的玲珑身影,女子手里抓着的是一串浇着褐色的糖汁泛着诱人光泽的冰糖葫芦。
墨竹小心翼翼地上前,颌首道:“大少夫人!”
殷梨明眸泛着晶莹的光芒,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那个潜入驿站被人拍飞的刺客,慢吞吞道:“自不量力!”
墨竹脸上一片疑惑,大少夫人不会是在说他吧?他可什么也没做啊。
古翊淡淡而道:“进来。”
墨竹回神,赶紧走了进去,回禀道:“大少爷,淑妃醒了。”
古翊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看到走进来的阿梨,他无奈地笑笑,替她擦去嘴角的糖汁。
“宫小姐也醒了。”墨竹小心翼翼地说道。
殷梨眼睛里的邪恶之光一闪而过,她一双无邪的眼睛望着古翊,嘴角噙上的是淡淡的微笑。宫小姐醒了关古翊哥哥什么事?墨竹连这事也要跟古翊哥哥说?
三长老倏然跑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说道:“大少爷,夏家在京城的商铺正不停地封杀其他个体的小商铺,夏家的长公子甚至还发名帖,让京城中所有小号商铺的老板都去他的别院里商谈合并事宜。”
殷梨接过三长老手里的一张镶着金边的字帖,一张殷红的小唇轻轻地嘟起,上面写的什么,不太认识!
古翊只是将张字帖随手一扔,说道:“盐价还没有下来,不过是夏家和长空家一直在硬撑着罢了。”
老百姓总不能用盐来充饥!他倒要看看夏家还能支撑多久!?
绿竹将院里的一盆刚冒出花蕾的菊花端了进来放在了窗台上,此时正是初秋的时节,秋风掀起阵阵凉意。
古翊看着那盆黄菊若有所思道:“夏家肯定也注意到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古家虽然在这场盐米风波里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财产,不过夏家若是不停手,损失的将会更多!”
夏凌青笑里藏刀的俊脸泛着一片春光灿烂的色彩,他淡淡而笑,开始向那些中小型商铺的老板们洗脑!一张贱嘴把那些小老板们说得神神乎乎的。夏凌青觉得自已这个夏家的少主,除了可以当诉师以外,还可以当传销师!
阿大一脸平静地走了进来,好几次都没有机会打断夏凌青的高谈阔论,等到丫环送上一杯茶水进来给夏大公子润润嗓子的时候,阿大这才冷冷清清地说道:“回主子的话,老太爷……”
“别给爷提老太爷,那老家伙的思想太古板了,还喜欢指手划脚,让人见了烦!”夏凌青长袖一甩,甩出个飘逸的弧度!
阿大清了清嗓子,认真道:“老太爷的意思是不让您做霸盘这种事。”
夏凌青弯眸,轻轻而笑:“爷就是要做霸盘,你没看到古家这大半年来一直在吃老本吗?照此下去,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殷梨那小丫头,他还会得不到手吗?
阿二在身边接着道:“可是古家大少爷把大部分的家族产业分给了古家的下房房主们了。”
“主产业不是还在古家长房的手里吗?”夏凌青说道,一双桃花的眸子是狡猾的光芒。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开始向那些小老板讲加入他们夏家的商铺将会得到什么好处,赚了得钱,没赚着也不必亏钱!
阿大实在是看不下去,一掌拍在桌子上,冷道:“主子,老太爷就在侧厅里!”
“什么??”夏凌青差一点儿六神出窍,老太爷今年六十多岁了,一向不太管家族的事业,现在怎么来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