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自是不会忘记林大人的话,只是林家当年与始皇定下契约,便锲入林水两家世代轮回当中,又岂是林大人一句话可以改变的,林姑娘应该也明白吧,况且今日我们请姑娘来,不过想请姑娘帮我们算算这个帐本。并不为难姑娘许多。”
“你们如何得到我父亲的信呢。”当年离家之时,林如海没有提过此信,今日拿出来,林黛玉不免感到几分蹊跷,况且父亲生前好友寥寥无几,既然能的父亲信任,又岂会轻易将这封信交与别人。
“姑娘心思缜密,这位是我的小儿子,水溶,你们昨天晚上应该见过面,他自小不在朝廷长大,一直居住在少林寺,是少林寺方丈大师无尘大师的寄名弟子,近日才回家中,还是他想到姑苏寒山寺的主持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却不逞想找到了姑娘你。我这儿子自小在少林在少林长大,不是十分懂得人情世故,得罪姑娘之处,向姑娘赔罪了。只是账本之事,还望姑娘能够使之援手。”林黛玉想这父子两个真是相像,一样的迂腐。
紫鹃一直扶着林黛玉,看林黛玉一直不说话,原想来这里是给姑娘治病的,治病的事却一字未提,倒是说了一大通的国家大事,便大胆说:“我们姑娘体弱,恐禁不得这般劳心之事,还是先给我们姑娘治病吧。”
那皇上坐在龙椅上,把玩着扳指,一言不发,听到紫鹃的话,却说:“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林黛玉听到这话,从头上拔下一个玉钗,指在喉间,将紫鹃护在身后,眼睛直视着皇帝,水溶不动声色朝林黛玉移了几步,那皇帝本在上面坐着不耐烦,想发下威风,不想林黛玉这般反应,吓了一跳,神色上变弱了几分,向来皇上说话一言九鼎,也不知道怎么收场,北静王连忙跪下,说:“皇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大局为重,不要和一个丫头一般见识。”那皇上虽然荒唐,但是朝廷之事,多半要依仗这位北静王,对他是又敬又怕,他的话自然能听进去三分,只是说不杀,外面的侍卫都已经进来,说:“那就把她打入天牢,稍后再说。”林黛玉簪子刺进去几分,有血流出来,滴在鹅黄的衣服上,分外刺眼,“请皇上收回成命。”
“你这般不识好歹,我不过看着林如海的面子,几番忍让于你,你却威胁起朕来,把这两个人都给我打入天牢。”皇上气急。
“皇上,那账本之事……”北静王说。
“让她去天牢给我算去,敬酒不吃吃罚酒。”
“皇上”北静王还想劝。
“朕今天累了,就这么定了,限她明日给我算出来,如果算不出,凡是给林黛玉有关之人,那个什么贾府,真府的,一律株连。”
林黛玉和紫鹃无辜获罪,到了天牢,不想却是这般情形。看水溶正指挥狱卒搬运东西。
“把这盆兰花放在这里,那幅唐伯虎的画挂歪了……”看的林黛玉和紫鹃一脸惊诧,说不出话来。这里哪是牢房,分明就是姑娘的闺房,寿昌公主于章殿下卧的塌上悬着西子挽过的纱,一张花梨大理石桌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坐上放摆着一盆兰花正开的鲜艳,幽幽兰香若有若无,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乃是颜鲁公的墨迹。墙角里竟然放着一盆雪莲花,虽是在夏天,这里却有丝丝凉意。看到林黛玉过来了,忙过来问道:“路上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林黛玉摇摇头,看林黛玉的脖子还流着血,忙扶着她坐下,吩咐太医过来包扎,头上去掉所有的装饰,白色的纱围在脖子上,越发显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看太医下去了,黛玉方问道:“这里是哪里。”
“是天牢啊。”水溶一笑,温润如玉的眼中绽出调皮的光彩。
“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父亲管着刑部,我哥哥又是刑部侍郎,天牢本就是我家开的,这里我说了算,妹妹就先在这里委屈一下。过两天,便让妹妹出去,妹妹这几天有什么需要,不方便的地方,只管告诉哥哥我,我尽量帮你办到。”水溶给林黛玉倒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配上几个精致的点心。
“你派人通知一下我外祖母,千万别说我到这里来了。”想到如果贾府知道了,不知会闹出怎样的风波。走了半日,真的饿了,在皇宫里一直提心吊胆,在这里倒能放松下来,吃了几块点心。
“放心吧,此事非常机密,早就让贾妃派人去说,你的病还需在宫中多呆几日。伴君如伴虎,妹妹这般柔弱的身体,却又这般刚硬的个性,我当时生怕妹妹……”水溶自小不接触女人,不曾想黛玉今日这般反应,一时还没办法完全接受,当时在文华殿中,生怕黛玉那个簪子真的扎了下去,就要下手夺下来,不想皇上先说了话。
水溶看林黛玉饿了,忙让人送饭进来。说道:“妹妹吃了饭,休息一下,我晚上再来看你,顺便把我那师伯也带过来,我师伯医术十分高明,给妹妹看看病。”水溶看黛玉吃饭,总是有一些别扭,急忙走开了。
“等一下,晚上把账本带过来吧。”林黛玉抬起头,目光说不出的坚定。
且说林黛玉在那天牢之中,有水溶照顾,自是没有受任何委屈,只是想到那糊涂皇上,虽说北静王肯定会为自己求情,只是皇上一言九鼎,暂时虽不至于杀了自己,但是要放了自己却也是难上加难。但是如果自己算好了账本,给皇上一个台阶下,那皇上只要还念几分旧情,应该会放了自己,怕就怕此事传了出去,到时不但自己名节被毁,那南成史更不可能饶了自己姓名,思来思去,都是不妥,一时千头万绪,找不出一个完全之策。怪就怪自己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连自保能力尚无,走进这皇宫,便似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如今只能求老天保佑,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算好了帐本,再偷偷送回荣国府,从此和这里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