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不足,身体疲乏,情绪激动。
“哥哥,我怎么了。”黛玉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林月着急的脸,满脸憔悴,原本一张俊逸的脸上布满胡塞。
看到黛玉醒来,林月激动的把黛玉抱在怀中,有哭有笑,沉静如他此刻也难掩激动之色。“玉儿,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黛玉想起了,她是在大梁城门外,水溶不顾她的劝阻,执意要攻打大梁城,在刀锋剑雨中,林月抱着她,她突然觉得头晕,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大夫说你身体损伤过度,如果不醒来,恐怕性命难保。”林月连忙将黛玉放在床上,赶紧吩咐请大夫过来。
说着,进来了四五个大夫,这些都是林月连夜从各地请来的名医,他们轮流给黛玉诊脉,诊过后,个个神色凝重。
黛玉看着害怕,此刻,她方感觉到,浑身酸痛,无力。好似什么被掏空了一般。
林月给黛玉盖好被子,“你先躺一会,我去去就来。”
几个大夫随他出去了,黛玉听不清楚外面的声音,心中更加狐疑,隐约中,她觉得心中有莫名的难受,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般,泪水莫名的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没一会儿,林月进来了,看到黛玉眼中依然含着泪水,心中酸苦,背过头不说话
“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说话。”黛玉着急的问道。
没想到林月回过头来,眼中竟然也似有泪水。
半日,林月说道:“没事,你好好休息,如今养好身体才最重要的。”
黛玉摇摇头,挣扎着要起来,被林月按下来,黛玉看林月不说话,心中着急,她知道林月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骗不了自己的,“是不是水溶出什么事了,你快说。”
林月突然按着黛玉的肩膀,激动地说:“不要再管水溶了,他都害的你……”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不敢再说下去。
“他害的我怎么了,你快点说。”黛玉一激动,要挣扎着起来。
林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你早晚都会知道,只是我给你说了,你一定要挺住,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黛玉点点头,心中隐隐已经知道了,除非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否则林月绝不会如此对自己说。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黛玉一听,竟然激动地不知作何反应,两眼不敢相信的盯着林月,自己怀孕了吗,自己要做妈妈了吗,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怀孕是好事,为什么林月一脸的凝重,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不好?
林月鼓起勇气,说道:“因为你气血虚弱,加上这几日舟车劳顿,情绪激动,所以胎儿流掉了。还有……”
“还有,就是大夫说,你流产对身体损伤太大,所以……”
看黛玉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的情绪,林月只好说下去,“所以可能导致以后再也无法生孩子了。”
“不过,你放心,哥哥就算是找遍天下所有的大夫,也会给你好好的调理身体的,你不要担心。”
林月看到黛玉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无悲无喜,不哭不动的,如同泥塑的一般,吓坏了,抱着黛玉,不停的说:“玉儿,你要是觉得难过,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林月一摸黛玉的手,竟然如同冰块一样凉,吓的连忙叫大夫过来。
不管大夫在自己身上扎针,灌药,黛玉两眼空洞的盯着远方,仿佛眼前的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不管林月如何在她耳边喊她,怎么说话,她都置若罔闻。
安神的药慢慢起了作用,黛玉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这一觉一睡又是一天一夜,不管她多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管她多么不愿意醒来,她还是醒了,睁开眼睛,已经可以看到外面满眼的天光。
睡了多久,她不清楚,只看到林月一如既往的陪着她的床边,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盼着他醒来。
“哥哥。你把我睡之前的话再一字不漏的说一遍。”这是黛玉醒来的第一句话。
林月的两眼早已熬出了血丝,看到这样的妹妹,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想把她身上的苦往自己身上分一些。“玉儿。”林月不想再刺激一次黛玉。
黛玉执拗的摇摇头,神色一如既往的执着,“我要听。”
林月无奈,只好说道:“这几个大夫都是庸医,回头我再给你找更好的大夫来看。”
看黛玉一脸执着,无奈的将话重复了一遍。
黛玉听完后,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流出,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一切都不是梦,林月说的都是事实。孩子没了,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这样的话叫她如何接受。
听到怀了孩子,还来不及喜悦,他就告诉自己孩子没了,听到孩子没了,还没来得及伤心,就听到以后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黛玉不哭,反而想笑。笑这可笑的人生,可笑的命运,可笑的自己,笑到最后,化作一声哽咽。
生无可恋,死无可欢,从此,她的生命就如同一口枯井,再也激不起一丝的涟漪。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而已。
半日,黛玉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满脸着急的林月,说道:“西部的战事如何。”
林月突然激动的抱着黛玉,哽咽的说道:“玉儿,我求求你,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黛玉面无表情,镇定的说:“我没事,他们两个还在打吗,谁赢谁输?”
林月看着黛玉的眼睛,从她的眼中他看到只是死灰般的平静,刚才的事情如同没有发生一般,这样的绝望让林月感到莫名的心惊。“玉儿,我们走,远远地离开这个是是非非,林家的责任,国家的大任,我们统统不管了,我们已经为这个付出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