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知道,连城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他对她的宠,让连城也爱乌及乌。
“连城,我……”一想起他,胡蝶心里五味陈杂,似乎与他的渊源很深了,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
“唉,胡蝶,我从未看到他过得这般不象自己,你把他折磨惨了。若说之前你一意孤行或许是为他好可以理解原谅,可是现在,你还看不透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不都是围绕着你,若不是顾及着你的心情,梅青对他又算什么?一只手就能把她掐死……”
“连城,你这是什么意思?”胡蝶心一跳,突然有种有祥的预感。
“能有什么意思,梅青威胁你的事他早知道了……当初他是被你气糊涂了才会一时失神不顾一切发了疯地去找你,如今,说你伟大你也伟大,说你傻你更傻!那么固执地要嫁刘小锋,你呀!收拾你十顿都不够他解气的。”说着,连城竟然没忍住呵呵笑起来。
胡蝶却踉跄着后退几步一下子跌靠在对面走廊的墙壁上。
“连城,他现在在哪里?”随后胡蝶压着心中的波澜轻声问。
“华侨医院。”连城趣生生地说。
“华侨医院?他怎么了?”胡蝶突然一声惊叫,急忙抬起头惊恐地瞪着连城。
连城身子一哆嗦,急忙退后一步,“你那么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吓死人了,不是他,他身体壮的象头牛,是茵茵,昨晚高烧不止,今天竟转成了肺炎……瞧,这一大一小被折磨的……”连城话还未说完,胡蝶就一溜烟跑了。
连城摸摸鼻子笑笑,“大哥,又为你创造了一个机会,好好把握吧!嘻嘻。”
华侨医院里,茵茵挂着吊瓶正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地哭个没完,“呜呜,我要阿姨,我要妈妈……”小丫头的泪水还真多,胸前的小衣服一会就被湿透了。
蒙蒙老实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甚是无奈地看着茵茵,他手里拿着个大苹果。霍啸远也是黑着脸站在床边,爷儿俩简直快要被茵茵哭个没完没了的哼唧声折磨的要疯了,谁也拿她没了办法。霍啸远心里又酸又涩,孩子生病难受哭着要妈妈这是最正常不过,可偏他无可奈何。茵茵和胡蝶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一模一样,折磨起他来,简直同样要了他的命。
郁气烦燥至极,霍啸远点了一支烟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突然,眼眸一挑,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疯一般地跑来一头扎进医院里。
他眼眸一缩,嘴里的烟再没了滋味,他拿下烟眼眸里带出了笑意,他在静等。
果然,不屑片刻,病房里的电话响起,霍啸远接过,想了想,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胡蝶垂头丧气地从医院里走出来。
他不愿见她,连孩子生病了都不愿让她见。没错,她已经没有了见孩子的资格,她于他们什么都不是。
胡蝶在院门外毒毒的大太阳下足足站了半个小时都纹丝不动,她的心仿佛被挖空了,孩子病了,作为母亲,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可是她是自做自受。
胡蝶深吸一口气,终于走到院门外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望着住院部楼上那一扇扇的窗户,她的茵茵究竟在哪里呢?
华侨医院是一家非常出名的私立医院,若是不经病人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探视。甚至院方连病人住在哪个病房都不会透露,不管胡蝶怎样的哀求,护士长依旧铁面无私一点不留情面,她打听不到茵茵的情况,她心焦急的要撕裂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久到连楼上的霍啸远在楼上看着都有些心疼了,正要打电话给她,不想胡蝶却拖着沉重的步子站起来落寞地走了。霍啸远的心突然一阵空落,他皱着眉头,竟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想着她的母亲还未脱离危险期,霍啸远把手里的电话死死地握紧了。
唉,她已经够煎熬的了,暂时先放过她吧!
到了中午,医院前台又打来电话。这一次霍啸远想都没想就急忙回了一句。不屑片刻,护士长笑嘻嘻地敲开门把一个煲罐和一个塑料袋递了进来。霍啸远笑着谢过。
“爸爸,那是干什么?”蒙蒙看到了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问一声。
茵茵依旧在哭。
霍啸远却面带微笑地一屁股坐在蒙蒙坐过的椅子上,却什么也不说,直接把煲罐打开。里面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清淡美味的海鲜疙瘩汤,霍啸远竟有些馋地急忙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要尝尝。
“爸爸……”手还未刚放到嘴边,蒙蒙就探过小头大声地叫一声,那样子不言而喻,他想喝。
霍啸远无奈笑笑,急忙把到嘴的鲜汤放进蒙蒙的小嘴里。
“爸爸,是阿姨做的汤。”蒙蒙尝过后猛地眼睛一亮兴奋地大叫一声。
霍啸远不置可否,又舀了一勺要送自己嘴里,不想那边茵茵也不哭了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大叫一声:“爸爸,我要喝汤……”
“呵呵呵……”霍啸远只能用笑来表达自己此刻愉悦的心情了。
拉开了床上的小餐桌,又把蒙蒙抱上床,霍啸远把胡蝶带来的所有吃食都摆好,蒙蒙和茵茵顿时欢快地开吃。茵茵竟然还笑了,“嘻嘻,阿姨做的饭菜真好吃。”
不过几个葱香小花卷,几碟清淡可口的小菜,一碗海鲜汤,却让孩子吃的这般狼吞虎咽。霍啸远看着蒙蒙和茵茵突然酸了眼,他们欢喜的哪是这顿饭食,他们渴望的是妈妈的关爱。蒙蒙和茵茵早就知道胡蝶就是他们的妈妈,只是他特别地交待过,除非胡蝶亲自开口让孩子叫她妈妈,否则蒙蒙和茵茵必须叫她阿姨,这是他对孩子郑重地嘱咐。蒙蒙和茵茵的懂事,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