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霍啸远沉沉一叹,直接走到阳台上,胡蝶正坐在长椅上耐心地等。她微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神态,但她坐在椅子上双腿相叉着正轻轻地摇晃,想必是高兴的。
煲罐又被护士长拿走,蒙蒙和茵茵心满意足地在病床上玩了一会就疲累地睡去了。霍啸远见胡蝶什么也不问提着煲罐就走,他的心里又泛起涟漪。
回到中心医院,竟看到钱钟正和龙马站在一起说话。胡蝶一诧,“钱钟,你怎么来了?”
钱钟看到她微微一笑,“胡蝶,对不起,上次没能帮上你。我已经辞职了……”
胡蝶心一紧,怕是钱钟是被夏家辞退的,她顿时感到很愧疚。
钱钟却根本不在意地笑笑,接着他拿出一张卡,“胡蝶,我知道你急需用钱,我这里只有十万块,你拿去救个急,我一个人,根本用不着这钱。”
虽然已经不再为钱的事发愁了,但钱钟的作为,直接让胡蝶感动的又湿了眼,“钱钟,谢谢你,我妈妈的医药费已经全部都交齐了……只是连累了你辞职,真的很抱歉。”说着,胡蝶深深低下头。
“胡蝶,你言重了,离开夏家是我早就有的打算。只是这次没能帮上你,有些遗撼。”钱钟也不是矫情之人直截了当地说。
胡蝶笑着摇摇头。
“不过,这次刘小锋整顿公司强横地收回之前的投资也使得夏伯汉很不好受,要知道刘承文千万的资金在他手里可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他想耍赖,可小锋手段了得,刘承文是个心细之人,做事也是滴水不露,证据确凿,刘小锋已经向法院起诉他了,两家如今已是水火不容。”
钱钟一说,胡蝶的心一下子又收紧,她知道小峰要报复夏伯汉了。
“胡蝶,小锋这么做已是破釜沉舟,昨儿和今天的电视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对刘伯伯的抨击和诽谤,虽然也有之前的一些原因,但涉及的东西已经远不止那些事了。夏伯汉在几家报纸和电台都有股份,他明显是想以黑抹白扑风捉影大肆毁灭宣染,小锋的公司已经失去了所有信誉面临破产,他已经不顾任何损失在竭尽所能在挽回局面……”随后龙马又接着说。
胡蝶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腥风血雨,刘家与夏家彻底撕破脸,而她和小锋的婚礼无疑就是个引子。
胡蝶突然把手里的保罐往龙马手里一扔,“龙马,照顾好我妈妈……”说着,她撒腿就往外跑。
“胡蝶,你要去哪?你可不要再添乱了……”龙马在她身后急的大叫。
胡蝶一口气跑到华侨医院,她气喘吁吁气势夺人地盯着护士长,“我要见他……他若不肯见我,你就告诉他,这辈子都再见不着……”她不得不用上威胁的口气,其实若是他真不买帐,她定然拿他浑没办法。
护士长一下子黑了脸,见胡蝶可能确实有急事,也不敢怠慢,毕竟某人早有交待。于是也不在避讳她直接拔通了病房电话,不一会,霍啸远就黑着脸慢悠悠走到医院前台。
胡蝶一看到他就扑过去一下子紧紧抓住他的手,“我有急事,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霍啸远缩了缩眼,低头看了看她紧抓着的自己的手,指尖都陷进他肉里她都浑然不觉,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她手指尖掐着的正是被她咬的血肉模糊的地方。
霍啸远手一抖就甩开胡蝶的手,随即把她的小手又握进掌心里,什么也不说,直接牵着她就走。
华侨医院病房的奢华比中心医院只好不差,这间房根本不象病房更象是专供特殊人物休息的休息室。霍啸远把她拽进来就随手关上了门,“有话就直说吧!”他故意阴着脸。
胡蝶一看他心就跳的找不到规律,她什么也不说,直接扑上去就吻住了他。
霍啸远身子一震,顿时有些懵。
半晌了才慢慢推开她,这个小女人又玩的哪一出?明明有急事要求他,却反而用这损招,不过他也明白,这招对他最管用。他沉郁的心已渐渐为她破冰。
“来了就是为了这个?”他依然故意深着眼问。
“你能不能帮帮他?我知道你手眼通天绝对有办法帮他……”胡蝶直直地望着他焦急地说。
此话一出,霍啸远的心突地沉了,眼中的柔情顿时荡涤干净,原来她是为他而来……
她竟敢为他来求他,还不惜用这种以身伺人的笨方式?她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吗?
为他可以去嫁刘小锋,如今又为了他这般不顾颜面来求他!这个小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霍啸远猛地把胡蝶一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胡蝶突然哭了,她耸动着双肩异常无助地哭着又慢慢地靠上来抱住了他的腰,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求求你,帮帮他……夏伯汉太阴狠,他不是他的对手……”
霍啸远直接气的想掐死她!
可她在他怀里哭的如此无助凄楚,又让他心软的起不得一丝硬气。
“我为什么要帮他?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霍啸远故意冰冷地说。
胡蝶又慢慢哭着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说不出话,眼中的乞求已经很浓了。不是她不说话,是她根本已经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是实事。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去跳那风口浪尖。
胡蝶只得踮起脚尖又轻轻吻住他。
霍啸远又气怒地把她一推,“你这样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