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小锋……”
“我就说嘛,你就是猪。”桩桩立马又板着脸刺了他一句。
胡蝶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心里千回百转,原来是她误会了他……她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他,把他骂跑……
胡蝶一下子抱住了头。
桩桩和龙马一看,相对无言,都不觉深深叹了口气。
吃过饭,桩桩还想陪着胡蝶不愿离去,胡蝶却把她推出门,“桩桩,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上班,快回家休息吧!不要担心我,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妈妈,其他的我已经不愿再去想了。”
桩桩想了想道:“这样吧,胡蝶,今天我和龙马就先回去,明天白天让龙马来陪你,晚上我下班后再过来替换他,我们一起照顾胡妈妈,你不能拒绝我们。”
胡蝶眼一潮,点点头,没有拒绝,“好。”
桩桩笑笑,临走前又紧紧地抱了下胡蝶,“胡蝶,为了胡妈妈,你一定要挺住……”
桩桩走后,天不久就暗下来,胡蝶睁着大眼坐在病房里,四周寂静无声,她疲累至极,却根本合不上眼。想了许久,还是拿起那部专用手机给他拔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胡蝶心一酸,一下子歪倒在病床上就呜呜地哭。
此刻的霍啸远也是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一瓶红酒,已经见底。突然听到电话响,霍啸远醉意朦胧,转头盯着那部手机,不用接也知道那是谁打来的。
她永远是他的唯一……
电话响了许久,霍啸远无声一叹,终于心软了,刚拿起手机,就听到里间茵茵一阵没命地咳,霍啸远的心突然又硬了,猛地把手机一扔站起身就走向里屋。
自从胡蝶离开后,茵茵天天闹着要找她,这几天感冒了又不肯吃药闹的更凶。一想到这,霍啸远就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了那个小女人,这一次非得制服她不行!若不然将来三天两头的闹这么一出,他和孩子都受不了。
茵茵咳嗽的很厉害,呼吸有些急,小脸也绯红一片。霍啸远用手一摸她额头,顿时烫的吓人。他心一紧,急忙拿起电话,“连城,赶快过来,茵茵烧的很厉害……”
折腾到大半夜,茵茵才安稳睡下,连城也不回房了,直接往旁边沙发上一躺就睡下了。霍啸远却紧盯着那部专用手机看不停,仿若那部手机连着他的心,他根本无法入睡,最后郁气地一叹,终是对她下不了狠心,霍啸远猛地站起来换上衣服就出去了。
病房里黑漆漆的,霍啸远打开灯,却看到胡蝶蜷缩在病床上什么都没盖就睡去了,病房的窗户打开着,她似乎怕冷地抱着身子,嘴里有呜咽,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霍啸远的心蓦然地柔软一片,他急忙奔过去关上窗,再看胡蝶时,竟看到她脸下的床单湿了一大片,手机还紧紧握在掌心里。
他心一抽,急忙扯过薄毯要给她盖上,不想胡蝶却似嗅到了他的气息,一下子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啸远,别走……”
她并没有醒来,只是无意识地做这个动作,她眼角突然又起了泪,一滴一滴地滑下,汇积成流,就这样把身下的床单又浸的水漉漉的。
霍啸远再受不住了,心疼至极,一下子抱住了她,两人都歪倒在床上,霍啸远用毯子裹住两人,他不停地吻着她的发丝愁眉苦脸,“胡蝶,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胡蝶是被先前的那个小护士叫醒的,说她妈妈已经醒了。昨晚她上半夜噩梦连连甚是凄苦,下半夜竟似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熟悉的气息如此深深慰藉着她,让她一夜再无梦一直睡到十点。
胡蝶扒在重症室的玻璃窗外看着妈妈,妈妈已经醒了,却还是很虚弱,并不知道她的到来。旁边的护士轻轻对她耳语几句,胡妈妈便慢慢转过头,胡蝶与妈妈对视上的那一眼她突然泪流满面。胡妈妈的神情似乎也很激动,护士一下子转头看向那心脏仪,顿时对胡蝶比划了一个严肃的手势,胡蝶急忙抹净泪,突然又对着妈妈笑了。
她又哭又笑的神态落在胡妈妈眼里,酸涩心疼,胡妈妈的眼角也滑下一滴泪。护士看到,急忙又俯在她身前耳语几句,胡妈妈微一点头情绪慢慢稳定。
“放心了,你妈妈的状况非常好,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病房了。”突然,连城在胡蝶身后轻快地说。他永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连城,谢谢你……”胡蝶并没有转头看他只是微敛了眸子真诚地说。
“你知道的,你要谢的不是我……我只听一个人的话。”连城笑着说,毫不掩饰他与霍啸远的亲昵关系。
胡蝶深深低下头。
连城与霍啸远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不同于潘耀东对他的恭谨,不同于莫子的忠诚,连城于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就象自家的兄弟。连城可以在他面前很随意,霍啸远似乎也对他有着一种纵容和宽厚。或许连城恃才傲物,有别人对他宽厚的资本,但霍啸远又是何需人也?他绝不是虚浮之人,他的骄傲,绝不需要去刻意巴结别人。他或许一掷千金,但绝不会去降低身份。他与连城,似乎有着一种本能的信任和默契,血肉相连了般。
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关键时刻似乎都能为对方倾尽所有,那是一种别人永远无法期及的高度。就在霍啸远昏到在她床前时,连城那一声惊呼“大哥”,诉尽了他对他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