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心驰神往的是这样一种情况:当我被一个家伙抓住时,我友善而又悲楚,傲然地对他说:“你想强奸一个将死的人码?”然后我轻轻地推开他,平静地告诉他我正患白血病,只有几个月活头了,这就是我为什么敢深夜独行的原因。我当然并未患过白血病,但在假想中我得上了。令人震惊,无独有偶的是,这个小伙子也患上了白血病,也无几日阳寿了,这也是他想强奸我的动因。他内心万念俱灰,痛苦不安,他如此年轻却不得不作别这美丽的春天。最后,我们漫步走向咖啡屋,倾心相谈。我们都很高兴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个知音,这像是命中注定。烛光摇曳,我们彼此深情注视、手慢慢地触摸在一起。我们俩互相依偎着,共同度过我们生命中的最后时光,只等死神来临,安详离去,就像早晨没有睡醒一般。但我决定不管谁先死去,如果是我,倒也无所谓,如果是他,我还得继续活下去,参加他的丧礼。我为自己身着黑纱、悲痛欲绝的美丽而心碎。你也许不会相信,想到最后我禁不住泪如泉涌,伤心得不能自控。不瞒你说,我看电影常常涕泪纵横,即使片子并不怎么悲情。
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我吓了一跳。由于还未从强暴幻想中走出,我紧张得浑身打颤,看看门窗都已关严才提心吊胆地询问。
原来是我的一个同事,他一表人才,待人诚恳,我暗自倾慕已久,他对我也颇为青睐。我开了门,他问我是否愿意去散散步,我忸怩作态地说天这么晚了。见他面有失望,忙话头一转,说不过也无事正想出去走走。我于是扔下那本杂志,把自己收拾得香喷喷的,随他出去了。
外面已是黑夜一片,但清风爽人,十分惬意。
妈妈则属于那种越老越俏的老女人。打开她的衣橱.鲜亮的衣服比我的还多,她总嗔怪我,首饰应该佩戴在身不应该搁在盒里。
老女人有很多种
王易/文
老女人有很多种。
有钱有闲的老女人叫老太太,没钱没闲的老女人叫老婆子,识文断字的老女人叫老夫人,“撒泼耍浑”的老女人叫老娘儿们。
越老越穿红戴绿的老女人叫老来俏,越老越渴望爱情的老女人叫老风骚。
在公园里散步,经常能看见那个在悠扬乐曲中舞剑的银发老女人,红衫白裤,精神抖擞……我从不猜她的年龄,倒经常联想到脍炙人口的百岁挂帅的佘太君。于是,不再为自己鬓角早生的那根白发忧心忡忡,开心一笑,瞧瞧人家,越老越神气!
华灯初上的街头,总能看见扭秧歌儿的老女人们忘我地快乐地发着“癫”。那灵活利落的腿脚,活脱杜甫《石壕吏》里那趁“老夫出门看”时立刻“逾墙走”的老妇。从那儿经过的我,脚步节奏不由自主地就跟上了喧天的锣鼓点儿,可却怎么也“颠”不出秧歌儿的韵昧来,活力在这时更青睐那些“疯”老婆儿们。
被人叫做老娘儿们的老女人看似蛮横无理,其实她们只是遇事爱较个真章儿。有家超市的广告上标明啤酒半价,几个老女人一大早就等在门口,可当她们冲进去时,正撞上几个戴着胸卡的工作人员偷偷摸摸搬走最后几箱啤酒。经理算是倒了血霉,差点被那几个老娘儿们的唾沫淹死。
妈妈则属于那种越老越俏的老女人。打开她的衣橱,鲜亮的衣服比我的还多,她总嗅隆我,首饰应该佩戴在身不应该搁在盒里。外出参加社会活动时,她必定做一做头发,化一点淡妆,给人神采奕奕的感觉。对照妈妈年轻时淳朴恬淡的照片,觉得老了以后的妈妈更俏更美。
丧夫的老女人在黄昏恋时比鳏夫们显得更挑剔更有耐心。邻家韩姨烧得一手好菜,女红也非常了得,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追求她的老头儿不少,可她却很沉得住气,她的口头禅是:“急什么?要嫁就嫁个称心如意的,不称心不如意就这样一人过一辈子。”
都说女人很怕老,但细想想,不太怕老的女人还是挺多的。老夫人也好,老太太也好,老婆子也好,老娘儿们也好……只要是笑对生活,生活就会回赠给她们无价的美丽,她们越美丽,就越不会怕老。
当男人爱上女人的时候,通常想到的是上J耒,是结婚,是理智的行为。而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往往傻到不知道是爱他的什么。
女人的傻
幻海沙
世界上还有比驴子更傻的动物吗?我想,或许就是女人了。
曾经和几个朋友一起做爱情心理测验,测验的内容是个童话。如果是男的做,在童话里就会遇到公主;如果是女的做,遇到的自然就是王子。
和所有的童话一样,童话的主角在遇到王子或者公主后,都会彼此相爱。唯一和其他童话不同的是,在这个童话里他们都会被一个邪恶的巫婆抓住。测验者只能选择:要么自己活,要么王子(公主)活。
测验的结果出来后,几乎所有的男测验者都选择了让自己活,而女测验者多选择了让王子活。
于是参加测验的男人们不禁摇头说:“女人真傻,连命都没有了,还管王子做什么?即使你为他死了,那个家伙过上一段时间还不是会忘了救他的人,然后去朝三暮四,去寻花问柳。”
做乘务员的朋友从上海回来,大家坐在一块喝酒。席间她说起因为长途跋涉,加之火车上空间狭小,一些人在列车上突发精神病的事情。
那些可怜的突发性精神病人,因为精神失常,有的会突然拉开窗子跳下火车,有的会寻找武器攻击其他乘客,但这些并不能引起我的注意。直到她说起一对恋人在列车上产生幻觉,认为所有的人都要来杀害他们,他们疯狂地在列车上逃窜时,我才开始凝神静听。
在他们的列车上,经过乘警和乘务员的努力,七八个人把这对已经逃得筋疲力尽的恋人围在一起。就在他们一步步地向这对恋人走近,准备就近将他们带到下一个车站治疗的时候,那个女的却像英勇的革命者一样拦在男的面前,拼命地哭喊着:“你们不要杀他,要杀就先杀我好了!……你们不要杀他,要杀就先杀我好了!……”于是所有的人同时防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狂笑。
听故事的时候,许多朋友都笑得喘不过气来,甚至有人还一边笑一边骂着傻B。可当脑海中浮现那个泪流满面的疯女人拼死保护自己恋人的情形时,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超市大减价的时候,经常能看见无数傻女人疯狂地去抢购自己不需要的商品。
和朋友一块吃饭的时候,总有机会看到尴尬的丈夫身边,他的傻老婆不顾众人的眼神,使劲朝他碗里夹菜。
翻开上午的报纸,回想上星期刊载的那个因为男友赌博而贪污数百万公款,自己却舍不得花一分钱的女人。
我觉得女人真的很傻,女人真的很浅白,女人真的很盲目。
当男人爱上女人的时候,通常想到的是上床,是结婚,是理智的行为。而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往往傻到不知道是爱他的什么。
男人深爱一个女人时,总是信誓旦旦地说:“将来,我要给你买别墅,买最大的钻戒。”可女人只是傻傻地说:“我只想和你一起,慢慢地变老。”
女人真的很傻,不及男人精明、睿智、高瞻远瞩。但女人那些傻傻的爱,又该让多少的男人羞愧啊。
她给他读了1 4条症状,他迫不及地回答:“对.对,都是我的症状,那叫什么病?”她乐不可支地告诉他:”子宫倒置。”他顿时啼笑皆非。
孩子般的丈夫
玛戈·考夫曼/文
温首会/译
我丈夫迪克12分钟内已是第三次声称他感到不舒服了。“你既然嫁给了他,当然也包括嫁给他的疾病和健康”——我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赶紧来到起居室的沙发旁,“宝贝儿,怎么了?”我急切等待着躺在床上的丈夫发布他同疾病作斗争的消息。
“我感冒了。”他抬起无力的头低声细语地告诉我。
“让我给你拿些阿司匹林吧。”我说。
“你这么细心地照顾我,使我感到很宽慰。”迪克说着,又使出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电视调至体育节目的频道。我心平气和地提醒他,麦吉克·约翰逊参加那场有名的体育比赛时,他本人正患感冒呢。我清楚如何会使迪克扫兴,因为我发现,男人与女人所不同的是,男人基本上都愿意身体欠佳。
迪克呻吟道:“我不知道是怎么患的感冒?”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很明白地示意他坐起来吃药。如同战场上受伤一样,男士们常常认为生病是一种荣耀的奖赏。
“我的感冒正在加重。”迪克向我发布了最新消息。为让我能确信无误,他又打了两个喷嚏。
我接到喷嚏的信息后立即拿来卫生纸、被子、枕头,还为他端来杯热茶。
“非常感谢,”他说,“你知道,我感冒了。”
即使是最富同情心的女子,对那些病得不能洗澡却又不够看医生的病人,照顾时问的长短总是有限度的。“对于生病的男人,你应该做的唯一事情就是主动开车送他去医院,”我的朋友克莱尔说,“要么就是趁他还未把你累垮,自己先去医院。”
“我的肚子疼。”第二天迪克又报告说,“你查看我的医疗手册了吗?”
“没有。”我撒了谎,就是最不起眼的小病,看了医疗手册也会加重的。因为本子上详记了各种你所不愿了解的那些罕见、骇人、甚至危在旦夕的病情。
去年夏天,我发现迪克割完草后正在阅读各种关于老化症的书籍,“我的手不停地在抖。”他解释说。
我问:“你割草前抖不抖?”迪克摇摇头。
“那你难道就不能肯定是因为割草机振动而引起的吗?”
“我想也许是的,”他红着脸失望地说。
我的朋友玛丽知道如何用医疗手册来进行回报。一次她去看望男友,男友抱怨说:“我感到肠胃沉重,我想搞清得了什么病。”她给他读了14条症状,他迫不及地回答:“对,对,都是我的症状,那叫什么病?”她乐不可支地告诉他:“子宫倒置。”他顿时啼笑皆非。
我记起还有一剂能治愈“装病”男人的良药,便步履蹒跚地走进迪克生病的房间:“迪克,我感觉身体不太好。”迪克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穿上衣服。
“对不起,”他说,“我得先将汽车的冷却系统灌满水。”
我无法说清我的感觉。它或许是喷头下的裸身露体,无拘无柬,无遮无盖,坦荡、自然、舒适。
丈夫和孩子不在身边
柴火/文
衾枕的慵懒,甜甜的。
窗户上印着神厅的冰花,被窝里裹着柔软的温馨。再不会让孩子的哭声吵醒沉重的梦,披着棉袄哆哆嗦嗦把尿;也用不着在丈夫的鼾声中情愿或不情愿的起身,欠着脚挪进厨房,煮两个荷包蛋,犒劳别人夜间的损耗。
用力伸个懒腰,布成“大”字;四肢伸展,忘了女人的举止还有规范。床真大真大,有足够的空间消释一周的疲惫,再生女人的元气;时间真长真长,有足够的光阴思索一个多重角色的女人——妻子、母亲、职业妇女的生活模式。三毛说得好:“女人本可以一辈子光棍生活,人的环境和追求并不只有一条狭路,怎么活,都是一场人生。”可惜连三毛自己也没有做到。
“还不起床,懒丫头!”耳边忽又传来陌生了的母亲的嗔怒。
从少女的梦中走来?抑或是向少女的梦中走去?于是:雪人、黑板、奥琪抗皱霜、尿布、油盐、调查报告……仿佛是电影蒙太奇,生活意识流。
想起床,我便起,梳洗完毕,煮两个鸡蛋犒劳自己。然后把碗一推,理所当然地走进书房,像大丈夫一样。不侍候别人,便如同有一个别人伺候着自己——自由,是丈夫和孩子不在身边的时候。
中午,坐上饭锅,打扫零乱的窗台,像做一套健美操,悠然无强迫。之后,坐下来咀嚼清汤面条,咀嚼自由。美食家说:“品味儿需细嚼慢咽。”太不够刺激!好不容易逮住一餐自由,我得狼吞虎咽,用整个的嘴,用每一个牙齿,尽情地咀嚼。
问它的味道么?
自由是一串项链?项链华丽、漂亮,付出的价格却太昂贵。况且套在脖颈之物,不论多值钱都是一种束缚。自由绝不是这个。
我无法说清我的感觉。它或许是喷头下的裸身露体,无拘无束,无遮无盖,坦荡、自然、舒适。
晚上,不再对着孩子,边拍边哼:“娃娃睡,盖花被……”不再强打起精神缠绵做爱。我手里握着一大块时间,我做出百万富翁状,也来享受一下“挥霍”,躺在床上读本精彩的小说,找几个朋友聊上半宿……总之,随我的便。
我以为这便叫“挥霍”了,我忘记了相隔百米远的那条长长的夜市,更记不起咖啡舞厅。我的模样一定像个拼命挣钱的穷光蛋,偶然拾到一笔钱,竞不知道如何花销。
女人猛地坐起来,像又活过一次。这时,她产生了一个很实在的感觉:她永远不会号啕大哭了。
后园黄昏
小茶/文
女人住房的窗外有一株枣树。但她不能仿照那个著名作家的著名句子说,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因为只有一株。这于她那单调的生活也几乎是个象征。
女人四十四、五了,在谈恋爱。一个开始尴尬的年龄,一件最易尴尬的事情,但这也是常有的事。她爱的那个男人很高、很美,他们恋爱谈得很熟,懂得拿起,更懂得放下。有时,他们一起喝咖啡。女人说,喜欢咖啡的男人,喜欢谈恋爱。男人笑笑。
男人“忙”。有限的时间避免了危险的“太爱”,恋爱谈得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世间最脆弱易变的关系反倒因此得到稳定。每月男人来一次电话,女人擦好口红,备好饭。他们先温存一会儿,再吃饭;有时倒过来,先吃饭,再温存一会儿。如此两年后,男人出了趟长差,回来变了声调。女人知道一切走到了头。她给他写了一封信,说“无须解释,无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