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蕊听言,身子扭动着想要冲上去,却被四婢牢牢按住,动弹不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说道被利用,你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傅梅儿你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不比我少,现在有什么资格说我毁了自己,你难道不也是一样吗?当日子牙丘,你为了一枚鱼符,害死多少人?哈哈……”
傅梅儿望着新蕊冷冷道:“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可是一直认为你起码会是……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听傅梅儿自嘲,新蕊反而一愣。
“春红,放开她。”傅梅儿斜倚着靠背,蜷曲起双腿说道。
“城主——”春红等人一愣,生怕获得自由后新蕊会忽然发难,因而迟疑在当下。
“不妨。”傅梅儿轻笑道,“放开她。”
四婢不敢再抗命,只得松手,新蕊也没有那么傻,此刻早已平静,自知不是傅梅儿的对手,也不敢上前,只得站在当地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蕊儿,你知道晓春城的规矩,当日方百易背叛本座是何下场,你也是亲眼所见。”傅梅儿端起身旁矮几之上的景泰蓝茶碗,淡淡说道。
新蕊咬了咬牙,说道:“要杀要剐何必多言!”
傅梅儿一笑说道:“本座毕竟同你的情意不能是别人可比的,或许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新蕊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听她如此说仍旧忍不住在心底燃气一丝希望,眼睛也不由得发亮。
傅梅儿笑的更加甜美,“本座若真的网开一面,放你离去,你会怎么做?”
新蕊虽然不想死,可是要她此时此刻再向傅梅儿服软,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见她紧抿住双唇,不发一言。
媚娘忍不住厉声道:“城主在问你话呢!”
傅梅儿一挥手,制止住媚娘,道:“本座不但可以放了你,还给你两条路选择,只要你肯回答本座一个问题。”
“什么?”新蕊不由得问道。
“你和连锦年……连堂主是从何时开始一同谋划本座的?”傅梅儿道。
新蕊万万没有想到傅梅儿所问竟是如此不相关的问题,遂答道:“方百易死了之后……”
傅梅儿舒了口气,“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主仆一场有句话还是要说给你,连锦年若真的把你放在心里,绝不会同意让你来盗鱼符的,本座不相信你跟他只是伙伴……呵呵,我说了句傻话是不是,你们孩子都有了,怎么会只是伙伴?只是既然如此亲密的关系,他为何让你三番两次身犯险境?当有一天,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你认为他还会在乎你吗?”
新蕊说道:“谁说是他……要我来的……”
“是叶极……”傅梅儿接口道。
新蕊听言垂眸不语。
“哼哼,本座是该荣幸呢?还是该感到惭愧?晓春城中一直最受重用的玄武堂主,连锦年,连堂主竟然是千色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而枉本座自负聪明一世,竟然到现在才想到原来连锦年便是叶极,叶极便是连锦年……难怪有本座在的地方,叶丞相从不出现……”傅梅儿紧紧盯着新蕊,缓缓说道。
新蕊闻言,眼中一阵慌乱,“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梅儿冷冷道:“你当本座平日真的是白痴吗?我虽不知道连锦年便是叶极,但是从你言谈中稍加分析,便也能猜出来了,蕊儿……一个女人不可能在听到两个完全不相干的男人名字的时候,闪烁出相同的光芒来,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你胡说……”新蕊吼道。
傅梅儿摇头道:“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会放了你,你呢,可以采纳我方才的忠告,那么你还算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就是离开晓春城之后也远离连锦年……不要再回去,从此,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无关,你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说着看了看新蕊,叹了口气道,“不过我想你不会那么聪明吧?那么就是第二个选择,带着我的书信回去,交给……连锦年,或者该称呼他叶丞相,本座虽不能将鱼符给他,但是本座打从心底佩服他,不但能屈能伸,而且老谋深算,哈哈,本座可以同他结盟,共谋天下!”
傅梅儿说罢,喝了一口手中的香茶,含笑望着新蕊,等他做决定。
新蕊看了看傅梅儿道:“你说要……要同他结盟?那宁王……”
听言,傅梅儿面色一寒,一字字说道:“我同皇甫清势不两立。”
新蕊眨了眨眼睛,兀自不信的说道:“你……”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不是吗?连锦年要的是千色江山,九五之尊,而我要的是——皇甫清生不如死,还有那个夕锦郡主!”傅梅儿面容阴鸷的说道。
新蕊看着傅梅儿的神情,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此刻的她远比满面怒吼说要杀人的时候更加可怕,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新蕊不得而知。
她自然想不到傅梅儿的娘的死是夕锦所害,更加不会知道皇甫清从中的百般维护,甚至不惜代替她而死,尚且不用说朵珠等其他的小事,还有百般的利用,这对于傅梅儿来说,是打击上的打击,一个人当伤心到了一定程度,打击到了一定程度,她便可以放得下一切,做得出任何事,疯狂,可以疯狂的很有理智和手段!
傅梅儿见新蕊呆呆发愣,笑道:“你爱连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