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云铁不安的喊着。
“又是为何?”若蝶终于沉静下来。
云铁拱手说道:“少庄主执意要娶眉儿姑娘为妻——老庄主苦劝,少庄主还是不听,老庄主就将少庄主逐出了聚贤庄,不再认少庄主为上官家的人——”
若蝶深深地叹一口气,扬手道:“一定是上官家的家规,还有那个禁忌。老爹如此煞费苦心,也是为了哥哥好。天下的父亲,哪有会害自己子女的呢?”
云铁接着说:“老庄主放出疯狗,少庄主---少庄主就那样跪在地上任疯狗撕咬——大夫人和两位大小姐跪下去苦苦哀求老庄主,可是,老庄主——”
若蝶淡漠的说道:“聚贤庄,就算你们不在,也有那么多人,可惜得很,如此多的人,竟然只有一个小小的云儿胆敢再危急时刻挺身而出——
哥哥十几年的艰辛打拼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保全聚贤庄中的每一个人——
可是呢?他遇到危难,他们竟然眼睁睁的看着——
难道,违抗一次命令竟然那样可怕么?老爹早已经不管庄子里的事务,他的命令,只要对聚贤庄无害,违抗就违抗了—
—你们这些蠢蛋——
倘若不是我幼时被疯狗咬伤,几近疯魔,家师和师姑简直是想尽办法为我去除体内的疯狗病毒。
今天我哪来的药引可以救哥哥和云儿,那不是要我的命么?
要知道我师父和师姑深谙医道,再加上我家乡先进发达的医疗技术,也是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把我体内的疯狗病毒清除干净。
每次想到疯狗病发作的情形,都会让我不寒而栗——
如果,我被疯狗咬伤,是为了留下解疯狗病毒的药引救云霄哥哥,我受到的所有的非人的折磨,值了—
—
我之所以回去,是为了从我原来的真身取回有疯狗病毒坑体的血液——
我的血——回来救哥哥和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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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府,碧莲阁。
“赛先生,快来看看蝶儿——快来——”李清羽抱着晕厥的若蝶闪电般闯进来。
“少主——”
“静儿——”一屋子的人顿时揪心的围上去。
赛华佗赶忙过去,一把握住若蝶的手腕诊脉。
片刻,他垂首取针,隔衣扎进若蝶胸口。
细细的金针,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满屋子的人皆是屏住呼吸,揪心的看着晕厥的若蝶。
云霄更是感到心如刀绞。
“好痛——”随着若蝶一声痛苦不堪的呢喃,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的苏醒过来。
当她发现大家正在忧心忡忡的盯住她的刹那,她的唇角涌现一个可爱的笑容,她甚至有些顽皮的眨巴着眼睛,笑问道:“你们这样紧张兮兮的看着我做什么?”
大家都是一声不吭的凝视着她,屋子里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什么?”她推推站在旁边,神情有些恍惚的清羽,轻声问道:“我回来了,我说过嘛我一定能够回来的啊,只是有惊无险,别那样看着我。”
“少主——”赛华佗忽然拱手,虔诚的拜了一拜。
“先生何必多礼。”若蝶摆摆手,从床上爬起来,笑道:“看来,上官云霄已无大碍了。我真的不想再理他了!真的不想再理他了——”
她脸上虽然在笑着,眼睛里挤满了亮晶晶的眼泪,她努力地抬起头,使劲的将那些眼泪吞回去。
忽地,嗓子又腥又甜,她没有控制住,一口鲜血呕了出来,落在李清羽的袍角,猩红一片。
“少主——”赛先生连忙上前抓住若蝶的手腕,撩开她长长的衣袖,但见她白皙如玉的手腕上,一条青紫的线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衣裙里面。
勇儿看了,惊呆了,脱口而出:“念奴娇——”
若蝶苦笑一下,淡淡的说道:“念奴娇走的是【手阳明大肠经】,起于大指次指之端,循指上廉,出合谷两骨之间,上入两筋之中,循臂上廉,入肘外廉,上臑外前廉,上肩,出髃骨之前廉,上出于柱骨之会上、下入缺盆,络肺,下膈,属大肠;
其支者,从缺盆上颈贯颊,入下齿中,还出挟口,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挟鼻孔。
而这个走的是【手少阳三焦经】,看上去差不多,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本经起于无名指尺侧端关冲穴,向上沿无名指尺侧至手腕背面,上行尺骨、桡骨之间,通过肘尖,
沿上臂外侧向上至肩部,向前行入缺盆,布于膻中,散络心包,穿过膈肌,属上、中、下三焦。
其分支从膻中分出,上行出缺盆,至肩部,左右交会并与督脉相会于大椎,上行到项,沿耳后直上出耳上角,然后屈曲向下经面颊部至目眶下。
其另一分支从耳后分出,进入耳中,出走耳前,至目外眦,经气于瞳子髎穴与足少阳胆经相接?。”
李清羽心里就像是被一根长长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的合拢。
“依先生看来,我还有多少时间发病?”若蝶放下衣袖,神情有些淡然。
“如果少主全心将息,可保十年安然无恙。倘若一直这样折腾,三五年就——”赛先生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