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落在耳际,又一个吻深深地落下来。
“蝶儿——”“蝶儿——”他喃喃不绝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忍耐和压抑,无奈和郁结全部都倾诉出来,用这一个个热烈的亲吻。
在她的怀里,她只能紧闭双眼,只觉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化作了浮冰,在身体里缓缓冰凉的流淌着,撞击着。
他死死地将她箍在怀里,低喃着:“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永远都不要在离开我——”
“不!”若蝶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将他推开,随手便拔去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殷红的鲜血顷刻之间如注涌出,她怅然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瓷净瓶,将血装在里面。
“蝶儿,——”他扑上去——抓住她的手,心里恐惧得要命,她马上就要离开,她马上就要再一次弃他不顾。不要!不要!不要!
“蝶儿——不要离开我——”清羽眼中有着深沉的隐痛,他有些仓皇的抓住她的手。
“别担心我,其实,我在龙勋古国好好的,我还是和你在一起——我爱你——真的——好爱你——”若蝶浅浅一笑,将手中的白瓷瓶收入手底,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羽,能够遇到你,是我一世又一世最美的场景——有你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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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勋国
保和堂,小院。
七盏油灯正在一盏一盏的熄灭,云铁守护的那盏主灯越来越弱,几近熄灭,只是,就在快要熄灭的瞬间,又听见啪的一声响,灯火扑棱一下又顽强的闪射着点点的星火。
“姐姐——”勇儿狠狠地握紧双手,一瞬不瞬的瞪着那盏主灯,连呼吸都要没有了。
云铁几个人极力的护住那盏微弱的灯火,揪心的呼喊着他们的少主。
李清羽还在屋顶吹箫,箫声低迷婉转,就像发自他的灵魂深处,让天地都跟着百转千回。
风潇潇的吹拂,一滴滴冰冷雨滴自天上飘落,那是老天爷也在为他落泪吗?
“不要下雨?不要下雨——”勇儿嘶声喊道,扑上去护灯——
可是,那微弱的主灯还是一点一点的熄灭,只余一丝丝袅袅的青烟无可奈何的盘转,留恋着,隐忍着,依依不舍的淡去——
“姐姐——”
少主——
沉痛的声音连成一片。
李清羽闪身回来,一把将睡在主灯前面的若蝶抱起来,抱得死死地,大滴眼泪吧嗒落下来。
冰蓝色的泪珠,那么滚烫,那么耀眼,落到了若蝶憔悴的苍白的脸上。
“羽——”怀里忽然传来微弱的呼喊声,无疑比那天籁之音还要美妙千百倍。
“蝶儿——”李清羽倏然低下头去,狠狠地看着悠悠醒过来的若蝶。
若蝶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轻轻咳咳,大口大口地喘气,随后说:“李清羽,你要谋杀你的妻子么?抱那么紧做什么?我差点在你怀里窒息而死——”
说着,她又忍不住轻轻的咳咳两声。
“姐姐——”勇儿悲伤地呼喊着,扑上来跪倒在若蝶跟前,聚贤庄七大影卫也是激动不已的扑上来,单膝跪地,眼中竟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好累,好痛苦——羽,我的心好痛好痛——我答应你,仅此一次——绝不会再有下一次。”若蝶抓着神情黯然冷峻的李清羽,带着几分哀求。
清羽再无言语,而是默默地将她打横抱在臂弯里,腾身落在了楼上,她的房里。
他重重的把门关起来,那关门的声音几乎将保和堂给震垮。
随后的影卫,晋王,冰姬公主,还有勇儿,通通被他关在了门外。
“羽——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让我把事情办完,然后再好好的处罚我,好吗?”若蝶虚弱的握住清羽的手,柔柔的笑着。
她到书桌前,信手写下一张药方,然后,叫来勇儿,将药方和怀里拿出来的白玉瓷小瓶郑重的交到勇儿手里。
她小心的叮嘱着:“将白瓷瓶中的药引放入药中,一日两剂,外敷内服,连服半月,我哥和云儿体内的疯狗病毒的残毒即解。大哥就拜托你了——勇儿——”
随即,她对外面静候的影卫说:“云铁留下,你们几个马上护送勇儿回去。”
她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神情淡然的看着云铁,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哥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疯狗咬伤?
他的武功高强,莫说小小的几只疯狗,就是几只老虎也不能将他伤得如此之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况且还有你们在他身边——”
“少主——”云铁万分惭愧的半跪在地上,稽首道:“少主事先将青龙堂堂主和紫电堂堂主调开,然后,他又令我们几个去协助两位总堂主。少主,属下等无能——求少主治罪——”
“是老爹放出的疯狗?”若蝶的胸口一阵剧痛,顿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气恼的说道:“上官敬——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他是上官家整个家族唯一的独苗,你竟然如此容不下他,要置他于死地—
—当初,为了维护他,你竟然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送,现在,你却这样伤害他。
要是别人胆敢如此伤他,我肖若蝶必然绝不会放过他——绝不会——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你是他的亲生父亲??”
“少主——”云铁不安的喊着。
“又是为何?”若蝶终于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