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笑着说:“小姐还没有醒呢。只是脉象平和了许多,大概是已经闯过去了。”
勇儿有些不信,便一脚走进去,半跪在床榻前,伸手搭在若蝶的手腕,平心静气的诊脉。
确实如同蓝儿所说,若蝶的脉象已经平和的了许多。他朝旁边担忧的看着若蝶的白玉楼微微点点头。
白玉楼凝神看着床上寂静的若蝶,眼中闪过一丝微蓝的光芒,像流星炫耀天际,一刹那便消失不见。
他俊秀的面颊上泛起淡淡的笑容,无声的从若蝶的屋子里退出去。
刚到门口一阵头昏眼花,他修长的身形一个踉跄,要不是他伸手扶住身后的墙壁,他可能会跌倒在地。
他稳了稳身形,又望向里间的床榻上的若蝶,脚步有些漂浮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甚是雅静的一间屋子,有一个小小的书房,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室,再里面才是挂了两层湖色的帷帐的雕花木床。
还来不及脱鞋,他修长的身躯便无力的倒在了床榻上,喉间涌来一阵汹涌澎湃的咳意,忍不住堵着嘴轻咳两声,然后再将胸腔的咳意全部压制回去,一时,俊面通红。
“白大哥。”勇儿单手托了一个碗进了,看到白玉楼由于压制咳意而满脸通红,不禁担忧的说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白玉楼温和的接过勇儿手里的姜汤,笑容如玉,有着淡淡的光华。
一碗姜汤尚未喝完,白玉楼胸腔翻滚的咳意再一次涌上来,无论他多么极力想压制,可是仍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澎湃而来,一口药也是犹如一道喷泉自嘴里喷射而出,然后便是猛烈的咳嗽。
一会儿,蓝儿过来说若蝶醒了,正在问白玉楼怎么了。
“她醒了——”白玉楼身形一晃便到了若蝶的房间门口。原本要进去,可是,胸胸腔的咳意一阵阵翻滚,他极力忍住,朝着床上那个刚刚醒来的人儿温暖的笑笑。
若蝶虚弱的靠在床上,身后是一个大大的靠枕,尽管脸色憔悴,却是依然对着他莞尔一笑。
她的笑容如此的美妙,像是一道划破流云迷雾的金光,让他心里悠悠如身处梦幻。
回头,他仔细叮嘱勇儿蓝儿好生照顾若蝶,并说自己有些私事要急着去处理,反身便离开了保和堂。
他一路极力的忍住咳意,快速的在清晨有些清冷的街道上行走着。
离开保和堂好远了,他才停驻脚步,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紧紧地捂住胸口,眉头紧蹙,剧烈的咳嗽起来。
脸上刚刚才消褪一些的红色马上又在脸上风起云涌。
他只咳得天昏地旋,仿佛要把体内的五脏都给咳出来。
身后传来轻微的又是让他熟悉不过的脚步声,他暗暗地运力将咳意压制下去,正要回头,一袭宽大温暖的深紫色披风已经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激动地回过头去,迎面的若蝶对他投去宁静的一笑,那笑落在了他深黑的眸子深处,一转眼就被吸进去了。
下一刻,他肩头的披风又安然的落到了她的身上,他用披风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随即将她打横抱起来,静静地托在臂弯之中,带着她走向了保和堂。
刚刚得知自己高热的时候,是白玉楼在冰天雪地中把自己冻成冰块回来给自己降温。
若蝶的心里有种难以抑制的轰轰烈烈的感觉。
以前看甄嬛传的时候,看到果郡王也是用同样的法子为高热的甄嬛降温的时候,她心里便希望自己就是那个甄嬛,可是,谁又是她的【果郡王】呢?
以前,她幻想过那个人是李清羽。可是,当得知秋雨换心手术成功的那个消息之后,她知道她一切的梦想.幻想等待.期待,全部化成肥皂泡沫一一成空。
没想到,在这个龙勋王朝,自己竟然遇到了那个想要的人,可是,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对他,注定了要一辈子辜负的呀。
她在他怀里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尽管他微笑着,但是他脸上的忧色却是如晨起时覆在枯草上的白霜,也是这样萎靡蜡黄。
淡淡的朝阳浅薄如纱,有一点点水红的颜色,染了雾气的白蒙蒙照在他的脸上,有着微微柔和的光茫。那光芒仿佛是一盏灯,愈发让人觉得一袭白衣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