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九转头很真诚得问自家男人:“她是不损别人就会死星人吗?”
她家男人装模作样得想了想,模样乍看上去是仙风道骨,仔细瞧去那就是满身的神棍气息,最后深沉道:“也许是被我们的恩爱刺激了,于是联想到自己孤家寡人的悲惨境地,最后恼羞成怒得黑化了。”
白小九摸着下巴道:“好复杂。”
阿洛同志善解人意得做注解:“简单来说,就是嫉妒了。”
白小九对这个标准答案很满意,于是赏给男人两个媚眼。
尽管金十三觉得这媚眼抛得更像翻白眼,但她决定不跟这两个没脸没皮得再瞎扯了,否则话题还不知道要神延展到哪里去了。
于是,金十三把歪了的楼又正了回来:“那人跟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白小九摇头晃脑得准备讲故事:“此事,说来话长。话说。”
金十三面无表情得打断她:“那就长话短说。”
白小九掩面悲愤。
阿洛代替她讲明原因:“其实这个人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你知道的,当年小九有一滴心血不慎跌落凡间,并在凡间修炼繁衍壮大成白族。这个人恰好跟白族后人有一点因缘。”
金十三喜好添乱的性子发作,要笑不笑得看着阿洛:“哦原来是心血啊。”
果然,小九像想起什么事一样,一脸明媚忧伤得看着远方。
阿洛心中暗骂金十三多事,一边安抚妻子,一边赶紧把话题扯回正道上:“既然是咳,心头血,自然是与小九心有灵犀的。最近下界总有祷告之音传来,祈求小九救下白族生灵。”
金十三问:“跟白族生灵又有什么关系?”
阿洛道:“似乎是若那个叫金蓝的不复生,人间帝王就要把白族灭族。”
金十三:“……”果然是与那个暴君脱不了干系啊。
阿洛上下再打量一圈金十三,突然就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个人跟你似乎有点关系呢。”
金十三一怔:“什么关系?”
阿洛道:“都姓金。”
金十三木着脸想:好冷。
金十三一口干掉杯里的美酒,决定把话题再转到前头去。
她狞笑着看白小九:“求人办事总得有点儿诚意,对吧?”
白小九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金十三看着她怀里的酒壶:“你懂的。”
金十三在归崖庄把自己觊觎了很多年的美酒喝了个尽兴后,顺手牵羊,又拿了一坛子桃花酿,这才晃晃悠悠得驾云往来路回。
白小九对着她的背影,愤怒得指天骂地:“你就是土匪、强盗、趁火打劫的货!”
阿洛无比诚恳得点头附和:“对!她就是!”
白小九想起自己的珍藏,就这么落入了狼口,顿时又是悲痛欲绝,用头去撞石桌:“无耻的魂淡!”
阿洛赶紧拦上去,用自己的身躯去做肉盾,万分心疼道:“明儿,我再帮你酿。”
虽然远远的人儿已经化作了黑点,但金十三还是眼力极好得看到那两个又你侬我侬得依偎到了一处,金地藏想起这二人曾经也是那般风华绝代的人物,此时却只得窝在这个小山头看岁月流逝,不禁摇头叹息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哪。”
在一定程度上,白小九是误会了金十三。
因为金十三往归崖庄来,本来就是打的桃花酿的主意。
月老那小老头平素没旁的爱好,就喜欢来一点小酒。金十三此去是与人相求,总得给人带点好处去,不是?这个时候,她就想起了白小九的桃花酿来。
她自是了解白小九的性子的,来的时候本就做好了坑蒙拐骗偷的准备,没想到白小九居然求了自己同样一件事,倒让她借此机会轻易得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当然,她才不会笨到告诉白小九地府正在解决这件事呢,否则白小九怎会甘心任她抱走美味甘露?
金十三到月楼的时候,月老正坐在花园里捻红绳。
小老头虽然白发须髯,但一身红袍,极是显眼,就算把他放在一堆威武雄壮的天神中,也能一眼瞧到。
老头儿突然食指动了动,然后闭上眼睛,使劲嗅了嗅:“哎呀,好香哪好多年都没闻到这味道了。”
金十三把坛子拎到月老鼻子前晃动,笑道:“我这不是给老爷子送过来解馋了么?”
后面有小童气喘吁吁得跟过来,横眉冷目得朝金十三喝道:“你这人好不识礼!我都让你在外面等我通报了,你竟然还敢硬闯?!”
金十三看了看小童,问:“老爷子,您什么时候收了个这么正经的徒弟?”
月老一把夺过酒坛子,咕噜咕噜就往嗓子里灌了几口,那着急的模样,颇有些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意味。
满足得长吁一声后,月老才转脸来教育小童:“没规矩!知道她是谁吗?!她当年在天上行走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紧接着就是大人的一贯敷衍说法,“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掺和。”
小童一边往外走,一边委屈得嘀咕:“所以,这到底是谁啊还有,您其实是被美酒给收买了吧。”
月老才不理小童呢,回头就眉开眼笑得望着金十三:“十三啊啊不对,地藏王啊,你这是好久都不来看我了啊。我算算啊,得有好几百年了吧?”
金十三撩袍坐了下来:“别,老爷子,您还是叫我十三的好。小辈们尊我一声便也罢了,您对我,不是知根知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