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蓝看到诸葛文才,于是脸上笑容更盛,说得更欢了。只不过诸葛文才本来还温润的脸孔顿时跟便了秘一样了。
元魍立刻泄了气,他们果然看不见并且听不见自己。
虽然知道金蓝一定是在欺负诸葛文才,但是看到那副璀璨的笑容居然对着自己以外的人盛放,元魍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于是,他死命得盯着诸葛文才的后背,企图让文才同志了解到自己的愤怒之情,熊熊的嫉妒之火差点就让诸葛文才背后穿出一个大洞来。
诸葛文才顿时只觉浑身一寒,背后汗毛直竖。
他神经质得往后看了看,总觉得后头有个可怕的背后灵啊。
金蓝奇怪问他:“你干嘛?”
诸葛文才神神叨叨道:“你这儿阴气太重!”
金蓝白他一眼:“不要妄图转移话题。不管怎么说,这考前预测的出书任务,你是逃不掉的!”
诸葛文才哀嚎:“就不能给我歇一段时间吗?”
金蓝好笑:“我倒是可以让你歇息,但是科举考试时间不等你啊。要不你去跟南周老皇帝建议一下,让他把科考延后进行?”
诸葛文才内牛满面。
走到金蓝身旁的元魍一边幼稚得朝诸葛文才踹了几脚,一边伸手细细描摹上金蓝的脸孔:唔,是不是瘦了些?
他记得他走的时候,金蓝的下巴还是圆圆的,并且还有双下壳儿。怎么现在感觉肉少掉了一层?
元魍怒了,于是瞪向了刘全:这货是怎么喂金蓝的?别是把金蓝的饭给抢了吃了吧?
继诸葛文才之后,刘全同志也忽然感觉周边冷风嗖嗖,顿时浑身一抖。
金蓝奇怪看他:“你又怎么了?身上有虱子在跳吗?”
刘全假仙半刻,对金蓝道:“中元节快到了,咱们要不要请个法师回来做法?我觉得三公子说得有道理啊,我今天也感觉这里阴风阵阵的。”
金蓝斜睨他一眼:“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还是青天白日的,你就怕成这样了。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跟阎王爷求求情。”
刘全扭扭捏捏道:“昨天晚上,我本着研究非自然事物的科学态度,想看看小黄身子再膨胀一点,会不会像孔明灯一样,飞到空中去。于是,给它灌了一肚子水。”
金蓝无语:难怪今儿一早起来就看到小老虎奄奄一息得倒在她房门口,看到她出来就抱着她的腿不断哭诉。当时她只当小老虎又开始撒娇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昨儿晚上它受了那么大的罪尝了那么多的苦啊。
悲剧!
元魍瞧着金蓝脸上那生动的表情,一时间看痴了去。
耳边却突然响起嘈杂声,仿佛有很多人在喊他。
“四殿下!四殿下!”
元魍挥挥手,打散耳旁的叫唤,心里抱怨:吵什么?他再看一会儿金蓝,他就回去。
可是一会儿工夫后,他心里又很纠结,他想,倒不如让那个身在大舆京都的皇四子就这么死了算了,只要大舆皇四子死了,那么金蓝就一定不会再受到太子的威胁,她便也安全了。如此,他也能以这种姿态永远待在金蓝身边了。虽然,金蓝一直看不到他,但只要她能看着金蓝,知道她的喜怒哀乐,那就好。
耳旁的声音却是很倔强,一遍一遍响起,一声高过一声。
元魍被叫得心烦意乱,抬起手就想捂耳朵。
却见金蓝也抬了肘子,伸手撩起脸上一丝秀发拂于而后。
两个人的腕子不经意得擦了过去。
缠绕在金蓝手腕上的镇魂珠突然急亮了一下,元魍抬头还想继续看金蓝,却见眼前又是景象流转,跟来时一样,时空退了回去。
元魍心里很急,伸手向前,就要去抓已经看不见了的金蓝。
却见流光骤停,眼前又是白茫茫一片,紧接着身子一沉。
诸葛文才慷慨激昂言辞侃侃说了半天自己对于今年科考预测的见解,再抬头时,却见金蓝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那人居然只是呆呆看着她手腕上的那串黑珠子。
诸葛文才想喷血:他这预测可算是一字千金呐!多少人求上门来,他都不讲给别人听,现在分享给金蓝知道,这位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难道他这预测真言还不如那串黑不溜秋的珠子来得吸引人?
刘全大概是看诸葛文才气得耳朵都红了,于是帮他开口问:“姑娘,你到底在看什么?”
金蓝喃喃道:“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这珠子突然发光了?”
诸葛文才没好气道:“大约是太阳光反射出来的光芒,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金蓝瞥他一眼:“今天是阴天,你找出阳光来反光一次让我看看?”
诸葛文才无言以对。
金蓝这才又慢慢道:“所以说,没知识不算最可怕,可怕的是这人他有知识,没常识,丢人现眼呐!”
“丢人现眼”的那位七窍喷血。文才公子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被气得血尽身亡。
金蓝没管他,执起剪子就开始接着剪窗花,刚下手剪了几下,就感觉自己左手食指一痛。
她抽出手来,才瞧见手指居然被剪子利刃划破了。
刘全一瞧,顿时大惊,赶忙奔到楼上去拿金疮药跟绷带,嘴里还在叨叨咕咕:“姑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早上吃饭时还把碗打破了,刚刚喝水还呛到了,现在居然这般不小心又把自己的手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