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蓝沉吟半晌:“这不会是她计划好的吧?她本来就是想利用这小偷获得钱财吧?”
元魍对玉多多其人品格定性:“说不定。”
只见玉多多脚下再施力,恶声恶气道:“居然敢偷姑奶奶的钱?你活得不耐烦了吧?快点,还有那些个金链子金手镯,全都是姑奶奶我的,给我吐出来!”
倒霉小偷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姑奶奶诶,我哪里有什么金链子金手镯啊?”
玉多多耍起了无赖:“没有我就给你押送官府!”
小偷没办法了,掏出了压箱底的宝物:“我的姑奶奶哟,真的没其他东西了,就只剩下这个了。”
一直没说话的赵小才突然“咦”了一声。
金蓝一瞧,顿时面色几分古怪,转脸问道:“这不会就是你丢失的那只扳指吧?”
这小偷,从内裤裆里,掏出来的,正是一枚白色象骨制成的扳指,远远看去,便知成色极好,质地温润,是为极品。
只是,这藏的地方。
赵小才也一脸郁结:“我其实挺不希望那是我的。”
那头,玉多多顿时双眼放光,一把夺过扳指,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耳根上去了:“对!对!这是我的!这就是我的!”那热切程度,只差吻上扳指朝东方跪谢了。
金蓝几人在一旁抽嘴嘴角:你也不嫌臊得慌?!
这几人正要往前走,却有人比他们快一步。
“这位姑娘,可否把这扳指借在下一看?”走上前的,是一位着月色长袍,玉面温和的公子,约二十来岁。
若是一般女子见到此人,必定会被这人一笑迷得七荤八素,定然会把手中之物乖乖奉上。
但是玉多多从来不是一般人,她是二般人。
这姑娘斜着眼上下扫一下来人,晃荡着腿,道:“成!观摩费,请先付上八百两。”金蓝教的,现学现用。
那玉面公子顿时脸就黑了,不过看来他也不是一般人,一会儿工夫,他就面色如常,连嘴角弯起的角度都跟之前一分不差,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恭恭敬敬递上一张银票。
“姑娘,这是八百两银票。诸葛家任何一家钱庄都能兑换,童叟无欺。”那人将银票递到玉多多面前。
“这人傻的吧?明明被人坑成这样,都肯出钱?”刘全小声嘟囔,十分不可置信。这位公子看上去挺精明的啊,怎么智商问题这么严重?
金蓝瞧瞧那扳指,再瞧瞧那公子,接着瞧瞧唯唯诺诺送上银票的人,最后转头对赵小才叹气道:“看来我要对你的身份重新估计了。”
刘全一脸疑惑:“为什么?”
元魍看他,附上一句:“看来我要对你的智商重新估计了。”
刘全同志默默内牛:殿下,就算你要跟姑娘妇唱夫随,也不用拿我开涮吧?太没有上下属情谊了!
金蓝转眼,对元魍严肃教育:“小四,你那样说就不对了。”
刘全点头,严重同意。
只听金蓝接下去又道:“小全子同志的智商哪里需要估算,一眼就能望到头啊!”
刘全默默蹲到墙角,去画圈圈了:姑娘,你这话还不如不说!画条狗,咬你们!
这个时候,刘全同志就特别怀念他的二虎兄。至少,小老虎在的话,受打击的范围,会从他一个变成两个。至少会分散掉这位女主子一半的战火吸引力啊。
不过,他心里又有几分开心:这两位能拿他打趣了,证明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他宁可天天被这样“虐”着,总比看着这两位半死不活得那样虐心强。
至于刘全同志是否有强烈的被虐情节,我们不讨论。
总之,这位痛并快乐着,心情十分纠结。
赵小才小盆友完全学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处事哲学,眼观鼻鼻观心,而后歪头一笑,装纯洁、扮无辜,以免被战火波及。
这位当日那般羞涩、见到生人都会脸红的小男孩正在一群变态的熏陶下心理日趋强大,日后作为,可见一斑。
所以说,环境能造就人,也能害人啊同志们!
金蓝问:“你认得那个送银子上来的人吗?”
赵小才看了一会儿,答道:“好像是这家云来客栈的老板。”
金蓝又问脑筋急转弯:“那你说为什么那老板会对那公子这般恭敬?”
赵小才又想了会儿,眨眨眼:“因为那公子是有能力管那老板的人。”
金蓝点头:“那谁能管得了云来客栈的老板呢?谁能让老板不问缘由立马就奉上八百两银票呢?”
这是个比较难的问题。赵小才在苦思冥想。
金蓝又道:“换个问题,云来客栈姓什么?”
刘全插嘴:“这个我知道,姓诸葛。”赵小才已经不止一次介绍这是江湖第一家诸葛家的产业了。
金蓝状似赞赏望他一眼:“噢哟,不错哟。都学会抢答了啊。”
刘全浑身一抖,怎么听怎么都不觉得这像是赞美语。
他扶着墙,想,我还是蹲边儿上画圈圈去吧。
赵小才道:“那位公子是诸葛家的人?”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肯定语气毋庸置疑。
金蓝摸摸他的脑袋:“聪明。”
赵小才抬头看看元魍的脸色,不动声色得退了一步,避开了金蓝对他脑袋的第二波“抚爱”。
刘全又忍不住插上一句:“诸葛家的人怎么会对小才的扳指感兴趣?莫不是真的是宝物?”一掷都快千两银子了,就为了看一眼那扳指,这兴趣也忒花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