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教坏小孩子!”刘全义正言辞教训,而后话音一转,“难道已经叉叉圈圈了?”刘全同志,到底是谁在教坏小盆友?
门板禁不住几人的推推搡搡,摇晃了几下。
金蓝跟元魍对视一眼,眼角都在抽筋:拜托,听壁角总得有个听壁角的模样好不好,那么大声,是要干嘛?还有没有点听壁角的职业道德?
金蓝凑近元魍耳朵,好笑道:“有那么捧场的观众,不做点什么,太对不起他们了,不是?”
元魍挑眉看上头巧笑的人儿,心知这位又起了戏弄的心思。
他没说什么。事实上,任何时候,只要是金蓝想作弄的人儿,他都只会是帮凶。
勾下床帘。
隐隐约约能听到里头暧昧声线。
再从门缝里往内瞧,帐内人影似是堆叠在一处,红绡被浪,好不缠绵。
外头的人激动了心潮澎湃了鼻血乱飚了。
“开始了,开始了。”猥琐流氓音,只此玉字一家,别无分号。
“让开,不准再看了!”假借“维和”之名声,想要挤到一线观摩好位置。
“到底是什么这么好看?”小盆友什么都不懂,纯粹是跟着大人凑热闹。
“扑通”一声,终于大门也挨不住这几位的重量了,吱呀大开,几人一下子没了支撑的地方,全都跌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一脸的泥。
帘账掀开,一身衣裳整齐的金蓝跳下床来,邪恶道:“听得开心了吧?”
玉多多一骨碌爬起来,对着门使劲研究,企图转移话题:“诶,这门上的雕花好特别呀。不愧是云来客栈,连门都做得如此精致,上头的绘图更是这般抽象,真有大家风范。”门板上那图案正是几刀刻就,有点像菊花,又有点像野草,确实抽象得很。
门外煎药的伙计闻言,不禁惭愧道:“客人,那是我们老板的小儿子拿刀胡乱划的。您真是过奖了,那真的不是什么大家。我们小少爷才三岁。”
玉多多恶狠狠一个白眼抛过去:熬药就熬药!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刘全蹑手蹑脚得往外走,就听金蓝的声音如影随形飘了过来:“俗话说,男女搭档,干活不累。小全子啊,瞧你跟玉姑娘如此默契这般投缘,我跟你家主子商量了一下,不如就趁早把你俩的事儿办了吧。”
小全子同志脚下一软,直接又跌了下来,很艺术得倒在了金蓝脚边儿,抱住她就哀嚎:“不要啊。我不要一个这么贪财龌龊的婆娘啊。”虽然他是太监,但也要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姑娘啊。
玉多多横眉冷眼:“我还没嫌弃你一身瘦骨没三两肉呢,你倒先嫌弃我了?”想了想,还是不对,指着金蓝道,“啊呸,你又不是我爹妈,凭什么包办我的婚姻大事啊?”
金蓝愕然:“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说趁早结个义什么的。出门在外,朋友多点好办事嘛。”
顿了顿,叹口气:“同志们,心思要纯洁点啊。”
“心思不纯洁”的两个人嘴角抽搐着往外走。
却听后头那人又想起什么一般,开口道:“对了,既然你们看戏看得开心了,怎么着也得付点观赏费吧?既然大家都那么熟悉了,给你们打个八折,就八百两吧。”
“咕咚”,两个人顿时就被门槛绊倒了脚。
刘全以头抢地:姑娘啊,你什么不好学,学那个敛财成性的?!
玉多多扶着门大喘气:够狠!
赵小才小盆友左右看看,继续低头装无辜,以免引火烧身。
几人虽然怕夜长梦多,想要早点离红楼跟血无衣远远的,但无奈身上有伤,前行不如就地休养。于是,行程便就此耽搁下来。
虽然元魍伤势最重,偏偏他身上平白增了近百年功力,在他醒来后,便运功将内力在周身浑然转了几圈。几周天后,他的伤居然是最快痊愈的。
搞得玉多多十分不满,她一个肩胛骨受伤的,恢复时间都比那个看上去快要死了的人时间长?这内功果然是个好东西啊,她怎么就没有那个奇遇,得到呢?想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啊!
同样不满的还有元魍,这次跟血无衣的对阵,他输得彻底。他甚至输掉性命,输掉金蓝。到最后,竟然像是要血无衣施舍一般。虽然身上增生了这么强的功力,但他就是觉得自尊受到严重伤害。
元魍开始醒来的时候,只有重见金蓝的喜悦,自然想不到这么多。等过了几天,他便越想越不是滋味。
金蓝察言观色得厉害,自然发现元魍情绪有几分不对。
于是,她趁着给他修剪头发的当口来开解他。
“小四,你觉得血无衣武功怎么样?”金蓝问道。
元魍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给出了一字评价:“强。”
金蓝再问:“只凭以前的你,能赢得了他吗?”
“不能。”这是经过实践检验过的。
“加上这身功力呢?”
“尚可一搏。”虽然内功没有血无衣运用得纯熟,但总归不会像是以前一样一招就会被制服了。
金蓝点头:“那就是了。如果是以前的你,再遇上血无衣,我们所有人说不定又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现在就不同了,你已经有能力跟他一搏了。我们也就不用那么害怕他又一时兴起拿我们戏耍了。”顿了顿,又道,“至少,这次,你有能力保护我了,对吗?”
成功把此事的重点从内功的来源转到内功的用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