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嘿嘿”笑一声:“没想到滁州城没享受过的待遇,到这里享受到了。”当时就是因为滁州城云来客栈客满了,他们才住到那尼姑庵去的,这才跟眼前这抠财神相识。
每每想来此事,刘全总是扼腕不已。
玉多多左右看看:“金蓝呢?”
赵小才答:“在屋里陪四哥哥呢。”
几人望向紧闭的房门,心里都不禁微微一叹,不知是轻松,或者是某种感慨。
屋内,金蓝坐在床边,看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的元魍。
她忽而忆起自己几次受伤昏过去的时候,小四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心情。
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没有危险,却还是心里焦虑、忐忑、绞痛、自责。
她伸手抚上额上那个她亲手砍下的伤口,再滑到元魍脸颊上的伤疤,突然想起一个事实,现在在元魍身上的所有伤痕,竟全是因她所留。
她心里虽然微苦,却是禁不住甜意侵袭。
她想了又想,脑里竟全是小四,从小到大——她一幕都没有忘记。
她暗悔,这么明显的心迹,她为何还要逃避?
而后,几分庆幸,还好,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她俯下身子,轻轻印上元魍的唇角。
她俯下身子,轻轻印上元魍的唇角。
那唇上带着几分腥味,几分药汁的味道。
虽然没有传说中的砰然心动,却另有一种平和温馨而又蜜意涟涟。
金蓝突然记起多少个夜晚,小四就是这样轻轻得吻着她的唇角。
那时候,她只道小孩子爱粘母亲、有恋母情结是为天性,即使心里察觉出有几分异样,也总是置之不理。
现在再想起往事,竟是为小四对这份感情多年的小心翼翼感到心酸。
她敛眉,欲抬身。忽而两旁伸出长臂,紧紧环住她的腰际。
“砰”一声,金蓝没有防备得,整个身子完全倒在了元魍胸前。
她惊讶抬眼,正好望进那一双漆黑得如同黑曜石的眸子中。
那双眸子倒影出来的整个世界,只有她的身影。
“你亲我?”那人沙哑着嗓子,开口。
一股热流涌上金蓝眼眶。
她郑重点头:“对,我亲了你。”她向来不是爱拖泥带水的人。当这人徘徊在鬼门关的时候,她是多么后悔没有早点想清楚自己的感情。她不想以后还会经历这样的痛苦。
生命很短,人生无常,自然是要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好好把握住这一切。
元魍大约没想到金蓝会如此爽快承认,顿时喜上眉梢,也管不得浑身还残余的疼痛,嘴角眉眼尽是愉悦。
“你喜欢我,对不对?”他想了想,又问。声音轻柔得,仿佛流水潺潺。但又固执得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金蓝再点头:“是,我喜欢你。”
若是以往的金蓝,她会接下去说——哪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儿子的?
想起历历往事,元魍一喜过后,剩下满眼的纠结郁闷,只等金蓝把底下的话补全。
却见金蓝伸手把他的手掌拉下,放到自己的胸口。
心跳擂动,炙热传至掌心。
她说:“我金蓝喜欢元魍,不是母亲对儿子,不是姐姐对弟弟,只是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
终于忍不住,泪珠划过眼帘,落了下来。
元魍震惊。
从小到大,只有他对金蓝表白,金蓝却从来没有回应过。
他甚至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十年得不到回应,他便等二十年,三十年。
他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金蓝是石头心,总有一天,他也能够把她融化。
只是没想到,这日子来得这么早,惊喜打得他措手不及。
之前的事情,虽然发生在他走火入魔之时,但模模糊糊的,他也能记得个大概。
他现在乐得直想跳起来,他想,只要金蓝愿意喜欢他,愿意给他机会去爱她,别说是在鬼门关外转一圈,就算进去鬼门关,他也是愿意的。
他按下金蓝的脑袋,虔诚得吻掉她脸上每一串泪珠:“我元魍爱金蓝,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比爱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更爱。”
金蓝带着泪水笑了:“所以你要长长久久得活着,否则,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元魍举指发誓:“我一定好好活着。”为了金蓝,他也不能死。想了想,他认真道,“今天这是你自己说的喜欢我,所以以后我不会放你走的。”
金蓝点头:“好。除非你赶我,否则我不走。”
元魍看着她因为哭泣娇粉的脸蛋,忍不住啄了上去,滑到唇边。
他再啄一下她的唇,她不客气得啄回去。
他啄一口她那浅笑弯眸,她吻上他眉眼间的疤痕。
他啄点上她细腻的额头,她亲上他额上的伤口。
两两相望,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她不美,在他的眼里,却比天上的繁星都要灿烂。
他不俊,在她的眼里,却比五岳之首席更要雄伟得令人心安。
如此温馨时刻,偏偏有几个煞风景的出现了。
“喂喂,别挤!我的手臂诶!想观看限制级画面,请交纹银一两。”即使伤残了也不忘记敛财的玉多多同志。
“到哪一步了?牵手了没?亲嘴了没?”一直很有八卦天赋的刘全同志。
“玉姐姐,什么是限制级画面?”纯真无暇不懂就问的赵小才小盆友。
“限制级嘛?嘿嘿嘿嘿。”玉多多笑得极其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