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愣了愣,道:“下午的时候,三皇子殿下说来的时候,在附近山头遇到了贼匪,于是调了七成人去那儿剿匪了。现在城中能战的士兵不足三千。”
金蓝大惊:“胡闹!那人又不是将军,你们听他调遣做什么?”
那小兵也很委屈:“可是那位是三皇子殿下。而且他有陛下召谕,以后他便是这里的新城主,我们自然得听他的。”
金蓝没好气道:“四殿下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对他如此客气?”
小兵心里流泪:这不正是受了上次的教训吗?四殿下那般厉害,他们便以为三殿下也是如此嘛!
金蓝也没空跟他再扯旧事,回头问元魍:“果然是元珲搞的鬼。怎么办?”
元魍脸色也不好:“撑住!等被派出去的队伍回来。”
就在这时,又来一人急报:“不好了!有人从内城开了城门!叛军冲进来了!”
随着这人的来报,金蓝仿佛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喊杀声隐约传来,越来越近。
城门已开,不管这是真反贼,或者是假宁军,看来都是来势汹汹。
敌众我寡,胜负一眼可见。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士兵追问。
“叫各部各自散开,化整为零,乔成百姓,不要硬战,寻机出城,去与剿匪的队伍汇合,保住性命为上。”元魍吩咐。
两士兵得令赶紧传达去了。
元魍转头:“我们也快走。”
金蓝点头:“等我一下。”回身进屋拿了之前为了南行而准备的包袱,没想到这么快竟派上了用场。
三人急急出府,奔走在城道上。
城里俱是慌乱的人群,哄哄嚷嚷。
“快逃啊!烧城啦!”突然,有人大喊着,跑了过来。
只见由城门开始,延伸出一条火线。
“宁军”还在铺就火油。
乘着夜风,火势猛涨,“呼啦”一下,蹿上天高,扩张成一张密密绵绵的火墙,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谁都不能逃出去!
隔着火海,隐约可见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大军。
“我居然看走了眼。这三皇子哪里是不长进。分明就是长进太快了。原来只是鲁莽冲动,现在居然还学会这种借刀杀人的阴损招数了!”金蓝笑得无奈。想来白日里那般胡作非为也只是为了让他们降低戒心,而装出来的吧。
“哎呀,出不去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就成了那什么瓮中的乌龟了?”刘全拍腿大叫。
“那叫瓮中捉鳖。而且你要做乌龟,可别拉我一起。”金蓝白了半文盲小太监一眼。
仿佛为了印证他们的话一般,杀气忽然迸裂,横空出现灰衣人手持大刀,朝元魍几人袭来。
刘公公真相帝又一次发挥了他的长才,预言成功。
金蓝一边避开长刀,一边没好气得朝刘全迁怒:“乌鸦嘴!以后别随便开口。”
刘全跳着躲开攻击,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他不说难道危险就不会出现了吗?姑娘喂,你太唯心啦!
对方虽蒙面,可这城中的高手,除了元珲白日里带来的大内高手,还会有谁?
元魍三人虽都是一人敌百的强人,但是对方亦是不弱,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不说,就算击退这第一批人,后头不知道还有多少高手等着他们。应是早早退去为妙。
因此三人也不恋战,且战且退。
金蓝、元魍对视一眼,已然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与自己一般。
唯一的退路,在宁坤身上!
当日,宁坤父子便是在城破之时还能逃出去的,他必定知道出城的秘密通道。
刘全想不到这些,但他对元魍两个信任十足,根本不想其他,毫不犹豫得拔腿就跟着这两人往地牢方向而去。
地牢内。
狱卒们正奇怪外头出了什么事,如此闹哄哄,就见左将军元魍奔了进来。
“宁军袭城,你们出去找地方蔽着!这里交给我!”
几狱卒愣了一会儿,点头跑了出去。既然将军说这要犯交给他,自然是没关系的。
金蓝赶紧取钥匙开了牢门:“世子爷,麻烦你带我们出城。”
宁坤不慌不忙笑道:“偌大城门,通达大道,还需要我领你们走吗?”
金蓝没好气:“城门好走,咱们也不用来找你了。”
宁坤又道:“既然是宁军来了,我为什么还要带你们走呢?”
元魍哼声道:“你以为真的是你的人吗?”
宁坤这般人,怎不知其中乾坤?
凛颜道:“这么快就对你们下手了?”
金蓝点头:“一切如世子爷所料。”顿了顿,又道,“其实世子爷领我们出去何尝不是好事?利人不说,还能自救利己。世子爷当知道,陛下圣旨已到,择日便将你与老王爷问斩天下。”
宁坤想了会儿,终于抬头道:“这个生意,值得。先把我爹救出来!”
金蓝见他答应,终于有了点笑颜。伸手把钥匙扔给了刘全,叫他把老王爷扶出来。
宁老王爷身子骨还没全健,脸色虚白,步子都是浮着的。
宁坤赶紧上去扶住他。
老王爷道:“坤儿,你们走吧。带着我,只能是累赘。”
宁坤摇头:“爹,你又说胡话了,我怎么能丢下你?况且我们由密道出城,他们追不上我们的。您放心好了。”
老王爷心中感慨,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上次便是自己连累了儿子,只道这次一定不能让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