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做了一番演示,他身后的士兵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从一旁的洼地撤向一旁的茂密森林,只是这些士兵并没有楚誉那样高超的无疑,所以有几名动作不迅速的士兵便当场被射成了一个个刺猬,劫后余生的楚誉看向身后,只有熙熙攘攘的几十名兵士。
楚誉不敢多做停留,带领着士兵在林间穿梭,欲寻到一条通往包围圈之外的道路,同时还希冀着楚广烈的支援。
其实楚誉不清楚的是,此时的楚广烈再也无暇顾及他了,就在楚誉等人中了凉魏埋伏时,楚广烈急忙下令开城门驰援楚誉等人,可是待城门刚刚被打开,一支支尖锐的弩箭便从城门口射了进来,那些负责打开城门的士兵瞬间毙命,后面的士兵也急忙向后撤。
随着城门大开,一队骁骑以最快的速度从城外冲了进来,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持有一把漆黑的连弩,一边冲锋一边射击,将虎丘关城楼门口变成了一片真空区,任何妄图靠近城门楼的人都会遭到十几只箭矢的无情灭杀。在他们身后,是一支来势汹汹的军队,竟然是本应该待在免战营中的凉魏大军。
此时楚广烈周边的将领终于意识到,若是让这支骑兵掌握了城门,其后的大军便会瞬间淹没整座虎丘关,到那时可就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所有人,务必想办法关闭城门!保护楚王安危!”一将军急忙下令。
随后便有勇猛士兵操起一旁的坚实盾牌,向城门楼靠近,远方飞驰而来的骑兵自然注意到敌人欲要关闭城门的意图。于是将手中的弩机不停地射向那些手持盾牌的出国士兵。
“笃笃笃”一阵悦耳的声响,那是弩箭没入盾牌发出的声音,终于这群悍不畏死的出国士兵,马上便要到达城门的旁边,而远方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了。
手持盾牌的士兵凭借着盾牌的遮挡,来到了城门边,开始缓缓推动那厚重的城门,令他们惊奇的是远方的骑兵们竟然停止了射击,他们心中便猜想也许是敌人知难而退,既然已无法阻挡城门的关闭,倒不如省些力气,就在一名士兵想要告诉身旁的同伴这一猜想时,忽然他们听到了一声惊雷,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只烈焰箭矢飞了过来,这箭矢威力极大,穿过一名士兵身体后不做停留便会再刺穿一名士兵,最关键的是其中有些箭矢突然爆裂,洒出阵阵水雾,水雾遇火便化为一张张吞噬人心的巨大火球,凡触碰着必会沾染上那扑不灭的火苗。
只是一瞬间,城门楼处便化成一片火海,不断传出士兵的哀嚎。竟然是风雷弩!这支军队竟然再次动用了风雷弩,远处的骑兵们终于赶到,飞身下马,而后以及快的速度来到城门楼下,他们从腰间取出一袋袋白色粉末抛洒在城门附近,那些仿佛来自地狱的不灭之火,在被那不知名的粉末触碰到之后竟缓缓熄灭了,随后这些骑兵们手持强弩,做好防守态势,不多时魏子清率大队人马涌进了虎丘关。
其实在昨晚魏子清和何君浅就制定好了计划,他们自然知道那只具有义战象征意义的免战牌根本阻挡不了楚军的攻势,但是却能够利用免战牌让敌军放下戒备,让楚广烈他们以为,自己挂了免战牌之后便可以高枕无忧,暂时放松戒备了,于是他们连夜让军士们轻声撤出军营,离开之前在营帐内布置上了易燃稻草,只为今日火烧楚军只用。
随后大军分成了两队,一队由何君浅率领,于军营附近埋伏,合围探营楚军,另一队由魏子清率领,于虎丘关外设伏,待楚军打开城门后,先以劲弩封锁,再以风雷弩抢占城门,而后魏子清率大军攻占虎丘关。
两人的计划果然成功实施,他们现在已经攻占了虎丘关,就差何君浅那里了,魏子清一挥手中天子剑:“全军进击虎丘关,遇降者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活捉楚广烈老贼。”
“是···”随后凉魏大军便开始在虎丘关中搜寻起来。不多时军士们便抓到百余名丢盔卸甲的俘虏,可是其中并没有楚广烈的身影。
魏子清听手下将士来报,说没有抓到楚广烈,顿时有些震怒,随后沉声道:“询问一下那些俘虏,有谁看到了楚广烈踪影,讲出来,朕可免去他的罪过,并且留用我魏国军营。”手下士兵领命而去。魏子清沉吟道:“这老贼能跑到哪里去呢?”
过了一会儿,一名军士带着一名楚军将官来到魏子清旁,军士禀报道:“陛下,此人说他知道楚广烈的去向。”魏子清仔细打量了一下来者,此人五十余岁,看来是楚军一位高阶老将军,只是脸上黑色灰烬,灰白的头发有些散乱。
魏子清拱手道:“老将军,您知道楚广烈下落?”
这名老将军抬头看了一眼魏子清道:“凤鸣岐山下,马革裹尸还。”
听到这名将军的话,魏子清眼前一亮:“老将军是···”
那老将未等魏子清挑明,点了点头:“老夫受先皇之恩,才有了现在的职位,逆贼楚广烈屠戮皇室,发动叛变,又坑害凉魏皇帝,为楚国带来无妄之灾,当真是人人得而诛之!”这老将军神色激动,显然对于楚广烈的行径极为不满。
魏子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知道这老将军是楚国先皇手下的将军,而后问道:“朕感念老将军忠贞品格,那您和二皇子?”
老将军感叹道:“天怜我大楚,没想到在那皇室血案中,二皇子殿下竟然存活了下来,我也是前几日才与他见的面,他告知我让我配合你们行动,一举拿下逆贼楚广烈,楚广烈方才趁乱逃跑了,带有一百亲兵,虎丘关后城有一密道,通往城外。”
“多谢老将军。”魏子清拱手,随后吩咐副将:“带两千火骑,从后城追击楚广烈,把他捉回来!”
“是!”副将领命出去了。
“其实用不着再追他了,楚广烈已是必死之人。”老将军开口道。
“这是为何。”魏子清急忙询问。
那老将军笑着说道:“如今我楚国又再次姓楚了。”
两天前,梅居别苑中,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楚寻香正在大厅中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少爷,少爷···”一人从大门口一路跑进来。
来者正是先前被楚寻香派出去的楚旭,不知因何,这侍卫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楚寻香迎了上去,忙问道:“查到了吗?”
楚旭没有回答楚寻香的话,而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后又端起桌子上已经放冷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缓了一下开口说道:“少爷,老爷来了。”
听到楚旭的话的话,楚寻香瞪大眼睛:“什么?我爹来了!你怎么不早说!”说完便大步走向主厅门口,可是刚到门口,他便像遇到鬼一样一步步退了回来,结结巴巴的喊着:“爹···爹您怎么来了。”
门外走进来一位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名冷冰冰的剑客,楚寻香看到这名剑客后急忙抱拳行礼道:“鹤师傅也来了。”这名剑客微微一笑,回了一礼,随后便站到了那中年人身旁。
楚寻香急忙上前为自己的父亲以及旁边的剑客斟了杯茶,随后便一言不发的立于堂下。
楚寻香的父亲楚北峰,天楚商行的东家,此人行事沉稳,执行果断,颇有经商头脑,如今天楚商行的蒸蒸日上的态势,离不开这位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的谋断。
楚北峰啜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你从南方回来究竟是为了何时。”虽已是中年,可是楚北峰的语气中气十足,有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回禀父亲,孩儿此次回来是为了找悦儿公主。”楚寻香在自己父亲面前不敢有一丝隐瞒,因为这些年来,在父亲面前他觉得永远是个孩子。
“唉,痴儿!为父几个月前不就已经把那份情报给你了吗,皇室之中无人生还,原来的大楚王朝不复存在了。”讲到这楚北峰脸色一黯。
“孩儿不相信!我等了悦儿五年,她一定还在等我。”楚寻香大声说道。
看着自己的独子神情如此悲怆,楚北峰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那好,如果说天底下还有知道当时真相的,那便只有他了。”
楚寻香急忙问道:“是谁?”
“楚国的二殿下,楚千寻。”
楚寻香惊讶地问道:“可是···您的那份情报上说,二殿下不已经···”
楚北峰从袖中取出一纸书信递向楚寻香,楚旭急忙接过来将信拿给了楚寻香。
楚寻香看着信,嘴巴越张越大,待他看完信件,急忙用炽热的眼光看着楚北峰道:“父亲,这么说千寻他还活着。”
楚北峰笑着点了点头,可旋即楚寻香又低声道:“那悦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