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峰看着自己痴情的儿子,不忍心令他的希望破灭,于是说道:“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室中是否有人生还,这些事都需要当面询问千寻才能得知你就不要瞎猜了,现在千寻还在等着我们支援,楚国皇室还在等着我们匡扶。”
世人都道天楚商行曾是从楚国皇室中分离出来的,其实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楚王与楚北峰私交甚好,除了平日里的走动,平时一直与楚北峰也有书信来往,楚寻香儿时也曾在楚皇宫中小住过一些时日,平日里只要他来到楚国就会到皇宫中找楚星悦,所以自然对楚星悦的大哥和二哥也是极为熟络。
当初刚刚知道楚国皇室发生的血案,楚寻香十分愤懑,当即便想带领一众侍卫去刺杀贼楚广烈,可是被楚北峰拦了下来,因为楚北峰觉察到不一样的氛围,他当时就断言皇室中有人存活了下来,这个人日后想要复国一定会借助天楚商行的力量。
果不其然,几日前楚北峰便收到了一封匿名来信,信中写道:北峰世伯安好,侄儿楚千寻冒昧来信,数月前逆贼楚广烈发动叛乱,攻进皇城,屠戮皇室,我皇室一脉几近灭绝,然楚国终有苍天庇佑,侄儿苟活了下来。
侄儿身为楚国皇室一员自然系念复国之事,然侄儿力单势薄,自知仅凭自己复国无望,遂致信世伯,以寻求帮助。
侄儿现居于楚国皇城东的寻客庄,若世伯感念先皇情义,可来山庄共谋复国之事。若世伯已转心向逆贼楚广烈,大可将密信交予他,用侄儿头颅换取天楚商行之利益,侄儿引颈受戮。
得知楚千寻还活着,楚寻香十分激动,既然楚千寻无恙,那么身为楚国公主的楚星悦或许也没事呢!楚千寻开口问道:“父皇,我们什么时候动身与千寻汇合。”
楚北峰笑着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为父不会拿着楚千寻的人头去找楚广烈邀功?”
楚寻香回答道:“第一父亲与楚王交好,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楚广烈性情多疑,必然不会相信父亲。第二,父亲虽是商人,但却最重义字,这也是我天楚商行这么多年长盛不衰的秘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世人皆不知晓,楚王和您是表兄弟的关系。”
听着儿子娓娓道来的分析,楚北峰笑着点了点头,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楚千寻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分析判断能力了,为父很欣慰,那我们现在便去和二皇子会面吧。”
那名楚国老将竟然告诉魏子清楚广烈已是将死人之了,这如何不让魏子清感到惊讶,所以他当即便询问老将军为何这样说。
老将军说道:“失道者寡助,凉王已经将他的义子围困住,那么他现在只有回都城求援。但他不知道的是几日前在贵人相助下,二皇子已经在都城登基,如今楚广烈才是逆贼,他大势已去,此时恐怕早已经被擒住了。”说完,老将军转过身子看向远方,脸上露出如初日一般的笑容,似乎在远方一片阴霾的楚国也迎来了初升的太阳和希望。
山林中,一队人马正在快速行进,领队之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还时不时回首看向身后,一旁的副将开口道:“陛下放心,敌军此时或许已经进入关内,应当不会察觉我们的踪迹。”
楚广烈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骑马飞驰,他清楚只有到了楚皇宫城,进了楚王宫才算是最安全的,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一直十分不安,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就在众人路过一个山坡,即将转弯时异变突生,楚广烈的马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一瞬间连人带马向前摔倒,其面前恰好有一个巨坑,楚广烈连人带马栽了进去。
就在与楚广烈掉下去之后,远方密林中瞬间抛洒出数十只漆黑弩箭,这些利箭无情的收割着楚广烈手下的生命,两轮齐射后,这里再无任何活着的东西,除了落入陷阱中的昏迷的楚广烈。
睡梦中楚广烈听到了周围有喧闹的声音,便缓缓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手脚上的金属镣铐,楚广烈瞪大眼睛,急忙打量一下周围为环境,发现自己此时正处在一辆囚车之中,而周围则是一群一脸愤怒的百姓,有些百姓还高喊着:“杀死逆贼,杀死逆贼!”
楚广烈箕坐在车中,苦涩的笑着,昨日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谁料今日竟已沦为阶下囚。
楚广烈抬头看向前面,一金色长袍男子骑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领着押送楚广烈囚车的车队徐徐前行,楚国的百姓对待此人的态度明显区别于对待他这样一个囚犯的态度,每当那男子经过时,周围的百姓都敬畏地注视着这男子,那种敬畏是出于对皇家天子的臣服之心,可是自称楚王的楚广烈却从未享受到过百姓的这种敬畏。
楚广烈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男子面貌,奈何那人一直背对着他,令他看不出那人究竟是谁,不一会儿的功夫,囚车穿过了这条长长的街道,来到了楚国关押刑犯的天牢,金袍男子一抬手,队伍停止了行进,天牢中走出一队兵士,冲着金袍男子行礼:“参见陛下。”
“陛下!他是哪门子陛下,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朕才是楚王。”楚广烈于囚车之中厉声咆哮道。
“哈哈哈,楚广烈,你一个犯上作乱的贼子,竟然还妄称陛下?”金袍男子缓缓转过身子。
“你…你是…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你明明已经被我杀死了。”楚广烈露出惊慌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怎么?难以置信是吗,当日被你用箭射下山崖的楚千寻怎么可能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楚千寻嗤笑道。
楚广烈脸色铁青,说不出一句话来,随后楚千寻命令天牢的狱卒将楚广烈带下去看押,准备明日审讯。
自此,逆贼楚广烈在多方共同打击下,终于被俘入狱。
战争结束何君浅与魏子清会面,魏子清瞥到何君浅神色有些不悦,于是询问道:“君浅兄为何闷闷不乐,我们打了胜仗,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
何君浅叹了口气道:“昨日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追击楚广烈,我负责追击楚誉,如今你已抓到了楚广烈老贼,可是…楚誉却跑了!”何君浅无奈的说道。
当听到楚誉逃跑的消息,魏子清也变得不淡定了,急忙问到:“他是如何逃走的?你领了五千兵马过去,纵使他插上翅膀也不可能有机会逃走。”
何君浅无奈,叹了口气道:“那日所有的行动都是按照我们的计划执行的,待最后引水灌入曲洼,水淹楚誉时,他已只剩十几名士兵,本以为抓住楚誉只是时间问题,谁曾想他竟逃入了森林之中,我曾派士兵多方搜寻,可他却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若不是因为那片树林毫无异状,我都怀疑那林中拥有密道,唉…”
魏子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安慰道:“你也别过意不去了,楚誉并不像楚广烈那般泯灭人性,他也是认贼作父,没有办法,只要他从此改邪归正,不再与我们作对,饶他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何君浅知道魏子清这是在安慰自己,只能一笑而过。
楚国王宫中,今日分明已经过了早朝时间,可是文武百官还是整齐地排列在堂下,神情肃穆,他们都在等着那位新楚王临朝。
不多时,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一个人缓缓走到大殿之上,殿下之臣山呼万岁。
楚国的正牌皇子楚千寻,终于登上了楚王之位。朝堂上的诸位大臣,有新晋之人,也有楚国旧臣。此时他们都严肃的立于堂下,听候楚千寻发话。
楚千寻环视堂下,随后吩咐了一旁的小太监几句,不多时小太监便从堂后,取出一个动西来,堂下诸臣开始议论纷纷,不知道楚千寻手中到底是何物。
楚千寻取出那物件,那是一个金黄色布片包着的物件,外面黄色的布块上面沾染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楚千寻从中缓缓捧出一个东西。
“是玉玺,楚国的传国玉玺!”
“楚广烈老贼一直想要得到这玉玺,可是一直一无所获。
“今日竟然出现在了楚王手中,真的是天意,天意啊!”
楚千寻抬手制止了群臣的讨论,随后开口说道:“几个月前,逆贼楚广烈连夜率兵偷袭皇城,我楚国将士奋勇抵挡,可还是未能阻挡,楚广烈害死了母后,父皇,大哥,三公主,当真是狼子野心,朕当时在逃跑途中被楚广烈拦住去路,随后在悬崖边被其一箭射落悬崖,许是我大楚先人庇佑,让我死里逃生,方才有了今日安定局面。可是先皇,大哥等人却离开了我们,令朕甚是哀悼怀念。”
说到这里,楚千寻眼角晶莹,面露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