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爱说话,不知道是摔懵了还是本来就傻。”苏崇博说。
苏崇博暗自叫苦,我也摸不透这姑娘的脾气,要么不说话,要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无妨无妨。”冥一师父说。
冥一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身素衣布鞋,干净整洁,白发梳得纹丝不乱。
“孩子,我为你把把脉。”冥一慢慢地坐到了渡韶仪的床边,渡韶仪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了点地方。
冥一手轻轻搭上,双眼微闭。
不一会儿,竟然皱起了眉头,苏崇博看着心里不踏实:
“师父,她没事儿吧?”
“没事儿。”冥一说。
苏崇博松了口气:
“没事儿就没事儿,师父您皱什么眉头啊?”
“孩子,你可记得,都发生了些什么吗?”冥一问。
渡韶仪想了想:
“我记得我一脚踩空,还是要轻生来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挂在一个悬棺上,不想死,就爬上来了。”
“还记得怎么上的山吗?”
渡韶仪摇摇头。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叫渡韶仪,这是我妹妹渡韶青。”渡韶仪感觉眼前的这个老人值得信任。
“姓杜?莫不是山下文豪杜家?”苏崇博问,这姑娘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家,穿戴识字都不一样。
冥一看着渡韶仪迷茫的样子,便问:
“姑娘可会写自己的名字?”
渡韶仪点点头,顺手接过来苏崇博递过来的桌台,用娟秀的蝇头小楷写下了“渡韶仪”三个字。
“是这个渡啊,这可就没听说过了。”苏崇博说。
“那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儿吗?”冥一问道。
渡韶仪摇摇头。
“生辰可记得?”
渡韶仪又摇摇头。
“那你总得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吧?”苏崇博急了。
“哲玄十年。”渡韶仪说。
“这是六年前啊……”苏崇博呢喃着,今年明明是哲玄十六年了。
“好了孩子,你好好休息,崇博,快下山找一位奶母子上来。”
冥一说完,便准备提着篮子出去。
“等等!”渡韶仪双手紧紧抓住了放渡韶青的篮子。
“你想让她陪着你?”冥一问道。
渡韶仪点点头。
“那陪着你便是。”冥一放下篮子,把渡韶青抱出来,放在渡韶仪床边,便和苏崇博二人出去了。
“师父,您刚才为何皱眉?不是没事儿吗?”
“就是没事儿才皱眉,”冥一说,“前些日子山下白事悬葬,那姑娘是否就掉在那口棺材上?那棺材周围峭壁光滑,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离着地面也有两人高,她一个姑娘,怎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爬上来?另外,从这样的地方摔下去,筋骨竟然完好无损,只有一些快要愈合的皮外伤,又怎么说?”
苏崇博听师父这样一说,也发现了诸多疑点:
“莫不是……妖?”
“没有妖气。”冥一说。
“那难道是精怪?”苏崇博问。
“探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原身。”
“许是会点功夫的女儿家吧,”苏崇博说,“您问她她也就记得自己失足摔下山崖,还有自己和妹妹的名字罢了,可能功夫忘了吧。”
“说不好啊说不好,”冥一捋着自己的胡子,“不过,你以这样的方式遇见她,说明你二人的缘分也确实是不浅呐。”
“什么缘分?师父你说什么呢?”苏崇博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发现冥一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