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
我想确定,我想证明,然而在寻索那一份记忆时,没有头绪。
找不到任何东西。
没有依凭,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为什么忘却了那份记忆,又为什么曾经梦中梦见的井中女孩那样使人向往,那样的美好无暇。
假的,吗?
……我沉默许久。
当然是假的。我对自己说。
毕竟是梦。
我走出一步,光缝、绿意瞬间迸发,意识骤然有了依托。我不再迷瞪,暌离的色彩逐渐凝聚,模糊的光线变得准确。
彻底张开双眼后,发现我脸贴靠在土壤上,我双手撑地,却有些惊讶,我惊讶于地面的实感,惊讶于地面竟是离我那样近。
无可救药的悲哀的人。
光缝的外面没想象中那样明亮,之前之所以感到它亮的晃眼,或许是因为自己刚才身处黑暗吧。
不过看明白这个人的身形样貌还是绰绰有余的,黑衣少女一身黑,双马尾发型一直没变,衣服有些凌乱,先盖好了。
我站在她身旁,向周围望了一眼,稍微走了几步,找到了肉色的花。我将肉色的花连带土壤一同挖起,碎土块下落的一刻,一朵艳蓝的花刺醒了我的某个神经。
镡旵在印象中站着,她身后的铁棱板上有数棵盆栽,一朵蓝色的花在光斑下显得尤为醒目。
我看了看带上了。
因为我的外衣上有刺,不宜穿身上,裤子的口袋又太小,加上两腿又要频繁运动,我决定把这两朵花放进黑衣少女的衣服口袋里。
黑衣少女眼睫毛颤动两下,醒了。
“你是谁你干嘛?”
我看向她。
“我干!”她大吼道。
“借你衣服放下东西。”我说。
“不是,谁让你放的!”黑衣少女手刀劈中我小臂,我手一松,肉花连带土块掉地上,土块碎了肉花凋零。
我看着她。
“看什么看谁让你擅自行动了?”她爬起身,“丫的,我好像被摸了……”
我望着已经融没了的肉花,注意力只集中在这里。
“是不是你摸的?趁我睡觉的时候?”
我没理睬她。
“嗨——就你摸的吧!咋的哩不看我?”
我回过神来,“我当时以为是肉色的花……是我摸的。”
她脸红红的,目光流露愠色,甩了我一耳光。
黑衣少女甩完后往后走,走了两步,跌倒在地。
我上前捧起她,她的眼神变得迷离。
“对不起,我不应该甩你耳光的……我……”
我抬起头,将她抱起。
“喂,我靠!别这样,我慌得一批啊!”黑衣少女似又恢复清醒,急忙叫道。
她应该被刺扎太久了。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行动能力,但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况且我现在也很累,肉色的花还得再找一朵……她这么挣扎应该是没事了。
我看了看黑衣少女在我怀里动来动去的模样。
是个大活人,把她丢在这里应该没事。
放她下来以后,她用拳头半推半锤了一下我胸口,我把手伸进她口袋里,她有些猝不及防,我把淡蓝花拿出来以后黑衣少女便一脸懵的看上看下,我往后走去。
谁曾想这仅仅数百步竟出了林。
再次原路返回的时候,黑衣女孩已不见了,我想着镡旵所说的:
尽可能往深处走,别担心你出得来的。
这阴悒的雨行女孩在我耳边凉嗖嗖的吹气时我可并不感觉这话可信度有多高。
尽管如此,我还是往暗处走去。
……
“镡旵,你嗓子……”
镡旵摇摇头表示没事。
……平滤打开门朝着外面走去。
片刻后,他回来了,喂镡旵吃了一样东西,绿油油的,他说:“去看医生吧。”
镡旵还是摇摇头。
……
我找到了肉花,现已在森林之外了。
一切都很顺利。
我在车上想起了一件事。
我答应过为妹妹找回哥哥的。
为什么就这样回来了?
回到家以后,妹妹没有提起哥哥的事,因为她已经变了一个人格。
半夜我想到什么能否让父母眼中不被假象欺瞒,这应该也是表面话,因为三年回来一次的父母,他们会不会被假象欺瞒,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虽然是有些冷了,但天还是明亮的很呢。
第二天起床的我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