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露出微笑,这几天我心情都很好。
刘同学:“前几天你与人来往都挺密集的啊。”
“可能是我一下子受人欢迎了吧。”
刘同学:“呐,最近冷了,你也应多穿点,晓得不?”
“知道了。”
刘同学:“天茫茫白一团,却混杂了更多交织的凌乱,哎,对,你们语文考试了没?”
“考了。”
“考得怎样?”
“不怎样。”
“哎,说个数。”
“89。”
“真不行……”刘同学剃短了的发丝在风中抖动。
……放假前五天。
智绘终于正常上课了。
……放假前四天,正太上我床了,但是,他在那天,上午的某一次,目光变了,这之后他便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从容。
后来我见到正太在和一个女生吵架,但到底是不是吵也不清楚,我只听到这样一句话:
“你根本就不明白!他从来没有想要真正表达自己的情感……”这明摆是正太所言。至于话题的开始……貌似是那个女生带着调戏的口吻问正太是不是对那谁有想法。她有所耳闻,知道了以前正太经常上我床的事情,于是开始那神态就相当姨妈。
正太基本不会和人吵架,所以对于他那略带激烈的言辞即使我听的真切,我也只是觉得那不过是一种兴奋作用罢了,所以那时候也不敢确定梓悦月真的生气了。
再后来我就试图上梓悦月的床,当然是没成功,那正太推啊挤呀硬是使我巴结不上,我就只好悠哉悠哉就此作罢。不过过程是有趣的,舍友都吃吃的笑,原来晓春也会做这种事嘛,他们都这么说。凌晨呢,受到某种召唤,起床了,望了望正太床铺边落下的褥,那已掉在地上。昏明颇有凉意,正太没盖好,我想了想,就给他拉上整理,顺便钻进正太被窝,听着他的梦话一直到天明。
正太朦朦胧胧醒来,揉了眼睛。后忽感侧方来光,缓缓偏头。
“早上好!梓悦月”我颇为口齿清晰的说道。
梓悦月从床上坐起来,喃喃的:“我现在还是在你床上吗?”
我半眯眼笑看他。
“但是好像不对诶,”他又看了看我。
“你,”他瑟抖腔音道:“什么时候上我床的?……”
“不清楚应该有很久了吧。”我依旧是微笑着。
“啊!快滚下去!”正太激动,拿枕头砸我,我狼狈下床,直往外奔去。他这一搞,估计宿舍内的人都醒了吧。
正太快速穿衣,然后整理东西。今天即是放假日,所以整理行李。完事的正太拉着箱子,不管不顾逃离宿舍楼,往自己班级冲去。
我心想着不都一样的嘛,你上我床与我上你床不都是钻进一个被窝里嘛,用得着这么生气不理我?
于是我将心里的疑问提出来。他却堵住耳朵:“我不听!”
这可使人头大,回家时想起此问题,不过后来还是决定思考如何解决我与妹妹之间将要发生的某些事情。
“你回来了。”我妹这样说,看着电视。
没变人格,应该如此,她头发乱糟糟。好几天没洗头了应该,而且一如既往吃东西。望着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放好东西。
“晚饭吃了吗?”我说,
“没。”
“你不吃晚饭吗?”
“不吃,天马上黑了,我要去睡觉。”说完,她把吃了一半的薯片往桌上一放,走进房间门,连电视也不关。
我关了电视以后去扭妹妹房间的门把,发现打不开。
“今天你不用这么早睡,灯我帮你开着,睡着了我再关。”
没声音。
不会已经睡着了吧,我回头径自走,却又一次踩到零食袋子。
我抬头看了看——好脏啊,应该好久都没打扫房间了,现在必须全部整理干净。
以前我自己也喜欢把垃圾乱扔,也不自己打扫,都是我姐扫干净整理干净的。好了,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去把垃圾扔了。等等,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菜。
没有了,将冰箱门合上后,我带了零钱出门了。
垃圾顺便扔好后,我又去附近的店吃了饭,回来以后四周已是特别昏暗了,没办法,将冷的日子总是黑的快些。家中安静的有些使人心中空落,总想着做些什么事,我又思考了下,打开了洗衣机。果然里面有几件衣服还留着没晒,我又想着妹妹房间中一定有很多乱堆的衣服,可惜现在没办法进去叠了,然后还应该有什么呢?
确定没什么事后,我到自己房间中横卧床上一会儿,又起身刷牙洗脸,冲了澡,洗了头,终于睡了。但没能睡好,没有理由。睁开眼皮,我走出自己房间,渐渐阒无声息,进而浓黑,逐而若有若无,我大概通过体会查知了碎碎的声。
这是从妹妹房间传出的,我靠近房间门,听不清的混杂语调重叠呓语声声不断切切而出,每一个齿唇间挤压出来的字句,像嵌进了其数不尽绵长的暗夜里,使我耳边的所有回响都凭附在这字里行间中。
我拍门,很用力,打破了长久以来形成的某种规律,偌大的响声不可思议的闯荡家中的每一个角落,于是在不平静渐渐销声杳逝以后,我重朝门那听去,其间安静了一会儿,俄而再度发声。我并不想着继续拍门了,只是一个劲的唤,唤那已被我忘却名字的人格,唤那早已四分五裂的妹妹,然而我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直至我退出门前。
我将灯打开,一瞬间亮堂的刺眼,却似乎也使我逐渐醒神,我对自己说:
“不叫也是好的,因为很多事情让它自然发展才是最为正确的,硬要在未知的情况下扭曲事物的话,打断进行的话,可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站着面无表情,房间门内妹妹声音逐渐痛苦起来,我无动于衷,等着褪变或交替人格的妹妹再度从这个门框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