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然后,手机铃响了,我被吵醒了,翻了个身,看着包里头亮着光,顿了一会儿,挣扎着把头塞进包里。结果是,电话挂了。
我想可能还会打来,就在伸不了手也见不了五指的情况下使劲用嘴去咬。想把手机“拿”出来,就在这时,铃声又响了。
又过了相当长一会儿,手机在挂掉之后不久我取了出来,疲乏的躺倒在床上一会儿,等着下一次铃声。
然后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也没打来。
我躺着躺着,维持大概是生无可恋的表情,睡着了。
醒了。
听到了电话铃声,我费尽力气翻起身,艰难的用嘴唇点了接听键。
“嗯……晓春?”那头传来平滤的声音。
“在。”我回道。
“抱歉,很抱歉打搅你,不过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
那头见我不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从电话中传来粗重的深呼吸声,然后:
“女孩找到了……不是,是她自己回来了。”
我:“……”
那头发现我还是不作声,怀疑我睡着了,就问:
“喂,喂?还在吗?”
“……”
“喂?”
“在……在。”我说。
“没事吧?”
“……这话你留给那个女孩说,我就不必了,挂了吧。”我说。
“……”
嘟嘟嘟……
有些无奈和苦涩吧,脑子有点空白,我现在唯一期望的,是明天中午能赶得上校车。
缺少一些东西,曾经有过那么一点,一点,那个人好像不是我。这是强烈的东西,如果没那一点,再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可以唤醒。
雨中女孩的双眼直视着我。
惊讶的睁眼时,已是白天了。
身上已没有束缚,不知是谁解开的。
感觉今天和昨天已经不一样了,减少了一些怪怪的感觉。
走出屋子,一片明媚。
“挺,挺好的啊。”我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我得赶紧到车站,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带上仅存的一些东西,往外跑去。
……
异服女对二号阿姨说:“火炭已经用完了,不叫他帮咱们点事吗?”
二号姨(不正经):“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又何必去多强求他什么事呢?”
异服女:“他和一个人有点像。”
二号阿姨扭头看看她:“?”
异服女:“他的妹妹也是,尤其是他的妹妹。”
二号姨:“无所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吧。”
异服女:“对于那个人,我不太能够无所谓。”
……
在森林中,冤家路窄。
黑衣少女一直瞪着我,我表示我只是路过的,她也没阻拦我。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了她的脸,真是恶劣的面目。
只是心里想着:你这么一张脸是要给谁看呀,可爱的过分了,上天给了你一腔粗重的声调,又送你如此让人恨不起来的容颜,到底是什么用意?先给男生们抱以美好的幻想,然后再吼一声使其当场神经短路,让他坠入祖国芬芳的土壤上?
脸好像一直是鼓着的,有点腮红,嘟嘟的感觉。嘴唇好像时时是噘着的,小巧可人,玲珑的脸蛋有点咄咄逼人的愠怒,竖起眉毛时桀骜而带嗔怨,怎么看怎么想逗她玩儿。
她就这么个样,若哪天含冤带泪的看着你,你就会内心极其愧疚,莫名的。就想让她的颐容上展露笑颜,想让她甜甜的说“谢谢”,想让她捧着一大堆零食对你说:“你真好”。
但是这辈子恐怕是看不到了,她那粗鲁的声色足以使一切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