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得另觅渠道。她盯着江宁发过来的那个号码,出神良久。
若若心里藏了事,睡眠质量大大下降,老是做梦,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刮风的声音,以为还是在老家黄土高原,倒是疑惑起来,怎么大冬天的还刮沙尘暴啊。鉴于困意,翻了个身又睡了,梦里不安宁,抽泣了几声倒把自己给哭醒了,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像往常一样,安静地躺着,连一个小指头都没敢动,只静静听了一会,似乎毫无异样,这才轻轻地一点一点的抬起眼皮来。屋子很静,屋外也很静,窗帘层层叠叠拉得严严实实,可隐隐还是有亮亮的光透进来,难道是天亮了?若若扭头瞧了瞧墙壁上的挂钟,带夜光的钟表在黑暗中清晰地显出此刻的时间,才凌晨四点多,她是梦魇了吗?梦里又回家了?
若若知道,今晚的睡眠到此为止了,她睁大着眼睛,茫然地盯着屋顶瞧,似乎那里有回家的路,有妈妈的凉皮和爸爸的宽背,有丈夫殷切的目光和孩子稚嫩的呼唤……
勉强挨到天光发亮,若若再也躺不住了,起身拉开了窗帘,她觉得闷得慌,瞧瞧外面准备去晨跑,却发现窗外一片银光,楞了愣神才反应过来是下雪了。
若若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几乎是连蹦带跳的冲过去换衣服,这样的她自参加工作以来还真少见,连她自己都不理解怎么一瞬间就放下了几年里修炼成的老成持重相。难道她已经彻底融入以贞,连性情相似度也大幅提高了?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她已经活泼多了,令那兄弟俩的眉头舒展不少。就像现在,瞧着若若小孩子般边往脖子里绕围巾边奔出门的身影,霍以东再次加大笑幅,都快赶上空姐露出八颗牙了。
若若踏进雪地,不敢相信似的踩了踩。也许是郊区的缘故,地上的雪还保持着从天而降的样子,只若若踩过的鞋印里更瓷实了些,并不是记忆中的一汪水。她不由得蹲下身,捏了一把雪在手里,思绪已不知游移到何处去了。
霍以东看着她蹲在地上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怕冻着了,神色便有些不悦,大踏步追了过去。陷入沉思的若若被身后的脚步惊醒,回首之际臂膀已经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了起来,她想都没想便顺势将手里的雪球送进了来人的颈窝。
霍以东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雪球掷过来的一瞬,他本能的要避开,可还抓着她的肩,她还没有站稳,这一避势必要带倒她,于是僵硬着身子让那个雪球得了逞。
而若若呢,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也没想到随手的一掷,居然就那么顺利地进了他的脖颈,而他明明能躲居然没有躲,龇着牙瞪着眼忍受了。一时间她也呆住了,第一反应就是把那个闯祸的雪球逮回来,却见他抬起另一只手,将那个已经闪着润泽光芒的雪球轻轻地捏在两指间。一个声音在她脑中惊叫起来,赶紧逃吧,赶紧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