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嫌弃,一会儿嫌她跑得慢跑步姿势难看,一会儿又唠叨她平时懒不锻炼身体,关键时候掉链子,跑了才几步就气喘如牛,若若本来已经很累了,听他像个唐僧嗡嗡嗡的烦不胜烦,真想转身一脚踢翻他,难道要她锻炼好了身体让他随意惩罚啊?
怎么办?难不成又要跑几圈?
不过现在的天气,已经不适合跑步了,虽然锦城的气候相较于若若西北的家乡,暖和了不知多少倍,但该冷的时候,还是毫不含糊,该下雪的季节,还是会飘雪飞飞。
只不是状若柳絮般的雪花,大多时候是可拟盐粒的雪珠子,还未到地面便零落成雨。偶尔落到墙头屋顶的,稀稀落落的白,也经不住人来人往呵气成风,未得太阳露面就自顾自地化掉了。倒是自来熟啊。
若若记得那还是她上大学时,有一年天气格外的冷,圣诞节前下了好大一场雪,估计在锦城也能数得上是多少年一遇的了,她们系组织同学们清扫积雪,除却部分北方来的,其他人就像疯了似的,直冲到雪地上打滚、嚎叫,而个别性格内向的也默默堆起了雪人,宁肯自己感冒也要把帽子啊围巾啊都系到雪人身上,呵护的跟自个儿亲生的似的。
这里面锦城本地人占大多数,他们中有的人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厚实的雪,可谓弥足珍贵。而若若便不那么稀罕了,雪对她来说是司空见惯的,她甚至讨厌下大雪,每每下大雪,便意味着要扫雪、倒雪,要尽早清除院子和门前屋后的积雪,免得太阳出来水漫家园,这些照例都是孩子们的活儿,有了个贯会偷奸耍滑的哥哥,若若更加的厌烦下雪。
情况一直到若若上高中时才好转,那年她们家搬到县城,是一座小二楼,小小的院子只容一口水窖和一个小花园,每到冬天下雪,便将积雪堆到花园里,省时又省力。若若终于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冬天了。
年末,西北好些地方已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而锦城,仿佛堪堪入冬,冷虽冷,却是大打折扣的冷,跟西北风呼啸而过的冷根本就是两码事。便如:一个是武林高手郭大侠,另一个却是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韦小宝。
若若知道,霍以东肯定不会让她出去跑了,冷风徐徐,灌一肚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也肯定的,不会轻易饶过她。于是一个下午,若若便在琢磨霍以东会以什么手段来惩罚她,而她又该如何避免或应对中度过。
在霍以东踏进家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平时躲他躲得远远的她,破天荒规规矩矩地待在客厅里,拘谨的跟个初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眉眼都抬不起来。
这样的她,无疑是新奇的,令人耳目一新模样,却让人忍不住怜惜,疼到骨子里去。
他咧咧嘴角,无声地笑了,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不给她一点好颜色,怕她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