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不放心地唠叨着:“你什么时候进过厨房啊,还是我来吧,你先看看好不好?来来来,碗还是给我,要是摔了割破手,霍总晚上回来会发飙的。来,给我,你那个大红的证书是什么东西?”
若若觉得霍老大混得可真背啊,人家吓唬孩子说是“狼来了”“鬼子来了”,他们家是“霍总来了”。
“就是国家特级厨师证啊。”若若调皮地挤挤眼睛。
“国家级的?那咱可不敢想,能让你满意我就心满意足了。”青姐笑着说,手里麻利地清洗碗碟,瓷器偶尔相碰时发出的丁玲声清脆悦耳。
“我很挑剔吗?”若若趁机打探。
“那可不,你要是挑剔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这是你二哥说的。”青姐说得风轻云淡,一脸无害,若若听得满脸黑线。这样的以贞,可真心不好模仿。
比起霍老大,霍老二同样的忙碌,不但忙碌,而且杂乱。每每青姐出门时,总会换霍以南在家陪若若,他在家不是网上传输文件发送指令就是接打电话,他的电话似乎特别多,两个手机换着接,若若看得眼都发酸,也不知道他接得手发软了没。而当他不得不出门时,就会把青姐呼回来,偶尔也会呼小蝶回来。
霍老二一如既往在打电话中,若若闲来无事,就上楼转转。
这幢房子的格局比较简单,一楼除了厅堂与厨房,还有两个客卧,青姐独住一间,小蝶与赵安平——那个直发美女一间;二楼是主卧,以贞卧室的左边是以南的,正对着的是父母的卧房,右边有两间空卧室,大概是多余的客卧了。
以贞好几次站立父母的卧室门前,欲推却怕看见一副古旧的水墨画,久未住人的房间空寂冷清,光线暗淡有如坟墓,遍地灰尘中两个虚影端坐桌前,在她推开门的瞬间遥遥招手,幽远虚幻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过来:“以贞,孩子,过来,到妈妈这儿来……”她会灵魂出窍的。
三楼是书房、健身房和霍以东的卧室,若若望向楼梯,心底的畏惧跟着台阶在逐梯递增,有如望见的是霍以东,对他的地盘,若若敬而远之。
转过身去,却见霍以南逐梯而上,视线相撞时停下身形,朗声笑道:“在干吗呢,我当你又不舒服了。”
若若摇摇头:“没有,随便转转,电话打完了?估计习主席都没你这么忙啊。”
“那是,人家是主席帮手多啊,再不济还有美人红袖添香,虽累犹甘,哪像我,就一个人在拼杀,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呵呵,那你还左拥右抱呢,怎么叫一个人?”若若挤挤眼,语带调皮。
以南盯着她,有些动容,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你个丫头,就会拿你二哥开涮。”
“老实交代,小蝶和安平,哪个是我未来二嫂?”若若将玩笑进行到底。
“哪儿跟哪儿啊,说得你哥好像个花心萝卜似的。”霍以南哈哈大笑。
“都住进家里了,还保密啊,难不成……两个都是?”若若坏笑着逗他。
霍以南愣了愣,半晌才说:“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她们俩不是你让住进来的吗?”
若若也愣住了:“我?有吗?”
“爸妈出事后,你说家里太空了,就让她俩住进来,反正她俩也是租房住,说来就来了。”以南认真道:“过去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