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初昔舞会读心术,知道春楠心中所想所念,恐怕是无奈至极。
她效忠的主子初舞早在那次事故中消香玉损了。
《簌簌情雨》中,恶毒女配初舞被宁区纳的马踢下水后,虽然期间初吉把珍藏多年的灵丹拿出给爱女服下,又是天材异药服侍着,但也缠绵病榻数日,才堪堪把那条坠入湖中良久的命从鬼门关抢回来。
难道是这次救治不及时才导致原主烟消云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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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事的主仆二人,一路无言。
绯云院
“扑通!”
春楠猛然跪倒在初昔舞面前,瘦弱的身板匍于地面。
“春楠,你这是做什么?”
初昔舞今日心中不只怎的,压着一股阴郁晦暗之气,本来平和的心态被冲击几欲崩裂。
眼下这春楠又是莫名一拜,简直是搞她心态啊!
“小姐可是在那群贱婢杂碎口中听到了什么污秽、毁小姐声誉之事?所以才要遣走缅醉阁的脔宠们?”
初昔舞压着一股莫名的火气,沉声道:“并非如此。”
“那小姐为何要亲手毁了缅醉阁?!明明往日小姐是最爱那逍遥之地的!”
初昔舞不语,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在质问我?”
春楠心头一惊,却还是硬着头皮,咬牙道:“奴婢并虽此意!但小姐自从那日醒来后,行事上确实与之前不同了……”
春楠低低的垂下头,不敢望向眼前这个自己服侍了数年的少女。
良久,仍然把玩着月华鞭的少女才开口:“春楠,人都是会变的……”
“我此番落水之后,也算是因祸得福,想通透了些事。”
初昔舞盯着春楠,话锋一转:“你可知,这轩云大陆有多少王朝?这王朝中,各等级国家又为多少?”
春楠一愣,还停留在“想通透了些事”的话语上的心思当即收回,答道:“轩云大陆的王朝,少说也有几万个,六至九等王朝数目宛若天上星,数不尽数。但一至三等王朝仅有179个……”
初昔舞点头,书中提到原主的忠臣春楠虽是心狠手辣了些,但脑力修为都属上乘,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又说,我们宁国,在这轩云大陆是几等国家?”
春楠:“六……六等国家。”
“整个轩云大陆上,六等国家动辄数千。我们宁国不过是大千世界之一,我们初家人,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
“春楠你赞我艳绝宁国,冠绝轩云大陆,是不可多得的能人。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最是清楚我不过是一沉沦酒池肉林的废物,怎担地起你描述的这些称谓?”
“且不说这些艳绝天下的极妙之词,但凡你出了京城,走出宁国,有几人听说过我初舞这废物之名?废材且如此,更不说那些虚妄之誉!”
“你也许会说,这些赞誉你对主子的谬赞,是你尊崇主子的表现。但我初昔舞要的,不是你这些口头夸赞与无脑崇拜!”
“事至此,你可以理解为,我初昔舞因祸得福,准备踏上修炼征程,摒弃往昔堕落行为了!”
“我初昔舞要的,不是平凡普通,我要的,是真正的登峰造极,成为超群绝伦之人!”
春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着这个落水后自称“初昔舞”的主子,红唇嗫嚅着,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是奴婢逾越了!请小姐恕罪!”
“奴婢先下去为小姐备些茶点吧……”
春楠在地上磕了一磕,深吸一口气,起身准备退下。双瞳中却是泪花闪闪,不知是喜的,还是悲……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