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脔宠们在看到初昔舞及春楠出现时,本就呆滞木讷的神情更加灰暗了。
少数才卖身于此,初尝原主手段的,更是呜呜咽咽地痛嚎起来。
这少女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春楠从旁边拿了一把铺着貂皮的木椅,扶着初昔舞坐下。
“小姐今天用什么刑具?”
“还是月华鞭吗?”
话语间,春楠小心翼翼地从墙壁上取下一条长鞭。呈到面色冷淡的初昔舞面前。
【月华鞭,名字倒是清冽。但也不过是把吃人血的刑具。】
月华鞭通体银亮。在渗透进厅堂的阳光的照射下,更是熠熠生辉。
月华鞭浸染了不少鲜血。可依旧是一副通透灵光的模样。原因无他,月华是注了灵气的鞭子,是少见的灵器。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鞭子。
【灵气所锻造的器具……不同于幻术的修法……】
春楠狠厉的目光扫过神情各异的笼中人,抱怨道:“这些贱婢杂碎真是越来越不禁折腾了,上次那新来的二十三号才被月华鞭抽了十几下便晕死过去,血迹还溅到小姐的锦袖上!真真是晦气……”
初昔舞把玩着月华鞭。抬眸,望着这群在她看来的半大的孩子目光触及之处,皆是斑斑血迹,褴褛衣条,纵横伤疤。
她终究是心软了。
他们也没犯下什么过错,只是卖身进了初家。虽说奴隶贱若猪狗,生死不由己。但初昔舞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群无辜少年被这样折磨致死。
该狠则狠,该示弱便示弱。狠弱需适时。这是初昔舞的处世准则。
“今日……”
“便不折磨他们了。”
春楠抬起头,有些疑惑:“小姐是腻了?亦或是换了什么有趣的新法子?”
初昔舞垂下眸子,把玩着月华鞭,莫名笑道:“往后,都不折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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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绯云院的路上,春楠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昏昏沉沉不解疑惑。
“春楠。”
“奴婢在。”
“你说,我坏吗?”
“小姐怎会这样想?小姐是轩云大陆最优秀的女子,风华绝代,冠绝轩云大陆!‘坏’怎与小姐般的圣女沾边?!”
初昔舞嘴角抽了抽,暗自想道:【不愧是原主的贴身婢女……这已然不仅是对原主的蜜汁自信与骄傲了,这简直是死忠无脑粉般的存在啊!】
虽然这样揶揄着,但初昔舞面上神色不显露半分,静静地停驻一汪湖水前。眺望远处。
“小姐……小姐可是从那群贱婢口中听到了什么?”
初昔舞似是看景着了迷,对于春楠的提问没半点反应。
见此,春楠却当自家小姐是默认了。她咬了咬唇,垂下眸子,但垂落至胯边的双手却紧紧握住,尖细的指甲扣入掌心。
难怪!
难怪!
她就说小姐怎么出了一场意外,跟换了人一样!
不仅没有了往日的活泼艳丽和光彩四溢,反倒像只焉焉的、受尽风雨折磨的残花儿。
甚至还下令将缅醉阁的脔宠们都放出,每人分发一笔钱财,并且恢复自由之身!
原来是那群嘴碎的东西在后边儿诟病主人家,反倒被小姐听到了!
她家小姐如此一朵艳花儿,本就该在柔阳轻雨的滋润下当个无忧无虑、潇洒恣意,即便天塌下来也有春楠顶着的公主!
可如今,小姐却被外界人如此鞭挞!
真真是该死!
春楠身体微微弓起,贝齿咬着的下唇沁出血珠,秀眉紧锁,一双美瞳中似燃着熊熊烈火。脸色却又苍白如纸片,如此对比,着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