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春楠心头一滞，原本强力平缓下来的情绪又猛烈波动起来。她总觉得听完初昔舞那番话后，又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春楠是十一岁被卖入初家的吧？”
春楠点头，对初昔舞记得她几时去初家很是欣喜。心情突然开朗起来：“那时候小姐还只是个七岁岁的小娃娃呢！”
初昔舞玉指轻扣木桌，不急不缓道：“你当初被分到我身边做贴身婢子，自然也知晓原因。你的智力、修炼天赋，在同龄人中都属上乘。若是遇到一个好主子，好生培养，成长起来必是一柄利器。”
“可这十年间，因为我的无知愚昧行为，导致你的修为不增反停。同时，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也在她娇蛮主子的影响下，成为宁国京城一大毒瘤的坚强助力。”
“于情于理，都是我这个不称职的主子影响了你，把你从正道带上歪路。”
春楠听完初昔舞似是自责似是惋惜哀叹的话语，眼瞳通红，泪雾氤氲其中，仿佛下一秒便要凝聚成泪珠洒落。她抽噎出口：“小姐，这一切，都是春楠自己的错，是春楠心智不坚定。与小姐无半分关系！小姐不要自愧……”
只是这些话，并未动容少女。毕竟她不是初舞。此番行为也只是想处理好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进而顺利发展自己的势力。
她要展现的，是一个全新的宁国宰相初吉的嫡女——初昔舞！
直到春楠语毕，初昔舞神情依旧清冷淡漠。她微抬下颚，玉白的指尖指向桌上的一个木雕小盒。
“这里边儿，是你的卖身契和晶币。你可以带着它们投靠新的势力，你的天赋给予你的宝藏绝不只是初家的安逸生活，凭你的聪明才智与刻苦，成为一代大师不在话下。但即便是再次为奴，也要找到相比于初舞更好的‘归宿’。”
初昔舞特别强调了，“初舞这个归宿”。划分了落水前后两人的界线，也暗示了春楠，如今的她即不是以前的娇蛮霸王了。
初昔舞顿了顿，眼眸暗沉，又道：“即便我不希望你再次为奴。”
眼前少女一副被抽髓拔魂的呆愣模样，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初昔舞，几行清泪缓缓而下。
初昔舞压下心底突然冒出一丝悲伤，背过身子决绝道：“此事已定，无商谈之余地。望燕春楠不负初昔舞之期！”
燕春楠，是她被卖入初家时的全名。后签了契约，便弃了原姓，从此真正为奴。
“燕春楠，初昔舞……”
燕春楠喃喃道，悲痛地盯着少女瘦弱的背影。
良久，她才拂了拂袖，抑制着满心悲拗，朝着初昔舞磕头道：
“小女燕春楠，至此，谢过初家十年养育，谢过初家小姐初舞十年恩泽。如今承小姐初昔舞之令，恢复自由之身，脱离初家。”
“小姐，保重。”
燕春楠取了木雕盒子，恭恭敬敬地退下。
至此，初家再无春楠一仆。
只是……燕春楠那番道别言，她口中出现的初家嫡小姐，可是两人——初舞与初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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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原主遗留下的几则小摊子，初昔舞提气往初吉的书房掠去。
只是……
“不行，绝对不行！”
初吉中气十足的吼声夹杂着无奈与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