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看向了一直藏在后面的王恒:“都是一家人嘛。干嘛闹成这样?恒儿都这么大了?本王给你带了李橙轩的点心,过来尝尝。”
王恒一直在后面,许娘子拍拍他的背,王恒又看向宁愫羽,宁愫羽也笑着微微点头。王恒这才上前拜见广德王:“广德王殿下万安,王恒谢过殿下。”许娘子也笑着谢过梁松。
路娘子也过来说话:“是啊,一家人嘛,殿下日后也是要跟薇薇一家人的,小打小闹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大小姐太认真了。”
王蔷缓和了表情,看向梁松:“臣女还是要请殿下责罚。殿下乃闻喜宋太妃之子,身份尊崇,王家只是臣子之身,不得冒犯。”
“那妹妹这么坚持,殿下也责罚臣下吧。臣下同王蔷各抄写《王家训》五十次,供奉于祖宗灵堂,王薇固然有错,也不至于到郊外院落思过,便禁足一个月足以,殿下觉得呢?”
梁松见他们这样,不方便再说什么,也只能说好。
给梁松准备的晚宴也被这么一闹没法进行下去,梁松给每个人送了东西,找了由头,回了王府。
王蔷回到秀华堂后,王薇也紧接着跟上来了,她看了看王蔷,又看了看灵泷。灵泷瞬间会意,说下去为她们准备吃食。
“王薇错了,王薇不该这样,请长姐责罚。”
“你今日领的责罚够多了。说吧,你这是什么歪法子?竟然哄得全家跟你做戏。”
王薇低了头,有些愧疚:“不关他们的事,是王薇不懂事,长姐这巴掌打的好。王薇确实有一位心上人。不过长姐可以放心,我那心上人也是有心上人的,王薇不会痴傻到这个地步。我也知道这辈子只能嫁给广德王了,这么闹只是想替自己出口气。我真的不喜欢他。兄长和母亲告诉我,只要他们在,我都可以随着自己性子来的。我才……”
“知道错了就可以了。灵泷叫了饭菜,留下来用些吧。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说罢,王蔷打开了房门,让灵泷送饭菜进来。用了饭菜过后,王薇才回了自己的柳溪斋。
王蔷去书房看了一会书,回来时,灵泷替她更了衣,汇报桌上东西的来历:“大小姐,桌上的青花大盘是广德王殿下送的。还有一副诗词,是钱少奶奶送来的。嗯,公爷准备要回到了,就这两天的事情了,夫人又送了一些首饰给您。”
王蔷说知道了,走去看了钱晋楚派人送来的诗词“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王蔷哼了一声,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灵泷听见以后,忙轻声提醒:“大小姐慎言。”
王蔷让灵泷收入库房,自己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王蔷跟往常一样,在书房看看书,下下棋,喝喝茶,又派灵泷去看看安九月。
傍晚,李嬷嬷过来请王蔷,说是公爷回家了。王蔷一听父亲回来了,赶紧过去见。
王蔷到时,家里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只差在营里当差的王恪,钱晋楚解释:“问父亲母亲安,锃堂在营中当差,怕要晚些才能回到。”王康点点头,说没事,又跟家里其他人问候了一声,最后,把王蔷叫进了房里。
王蔷刚进房里,王康脸色已经是变了,正坐在椅子上,声音低沉沉的:“王蔷,你真的能耐了?去秋祁山没学会家人和睦,先跟你兄长互咬起来?还利用薇薇,闹的家宅不安!”
王蔷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王康走过去,打了她一巴掌,王蔷的头微微摆了一下,腰还是直直挺着,眼睛已经红了:“是兄长先对王蔷下手的,王蔷在秋祁山没学会什么,但学会了,有仇必报。”
王康气糊涂了,指着王蔷骂:“我告诉你刺杀的事情是为了保护你,告诉你人是王恪派来的是为了警醒你!你兄长是派了人,可派的都是什么人,那个奴隶分明是来送死的。你兄长哪有要害死你的意思?”
“王蔷知道,王蔷也没有害兄长的意思。”
“你现在没有,我若不骂你这一场,你下次同他交锋,怕是能吃了他!还有就是薇薇的事情,你插什么手?”
“王蔷没想插手,只是,昨天那情形,王薇都闹到这份上了,广德王殿下依然不责备她,家里也不是不透风的,怕有心人传出去。”
王康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你收着些,别玩过火了。你就要入朝为官了,家族是支持你最坚实的力量,你万万不可跟你兄长闹僵。”
“是,父亲教导的是。等兄长回来,王蔷自会去赔罪。”
王康摆摆手,让她下去。
等王蔷下去,好巧不巧,王恪正好赶回来,两人见面,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王康也见到了王恪,点了名字让他进来。
待王恪回去还没请安,王康的巴掌已经打下来:“你多风光!动用聚义团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你好不厉害啊。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了消息,派人拦截,你想闹成哪样?不要脸的东西!你这样,我如何放心将王氏家族传给你?”
“父亲息怒,儿子下去就跟妹妹赔罪。”
“是该赔罪,还有你跟薇薇说那些废话,任性也是要有限度的,日后薇薇是要嫁给广德王的,他们婚后要是因为这些事情不愉快了。你怕是抄万次《王氏训》都没用。王蔷昨晚那巴掌打的好,制止了闹剧接着上演,也让广德王心疼了薇薇不是?”
王恪说是,还是跪着,不敢说话。王康又说话了:“王家之所以光耀至今,都是一家人一致对外的原由。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什么时候,血脉都是不会骗人的。我也知道你让那个奴隶去刺杀蔷儿定也不是真的要她命,或许是让她害怕,害怕当前局势的危险,我不管你什么动机,这些事情,不能有第二次。”说罢,扶起王恪,跟他一块去餐厅,家里人都落了座,见了王康过来都起身问安。王康此时脸上已经笑呵呵了。王康走去钱晋楚身边,抱过王念慈,转头去问宁愫羽:“这孩子叫王念慈?可有小名?”
“有的,叫元秋,公爷觉得怎么样?”
“元秋?”王康笑了,“好听是好听,就是薄了些。不过没事,我们王家富贵,不怕这些。”然后把王念慈还给钱晋楚,把王蔷拉到王恪身边:“你们兄妹许久没见了,坐一块,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