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晚上,萧昀又来了,照例拿着一个食盒,过来和王蔷甜言蜜语:“孤今天刚刚知道,你竟然还是有个小名的。安乐?很好听,来,给孤看看,今天休息的怎么样?”
王蔷刚失去贞洁,初次的疼痛与恨意沉浸着她。她不愿意见到萧昀,萧昀也知道,拿着碗鱼汤哄她:“安乐,这鱼是秋祁送来的,一路快马加鞭,到了洛京就送来做汤了,喝碗汤吧。孤知道错了,昨晚应该轻点,可是我们安乐太好了,是不是?”
王蔷不想理他,依旧别过头去。萧昀又环抱着她,就要喂她。王蔷实在烦的很,被喂了一碗鱼汤以后,又被萧昀亲着嘴。萧昀把她抱回房里,让她坐在饭桌前,让人上菜。
依次上了五道菜,一道是大宋平江的鸡汤鱼。
萧昀给她夹了一筷子:“这个鸡汤鱼做法还挺繁琐。不过你喜欢就好,你要是喜欢,孤让人天天给你做平江菜。”
王蔷不理他,萧昀又接着说:“安乐,你真的生气了吗?别气了,先吃饭,今天你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王蔷瞬间崩溃了,求萧昀放过自己,萧昀眸子暗了下来,把王蔷抱上床。
王康知道王蔷被俘虏,震惊又愤怒,连着陈家和闻家参了长宁王梁朴数本,连累了梁朴身边许多的大臣被降职。
梁朴到时,只等到安九月的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还有王蔷被俘的消息。
他自然天旋地转,仿佛天都塌了。王蔷是王康的嫡女,自幼就是王氏一族心尖尖的。话说到虎豹军迟迟未到,无非就是降水过多,且梁朴误判,认为大梁军队不可能这么快到,几番推脱,还留下传信的使者,无非就是想给王蔷点苦头,谁知道玩大了,让王蔷被俘。
梁朴被撤了军部的职务,太后也是震怒,罚他禁足王府,让他抄写《平安经》为王蔷祈福。梁朴理亏,只能认真抄写。
王康这边马上写信去在大梁王氏族人,询问王蔷的情况。王薇心里着急,不知道怎么帮忙,只能去找梁旭兰,问问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派使团去谈判,赎回王蔷。
“薇薇,你别着急。这件事情是长宁王的错,陛下只这么罚太轻了,我父亲上奏,要求剥夺长宁王的九珠。王家是三大世族之首,如今正房嫡女被俘,那何止是王家的耻辱,更是我们大宋的耻辱。”
王薇只知道哭:“那姐姐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陛下什么时候会派使团?”
“这个,我没听说。但是北静王殿下也上奏了,提出去做使团长,领着外交使节去把王指挥使带回来。”
顾熙和苏半夏也来安慰王薇,太后被气昏了头脑,又犯了头疼,传了宁赞回宫里侍疾。宁赞也很急,让人从宫里传消息出来安慰王薇。
夏听怎么不知道梁朴的小心思?她也被梁朴气到了,可是必须安抚世家。便请了旨,请求上朝。
夏听也是新政署侍令,三品的官员。夏听穿了官袍,让人遮了面上的憔悴。待梁桐到时,夏听已承受了王康王恪俩父子的目光许久。
梁桐让她出来说话,给王家一个说法:“新政署夏侍令,你是长宁王的王妃,长宁王此番办下这样的糊涂事情,你说该怎么办?”
“臣夏听启奏。长宁王糊涂至此令人捶胸顿足,王指挥使是为了稻里镇的将士,只身前往大梁军队,以己为质,换大梁军队撤退,此番功绩,当载入史册。臣以为,当晋封王指挥使为二品国士,臣请命前往大梁谈判,此间费用由长宁王府支出。”
淮昌王梁粟冷笑了一声:“就这样?长宁王在府上禁足几天,再让自己夫人去冒险,最后花点钱,把事情给摆平了?臣以为当摘了长宁王的九珠,把事情办成这样,不配享有这般荣誉。”梁粟是梁旭兰的父亲,是先帝的小叔,辈分极高,在朝廷的地位也相当尊贵。他这么说,梁桐也不敢忤逆,更别说夏听能有什么意见了。
“淮昌王殿下说的是,长宁王办事不力,当罚。”夏听也忍痛附和,想着该怎么安抚他们,“王国公,长宁王有罪,我愿代他向王国公府赔罪,请王国公府不要再怪罪。”
纵然是王恪这种儒将都忍不了了:“蔷儿是我们王家正房嫡女,因为长宁王贻误军机被俘,王妃觉得我家要怎么做才是正理?”
王康说话了:“王妃就不需要再管了,知道王妃悔恨。北静王殿下说要去做使团长,陛下,不如准允北静王殿下带王粮草官回来。”这话一个“臣”字都没有,必然是怒极了,夏听不敢再说话了,下朝后送了许多东西过去,还是请求王国公府原谅,国公府怎么能忍,全数扔了出去。
钱晋楚这样的人都在家里骂了长宁王许多天,奈何自己一个弱女子,帮不上忙,只能操持好家务,不让王恪他们再忧心。
宁愫羽也接了王国公府上的信,在金陵也着急,定辉郡主也派人去金陵给她宽心,说这事肯定给王蔷一个交代,也会平安把王蔷带回来的。
有了定辉郡主和淮昌王的加持,梁朴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夏听尽力周旋,替他卸任了所有职务,又领了摘九珠的旨意。梁朴十分郁闷。
既然梁朴走了,梁桐便更加仰仗梁松。宋太妃想保下新政署,便去找梁松,可是梁松却十分不配合,觉得梁朴今天就是自找的,让身边人把骂骂咧咧的宋太妃送回了慈安寺。
宁赞在宫里陪宁沁住着,宁沁怀了身孕,在好好养胎,加之太后不让她过问朝堂的事情,她也只知道长宁王又得罪了王家,害王蔷被俘,其余再多的也不知道了。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去椒房殿坐坐。说是陈家姑娘到了,请您去说说话,吃杯茶。”
宁沁的肚子已经四五个月了,看着却不显怀。宁沁知道这个陈家姑娘,就是之前被王家看上了,要给王恪做妻子的,可是宁愫羽不喜欢,坚持定下了金陵的钱家。宁赞这时候在她身边抄写《平安经》给王蔷祈福。宁沁让宫女好生照看宁赞,坐着轿子就去了。
宁沁到的时候,云嫔和娄皇后坐着跟陈代萱说话。陈代萱看着很英气,说话做事也很飒爽,看见了宁沁不卑不亢行了礼:“臣女陈代萱拜见贵妃,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安。”
“嗯,这位就是陈家姑娘吗?也是入宫侍疾的吗?”
“是。承蒙太后抬爱。”
“本宫的妹妹宁赞也在给太后侍疾,这几天在本宫这里住着。”
娄唯笑着说话:“母后病情转好了,陈姑娘进宫来给太后请安的。陈姑娘今年也有十九了,可许配人家了?”
陈代萱也笑着:“回皇后娘娘话,臣女许配了望北苏家。”
娄唯有些震惊:“望北苏家?那可是巨富啊。”
“只是一个商人罢了,哪里有各家世族尊贵。”
“哪里。”宁沁接了话,“望北苏家是天下巨富,手中资产自前朝便积攒,如今天底下哪家最富,首推望北苏家。”
“贵妃娘娘的北府宁家是开国元勋,又有安边侯的爵位,才是一等一的人家。”陈代萱还是谦虚了。
陈代萱的陈家也是开国五大将之一,家里是出了两位国公,一个胤国公,一个敬国公。敬国公府上更是出了一位为国捐躯的大宋第一女将陈嘉,被封为盛平公主。陈代萱这样的出身,做皇后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