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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你爱这个世界吗

校园生活一如往常的平静,我打开手机给许瑞秋发信息,想要知道此刻的他在做什么,毕业之后他没有选择读高中,而是去了不远的职高学计算机,即使这样也没能困住他,依旧我行我素,人来人往不知所踪。此刻闲来无事,却想念起来,但是突然想起,我是没有存他号码的。

不一会信息发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在学习我在想你

我默默敲出几个字:不正经

对方答复:是真的,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又怕打扰你,所以一直在等你。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受脸微微发热,抿着笑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信息又发过来:有东西送给你,月考之后拿给你。

我默默在心底开心,却也没有回答他,关上手机继续学习。

不过这场开心持续的并不久,周五那个个子不高嗓门却极大的男老师,便宣布了一条规则,从此以后校园里不允许带手机,每天中午会利用午休时间检查,不仅如此,还禁止出现任何MP3、MP4、等电子产品,违者上缴还要请家长。

和多数同学一样,我也在心里暗自叫苦,深恶痛觉的诅咒这条不知从何而来的校规。

月考之后我在去河边找到许瑞秋,和他边说边吐槽最近的一些事情,然后我俩坐在石凳上,感觉到他企图靠近的身体,不由得坐得远了一些。

他尴尬得苦笑一声,说道:“作为女朋友你应该知道能做哪些事”

我眨了眨眼睛,抬起头说道:“那作为女朋友的我好心的奉劝你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行吗?”

他说:“不用着急,还有半年就毕业了,能做很多想做的事情了”

我劝说道:“其实你还可以参加成人考试,继续完成学业”

他垂下眼,摇了摇脑袋,说:“不去,没意思”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送你的,之前说好月考之后给你的”

我接了过来,打开只见得是一条精致小巧的海豚项链,尾巴上还有一颗小小的蓝色的钻。不禁乐了,看着他说道:“好歹我也是月考前三,就这奖励”

他微笑的看着我,眼神有些宠溺。

“好吧”我笑着将项链收回盒子里,一边感叹这装这家伙的盒子着实精致一边说道:“那等你开始工作了,一定要买真的给我”

他从裤兜了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开始点燃。突然接触到我怒目的眼神,又急急的将烟头熄灭掉。

看着此情景,不禁觉得好笑,便说:“算了,看在你好心送我东西的份上就忍你这一次,抽吧”

他微微一笑,说道:“答应你的事情就要做到,不会在你面前抽的,还有”他顿了顿,看着我手里的盒子,继续说:“这个,是真的”

“安?”我惊讶的语气再次确认道:“你说这个,是真的”

他点点头,眼神又骄傲又满足:“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比国内专柜的便宜一点”我转动盒子底下,看见上面品牌的logo,看来是个挺贵重的礼物呢。

我看着他,心底却不禁高兴的想着,原来我交了一个富有的男朋友啊,却忍住了心底的虚荣变成一种好奇的语气:“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回答道:“一种有趣的事情

(2)

我再一次去到“不思”两个目的,一个是关于许瑞秋的行踪寻求一个答案,一个是抱着一丝希望企图能够找回日记本。

“你上次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老板过来开会,其实我是有印象的你的笔记本,明明就是放在桌子上的,转眼就不见了”沈优如给旁边的桌子送完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这样和我说道,然后急匆匆的给我做了一个难看的鬼脸又离开了,我看着整个餐厅没有什么客人,但就是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我记得上次在靠窗的沙发上,或许是在沙发的夹缝中或许是在靠枕后面,我不死心的打算自己去找找。

下午的时候是最安静的时候,没有人在台上唱歌,也没有太多的顾客,听得见音响里放着一些温柔典雅的歌曲,想象不到上一次来的时候那种灯红酒绿与现在简直天差地别的样子。

我找到上次的座位,将上面的抱枕抛在一边,然后伸出一只手在沙发的夹缝中来回摸索,砖头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夹缝里,我可真是天真啊,一边大脑在吐槽,一边手却停不下来,终于我接受了它消失的事实,抽回手的时候许是大力了一些,整个人重心往后一倒,突然撞到一个人。

我回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笔直挺立的站在我身后,我看见他深邃的眼眸和紧皱的眉头不解的看着我。

我立马低头认错:“对不起先生,我有些近视没有留意您走过来,真不好意思”

他嗯了一声,严肃的脸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为我迷路的日记本表示深深的哀悼。然后我低着脑袋垂头丧气准备离开,那人却说话了:“小姐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我摇摇头,正准备客气的说一句没什么的时候,沈优如突然冒出来,拉着我的手臂一边没皮没脸的笑着对那人说道:“老板,对不起这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她要走了,我送送她”

对方点点头,眼神低垂,坐在我刚才翻找的位置上,沈优如扯着我就走,我对她没好气的来了一句:“就一个笔记本它是自己长腿了还是被外星人绑架了,怎么就没有了。”

回望的时候那人抬头看着我,眼神有些惊讶和好奇,也许是我看错了,因为那种情绪在他眼里一闪而过,在我没有看清的时候便被人拖出了餐厅。

“大小姐啊,你那本子里是有武林秘籍还是高考答案啊”沈优如将我拖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这才放开我。然后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那是谁啊,你惹不起的”

我回头透过窗户玻璃看见他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然后服务生端来一杯咖啡,他合上报纸将视线移开了。我赶紧回神,转过身背对着餐厅,对沈优如说道:“我听见你叫他老板,他是“不思”的老板吗?”

沈优如点点头,说道“没错,但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认识他,他很厉害的”

我白了她一眼,要不是你在这里面工作我是连一杯水都不会在里面消费的,我问道:“许瑞秋经常来这里吗?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啊”

听到我问许瑞秋,她眼神有些躲闪:“那个,我不知道,你也不要打听了”

(3)

元旦假期的时候,我再次见到苏夏。

自从高中之后,联系甚少,不过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曾经经常来的奶茶店。点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大口大口的喝进肚子里去,身体也暖和不少。以前天天见面有说不完的话,现在许久未见却找不到话头。

“你作业多吗?”我尴尬的挑起话题。

“很多,放三天假恨不得把一学期的作业都压过来”她小口抿了一口奶茶,回答道。

“我的也多”我放下手里的杯子,继续说:“要不我们去你家做作业吧”

她也许是看透我心里的想法,知道我们两个现在相处的气氛不如以前。我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谢喆,仅仅只是因为两个人由于时间和距离的限制,时间不够长,距离不算远,反而没有过多的热情和期望。

她说:“不去,就这样呆着挺好”

我拿出MP3给她一个耳塞,里面放着一首阿桑的那首《寂寞在唱歌》。透过窗户的投影,我看见她好看的眉眼,也顺便看了看自己。比起很久之前,渐渐发觉坐在她身边我显得却不是那样违和了,但是有什么东西横在我们之间呢,很久之后才懂得,那是命运对于早该分别的朋友的一种陌生的前奏。

循环播放良久之后她开口:“你一直没问过谢喆”

我摘下耳机,似乎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呵呵一笑,答道:“哎呀,你说什么呢,不要觉得我对他多深刻的喜欢,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啦,你看,我现在完全没感觉了”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她能够诚实的告诉我她俩在一起的事实。

可始终没有,最终我还是藏不住我的心事,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苏夏合上一直心不在焉的书,这才认真的说道:“高中之后他喜欢一个女生,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被那女生甩了,在两个月前已经退学了”

我一脸不可思议,即使知道或者这两者并无什么因果关系却还是忍不住责备的语气,说道:“啊?竟然是这样,不值得”

她淡淡的语气:“你还真没资格替他不值”

“你为什么要这种语气,苏夏,我以为在你心里我和春晓的位置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不是吗?”我忍住没有吼出声来,用着最低的气音小声讲述着,因为我害怕,我的声音再大一点的话,便会发出难以掩饰的哭腔。

看着她好看的脸庞依旧冷漠甚至带着点骄傲,继续说道:“你在骄傲什么?你在蔑视什么?你是会吐仙气还是会长生不老,收起你的冷漠和那张天生厌世的脸好吗,这世界怎么你了,你拥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你都不满足你还要怎样”

她终于开口道:“你轻点声,骂够了就走吧,我可不想别人看到我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那时候我恨不得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骂她,用最恶毒的诅咒去使她害怕,但震惊加气愤之余,我却毫无做法。忍住将手里的奶茶泼给她的冲动,只留下一句:“苏夏,你真的,很歹毒!”便愤愤离去,走进冬日的寒风里,感觉心一直在颤抖。

你喜欢这条裙子吗?送给你

你喜欢这个竖笛吗?送给你

你喜欢这些情书吗?送给你

似乎从很久之前,对于她的很多物品都给我冠上是我喜欢的代名词,然后堂而皇之的将那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物件“送给我”。一直以来我对于她的都有莫名的情绪,后来我明白了你接受了别人不需要的东西,是你在帮助他人并不是她在帮助你。

我承认,我是因为谢喆和她挑起了争执的话头,但我真正在意的却是长久以来面前这位打着闺蜜旗号却处处高傲着蔑视着我的人生的女子。明明是为了讨个说法,却不想莫名的翻起了那些矫情的旧账。

想到许多,只是那时候的我并没有看见在我离开后的女生眼中的泪意,那时候的我忍不住往上看,透过玻璃窗看见她分明是站起身,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却当做是自己脑补而来的,她这么高贵的女子,怎么会向我低下镀了金光的头。2012年元旦节,我和那个相处了多年的苏夏吵架了。那一个我第一次见面就深深喜爱的漂亮女子,那一个让人一眼望不尽猜不透的女生,那个看起来总是骄傲的苏夏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痛了我的心脏,然后又悄然无息的不留痕迹。

我一直觉得我和苏夏之间,是有某种隔阂的,而这种隔阂,在我们相识之初是没有的,我不禁思考到,我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疏离和陌生了呢?

我不知道如何问,她也从不说。

直到我再次收到关于她的消息,是她的母亲,一种哭腔对我说:“你是她朋友,来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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