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眼圈红了,随着将军夫人一同迈入了李府大门.
“好在没误了吉时.“李夫人欣慰一笑.
礼乐又开始响起,华灯初上,衾寒无暇顾及穿着嫁衣的蝶衣有多么美,她看着林燧和李将军走在最后,然后拐入了议事厅.
吉礼已经完成了,衾寒陪着蝶衣进了新房,夫人悄悄地叮嘱:“今日蝶衣受了大惊,先让她缓缓,圆房什么的,可以另择吉时.“
蝶衣脸一红,想到婆婆竟如此开明大度,心中很是欢喜,也终于避开了她一直有些害怕的圆房,她总觉得那会让她疼痛难受.
衾寒打发了蝶衣睡下,自己也准备卸下钗镮.
“衾寒姐姐,夫人让你过去一趟.“李府的小丫头佳蕙叫她.
她忙跟着过去,到了议事堂,却发现林燧和李子仪也在.
行完礼后,李将军开口:“你就是那个跟着长孙氏的贴身婢女?“
“正是.“
“听闻子仪说今日是你带她躲在了米缸里,又是你带她避开了那伙逃犯?“
“是.“
李将军的脸色突然一沉:“你一届婢女,长在深闺之中,是如何得知那伙夫不对,又如何能够恰巧躲过那群伪装的捕快?除非.你们本就是一伙的!你不过是扮猪吃老虎,伺机而动,若他们成功,你便是告知长孙氏下落的功臣,若他们失败,你便是保护主子的忠仆,来我李家请赏?“
衾寒被李将军的话喝住,心里有千般的辩白却只是说不出来.
她扑通一声跪下,强装镇定:“将军冤枉了奴婢,奴婢请求为自己辩白一二.
一来,若奴婢真的是那伙人中的一个,绑架小姐的机会那么多,奴婢何必绕这样大的一个圈,将军不可能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将军这样说,是要吓唬住奴婢.
二来,奴婢是长孙大人在北境捡回来的难民,自小养在长孙府,若不是这样的家生子,长孙大人和夫人心思如此细密,怎会把小姐托付给奴婢?
三来,将军疑惑,想必是疑惑奴婢区区草芥之人,怎会知晓贼人的阴谋,又能带小姐脱险?奴婢并非有什么通晓鬼神知晓命数的本领,不过自幼服侍,也深得长孙夫人提点,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领,轿夫的肤色,谈吐都不对劲,叩门的捕快又岂有知道我脸上有疤的道理,除非,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李将军脸色缓和了些,他转过身去,衾寒也松了一口气,正当她还欲开口再说时,一把雪亮的刀架在她的喉口,离取她性命仅一步之遥.
“你的话,都是真的?“
“绝无半句虚言.“衾寒脸色已是煞白,一动也不敢多动.
李将军把刀放下,对着林燧说道:“既然这婢女说的有理,想来应该是实话.老夫在此替新妇谢过皇后娘娘和锦安侯的救命之恩.“拱手便是一揖.
林燧慌忙还礼,“世伯,不敢当,不敢当.“
“时辰也不早了,既然那几个逃犯已被就地正法,小侄也需去大理寺备案,若大理寺再派人查问,职责所需,还请世伯多担待.“林燧准备告辞.
李将军允诺后,便派子仪送林燧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