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少夫人待你如何?”
“少将军,少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
“你可知,蝶衣哭闹是为了你?”
“奴婢不知何事惹小姐不开心。”
“你近日是否与少将军同房?”
衾寒脸色顿时吓得煞白,“奴婢绝不敢做对不起小姐之事,还望夫人明察。”
“罢了,你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何况若你真的和少将军有些苟且,李夫人也不会用这顶轿子来暗示我了。”
“蝶衣的身子如何?”
“小姐这头胎做的不稳,三四个月的时候奴婢被罚跪,小姐以为是少将军要故意驳她的面子,又觉得奴婢给她丢了人,心里烦躁,孕吐也厉害,如今已是八九个月,奴婢每日按小姐的喜好做了绿豆面,芙蓉糕,可小姐至多吃得下三四口,睡也被小将军踢得不得安睡。”
长孙夫人的脸色有些变青,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被娇惯坏了,心眼小又爱闹小脾气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孕妇怀孕最忌讳这些心中的抑郁不平,再加上这是头胎,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凶险。她满脑子都是李夫人的那顶茜云纱轿,莫非李夫人也看出了蝶衣生产的风险之大,才来暗示自己要让厚待衾寒。
衾寒服侍夫人也有好些年了,从未见过夫人脸色这般难看,从前长孙大人在外几次凶险,她都能镇定自若地稳住府中上下,可这次,难不成,是小姐危险了?
“好孩子,你过来,我知道,蝶衣怕是又拿你撒气了。我相信你和子仪是清清白白的,蝶衣还太年轻,你多担待她。”
衾寒不知道夫人怎么突然和她讲起这样的体己话来。
“你知道,妇人最难过的,便是生产那关,若蝶衣,若蝶衣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李府要续弦,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还没等夫人说完,衾寒连忙磕头,阻止夫人再继续把这些可怕的事情再说下去。
夫人早已是泪眼涟涟,她拉起衾寒,叮嘱道:“如今我不便多说些什么,只希望蝶衣她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这关,老身已经五十有几,长孙府上上下下就这么一个独女啊。”
“你先留在府中待上半个时辰,我先去劝劝我这不长进的女儿,你在我后面过来,不要再惹她多想。”
衾寒连忙答应着,目送长孙夫人出了门。
回到阔别已久的长孙府,衾寒也忍不住鼻头有些泛酸,小婧她们几个姐妹听说衾寒回来了,连忙来大厅上看。
都是相别已久,此下相对,却不由得泣涕涟涟。
“大家都还好么?”
小婧眼圈一红,“你走后不久,嫣红就嫁了人,是厨房的伙夫来旺,每日里只知道喝酒赌钱,把嫣红的首饰嫁妆太太赏的银子挥霍个干净,还逼嫣红做了暗娼,陪府里那些个侍卫小厮吃酒,拿了银子好给他换酒,嫣红不堪受辱,前几日自己跌入井中,就这样去了。”
“嫣红去了?”
衾寒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