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寒的手不自觉地搂住了那人的腰,她的手指滑过了他腰间的那个白玉环,她迟疑了一下,那个冰冷冰冷的白玉环让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她觉得自己不该再睁开眼。
那人感受到了衾寒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茫茫黑夜里,他不由得用手捧起衾寒的脸,他的吻,从来没有停止。他用修长的五指慢慢抚摸过衾寒的脸,然后吻上她的紧闭的眼睛,吻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红透了的耳根,他含着她的耳垂,她只觉得一阵酥麻。
她搂着他腰的手抱着他更紧了,她很害怕,这真的是一场梦,她急切地想要触摸他,以此来告诉自己,安慰自己,这不是梦。
但当她想伸手触摸他的脸颊时,他却突然点中她的穴位,让她晕了过去。在黑夜里,抽身离去。
她倒在地上,什么也记不清楚。
天亮了,她迎来了被罚跪的第三天。
她只觉得膝盖已经没有了知觉,虽然没有那么渴,但她虚脱得快要晕了过去,她把身子半趴在地上,然后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自己的耳垂,感受着或许是梦里的那个人留下的余温。
再之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彻底地晕了过去。
醒来,她被安置在自己的房里。
佳蕙扶着她起身,“少爷放过了我?”
佳蕙含泪说:“姐姐你可算醒了,你跪了三天三夜,第三夜里,少爷等子时的钟响了,才派人过去救你。你又接着昏迷了四五天,今日才醒,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衾寒的嘴唇苍白,绝无半点血色,对佳蕙勉强一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醒不过来呢?扶我下床吧,我也要起来走走。”
佳蕙扶着衾寒起了身,她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还听使唤,她还能走路,这让她喜出望外。
佳蕙道:“是少爷请了长孙府里姑娘的养父老郎中,他给姑娘开了敷的方子,奴婢便每日煎好了药给姐姐敷上。”
衾寒握紧了佳蕙的手,向她道谢。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衾寒一看,发现正是子仪。
“少爷,奴婢知错了,谢少爷不杀之恩。”
子仪扶她起来,“知错了?你永远不会知错的,你这个胆子,真是太大了。”
子仪抿了佳蕙递来的一口茶,坐在炕上,佳蕙递来一把小椅子,让衾寒坐下,然后知趣地离开,带上了门。
子仪道:“我和父亲商量过了,我们觉得马氏的孩子,应该留。你说,她已有孕三个多月,想来应该和蝶衣差不多大的肚子了,对吧?”
“是。”
“好,那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她生产那日,你带着府里的稳婆,打着给太后娘娘报喜的名号,先去一趟马氏那里,把她生下的孩子抱过来,再带给太后娘娘看,只说那便是蝶衣所生的,也就是我的孩子,明白了吗?”
衾寒倒吸一口冷气,子仪这是要连太后娘娘也一起瞒过,娘娘还没死,可娘家亲弟弟却已经要开始为家族寻求后路了。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