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洛葵宫地下一声巨响,地面塌陷,尘土飞扬犹如沙尘暴袭来一般。在诺贡森林行走的尤他、留痕、赫连红地、尤灵都听到响声,看到天空中扬起的灰尘。许多骷髅兵闻声而来。紧接着,地下暗河的洪水喷涌而出,势不可挡,整个护城河的堤面在一瞬间被冲毁,好多骷髅兵被大水冲走。
几道金光纵横交错的射穿水面,看上去似真似幻。骷髅兵远远的站在岸上只能看到水中的某个物体在发光。
变身成功的霍夫曼,它感到十分的满意,十分欣赏自己成功的变身。它来了一个向上的加速度,突破水面,站在众多骷髅兵面前。骷髅兵才意识到原来是骨王变身了。
霍夫曼全身像是镀了一层黄金,金光闪闪的,耀眼的很。
黄金霍夫曼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它想知道自己到底又增强了多少。想抬胳膊,却发现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胳膊很沉,就像不是它自己的胳膊一样。它的骷髅眼望望四周,在想千万别暴露了。
它在向前迈步时,感觉到全身骨质酥软,脚掌无力,走一步的力气也没有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它在问自己。
黄金霍夫曼有气无力道:“过来。”
两个骷髅兵过来。
“扶我回去。”
当晚,黄金霍夫曼连一根手指骨也不能动了。
骷髅兵向黄金霍夫曼汇报了尤他、留痕、尤他女儿、中将军赫连红地以白骨丹为幌子出城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的事。
黄金霍夫曼点点头。因为它现在觉得说话都是一种奢侈,很费力。
“骨王,已派人去找。有位兄弟看见他们走进了诺贡森林再也没有出来。”
霍夫曼又点点头。
先锋将军麻三秆怪异的看着霍夫曼。它私下打听到霍夫曼是被士兵扶着回来的。于是,先锋将军麻三秆决定试探一番。
它悄悄的在三阶宫放了一把火,跑去报告。
“骨王,不好了,三阶宫着火了。”
躺在床上的黄金霍夫曼纹丝不动,一声不吭。
先锋将军麻三秆见此情况,不知该如何,只好自行退下。
退出屋子的先锋将军麻三秆在想:它不会是在装吧。可它为什么要装呢。装的目的在哪里。
先锋将军麻三秆一直想知道霍夫曼是不是别有用心,于是它命两个骷髅兵每天对霍夫曼进行监视。
先锋将军麻三秆确定霍夫曼真的不能动了,没有别的目的,它开始了它的计划。可是距黄金霍夫曼不能动已经过去了十天。
就在这十天里,黄金霍夫曼慢慢恢复正常。它早就把先锋将军麻三秆这几天的行为看透了,知道先锋将军麻三秆想做什么。它就来个将计就计。
先锋将军麻三秆鼓动几个士兵和他一起做掉骨王。
黄金霍夫曼躺在那儿,它的耳朵听到一阵琐碎的脚步声,断定是先锋将军麻三秆带着骷髅兵来了。
先锋将军麻三秆门也不敲就闯进来,看到霍夫曼依然躺在那儿。
“麻三秆,你来有什么事吗。”黄金霍夫曼不紧不慢道。
“你!你!怎么能说话了。”
“你每天都在监视我,对吗。”黄金霍夫曼站起身来道。
“你!你!你怎么站起来了!”
“你想除掉我,取而代之是吗。”
“你怎么知道!”
“你真是太笨了,为什么不早点动手。都怪你延误了最佳的机会,那时的我是真的一点也不能动。可现在我恢复了,一切都恢复了。麻三秆,你的死期将至。”
“我不信。我们一起上杀了他。”
黄金霍夫曼原地不动,麻三秆与两个骷髅兵站位呈三角形。黄金霍夫曼成功的躲开并杀死两个骷髅兵,但麻三秆的动作快如闪电,它的刀锋刺入黄金霍夫曼的眼眶。黄金霍夫曼用手骨握住刀锋,向前一推,一压,麻三秆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把刀捡起来。”
先锋将军麻三秆弯腰,右手捡刀。空空的眼眶一直看着黄金霍夫曼。
说时迟,那时快。黄金霍夫曼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穿入了麻三秆空空的眼眶。
“啊!我的眼睛!”
黄金霍夫曼的手往上走。麻三秆跟着起来,疼痛声不断。黄金霍夫曼伸直手臂举起了麻三秆。
“麻三秆,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再用你。我要把你变成一件艺术品。”
黄金霍夫曼道:“来呀,把他捆起来泡进盐水缸里。”随便的丢弃在地上。
先锋将军麻三秆被两个骷髅兵拖走,扔到墙角。很快骷髅兵备好木桶,水,盐。用冰冷的兵器在大木桶里三心二意的搅了两下道:“把它扔进来。”
麻三秆被高高的举起,像投篮一样扔进木桶。
“就把他放在前庭的墙角。”
黄金霍夫曼的眼角骨传来阵阵痛感,手去触摸,它摸到一条不长不短地细缝。
它拿来一面镜子。镜子里的左眼眶显示出一道裂纹。“为什么?”“这是我的弱点吗?”黄金霍夫曼修复眼眶的裂纹,裂纹始终无法还原,成为它永久性的伤害。如果不是先锋将军麻三秆伤了它,它还不知道自己的眼眶竟然是致命的弱点。
“骨王。先锋将军麻三秆斩杀了您的副手。”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找死吗。”黄金霍夫曼道。
一旁的骷髅兵开始变得不知所以然,它想说“离开”二字,却没有勇气。
骷髅兵跪下道:“骨王,我错了!”
“站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跪在地上的骷髅兵更不敢站起来了。
“站起来。”发出一声像虎一般地咆哮。
骷髅兵站起来,全身哆嗦的低着头。
“盾牌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在……,在进……,在进行。”
黄金霍夫曼抬起骷髅兵下颚,与自己对视,几秒钟后,黄金霍夫曼吹一口气,骷髅兵灰飞烟灭。
“把看管小女孩的骷髅兵给我带过来,把放他们出城的骷髅兵也带过来。”
五个骷髅兵跪在地上道:“骨王,饶命啊。”
“饶命,可以。”
“交给你们五个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每日烧一宫,先从洛葵宫开始,然后是紫轩阁,爱囚府、烈金府。里面的东西你们想拿就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不走的,砸掉。”
“骨王,火烧洛葵宫恐怕不妥,会激起民变的。”
“民变。天下那还有民。都是我的骷髅臣民。”
“骨王,洛葵宫不能烧啊!不能烧!”几个有还存有一丝良知的骷髅兵跪着哀求道。
黄金霍夫曼抬起右手五指骨叉开,放在哀求骷髅兵头的上空,手势就像打开的降落伞一样,右手下压,一道金色的光乍现,地下堆起一堆粉尘。
三个骷髅兵弹指一挥间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黄金霍夫曼扫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它的目光中透露着杀气,在告诉所有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
“为什么要烧了呢。”
“我看着恶心。”
“就我们两个恐怕不行,洛葵宫,紫轩阁如此巨大宏伟。”
“那你说多少够呢!”
“起码得四五十吧。”
“好,我给你四十个。”
两个骷髅兵跪在地上千恩万谢黄金霍夫曼的不杀之恩。
“骨王,它这是什么意思。”一个骷髅兵道。
“它不会放过我们的。”另一骷髅兵道。
“我们拿几件值钱东西赶快走,千万不可贪财丢了性命。”另一骷髅兵道。
“它为什么要烧掉洛葵宫,紫轩阁。”一个骷髅兵道。
“它说它看着恶心。”另一骷髅兵道。
两个骷髅兵召集四十个骷髅兵,闯进洛葵宫、紫轩阁。它们疯抢,肆意破坏。有个骷髅兵专门找来一辆马车,金银器具,绫罗绸缎,宝石玉器装了一马车。
正当宫中的骷髅兵忘意贪财时,黄金霍夫曼早已安排另一波骷髅兵点火并在出口埋下伏兵。
“着火了!着火了!”宫中骷髅兵喊道。当它们听到声音时为时已晚,火已经形成燎原之势。
“着火了?我们还没有放火呢!”
“好歹毒的黄金霍夫曼。”
“我们快走吧。”
“没用的,逃不了了。”
“难道坐着等死吗。”
“你们逃吧。我不走了。我太了解霍夫曼的脾气了。”
骷髅兵走后,一个骷髅兵走进一间房。它想死的好看一点。
骷髅兵背着袋子试图跳墙而走,墙的那边等待它们的是杀戮,是黄金霍夫曼布下的陷阱,翻过墙的骷髅兵被杀死。
驾着马车的骷髅兵行动缓慢,走到大门。大门早已被火烧的摇摇欲坠,马车走到大门中部停下来,火越来越大,马现在不能前进一步。
门梁被大火烧的分崩离析,一块燃烧的木头掉落在马鬃上,马鬃烧着了。惊慌失措的马匹前足一跃而起,满载的财宝滑落不少,一对玉象滚落到马的后足下。骷髅兵下车去捡,马被火逼出惊人的力量,带动车轮向前,骷髅兵的头被车轮碾压的粉碎。
四十二个骷髅兵只有一个没有死。它跳进坍塌护城河废墟的掩体躲避,不料发生二次坍塌,它的腿骨被压断了,出口也被挡住了。
百年的墨燹之城毁于大火,一片废墟,洛葵宫、紫轩阁昔日的辉煌也在大火中凋零。无数财宝也在大火中纵情的燃烧,付之一炬。
洛葵宫的大火还没有熄灭,一起大火又起,两起大火交织在一起,黑烟漫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焦,烧糊的怪味。
黄金霍夫曼带来一队骷髅兵,骷髅兵手抱柴草和火把站在爱囚府的门前,它推开禁闭的门,走进去,不自觉的走到了长雨轩的门前。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它推到这里,那股力量就是烈金詹对爱囚璇的爱意。
“霍夫曼,我求你了,长雨轩不能烧!”
“为何?”
“长雨轩是爱囚璇的闺房。”
“爱囚璇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没有死,她一直活在我心里。”
“你进她的屋子看看就知道了!”
霍夫曼推开长雨轩的门。
屋内的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饭桌之上有两套餐具,两套餐具相对摆放,还有两个酒杯和一壶酒。霍夫曼拿起酒壶摇摇,还有半壶酒。在梳妆台前整齐地摆放者爱囚璇梳妆用品,还有一支特别的玉簪放在显眼的位置。
“长雨轩,自从爱囚璇出事后我每三天隔都会亲自来打扫。打扫完后待半柱香的时间。”
“没看出来呀!烈金瞻,你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你还念念不忘,难得呀!”
“注意不要烧毁长雨轩,长雨轩任何人不得靠近,更不许私自进屋动里面的东西。”
“骨王,烧了洛葵宫,我们去哪里安身立命。”霍夫曼身体里的烈金瞻问道。
“隆卡尔沙漠。”
“隆卡尔沙漠?”
“那个地方去不得。”
“为什么?”
“传说隆卡尔沙漠个有一个吃人的庞然大物,它行踪不定,神出鬼没。没有活人见过它的模样。”
“哦!吃人的庞然大物。”黄金霍夫曼有兴趣的道。
“这个传说你是听谁说的?”
“我听老人们讲的。”
“老人们是怎么知道的。”
“有好多个国家的人到隆卡尔沙漠探险,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向隆卡尔沙漠出发。”
“盾牌计划也放弃吗。”
“放弃。打造好的盾牌全部带走,把那些活人也给我带上。”
洛葵宫是猃狁国的象征,在猃狁百姓心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位置。霍夫曼此举可以说激怒了所有的活着的猃狁人。
火烧四宫,没有人能猜透黄金霍夫曼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四起大火照亮夜空,黑夜如同白昼,空气中的灰尘更大,黑烟更浓,烤糊,烧焦的味道更浓。
大火持续燃烧了半个多月,也许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夜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