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地洞的发现使霍夫曼有一种重生的感觉,比它得到失去的黑魂气还要高兴。霍夫曼令骷髅兵把剩下没刷的接着刷完,它每天都会去查看进度如何。
一锅金子刚刚化成金水,霍夫曼忽然把一个骷髅兵投入到金水中,骷髅兵瞬间就没了。
“赫连红地,我要闭关修炼一个月,任何人不得打扰。”
“骨王,这暗河水位暴涨,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在此时闭关,不智吧。”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不用操心。帮我守住入口,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骨王。”
霍夫曼闭关的第一个晚上,尤他带着一个包裹窜进赫连红地的房间。赫连红地在喝酒。他知道自己已经尝不到酒的香醇,菜的美味,可他还是愿意这么做。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幻想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有情感的人,一个有思想的人,一个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人。
“来,陪我喝杯酒。”赫连红地淡淡的说道。
“我有急事找你。”尤他像自己穿的衣服着火了一样着急说道。
“你急什么,陪我喝杯酒。”赫连红地用命令的口吻道,虽然看不到他的一丝表情。
“唉。”尤他恭敬,虔诚,胆怯的应喝一声。
“坐。”赫连红地客气道。
赫连红地倒了两杯酒。
“先干为敬。”赫连红地一饮而尽。
尤他看着酒从赫连红地的下颚骨直接洒到地上,没有经过喉咙,胸腔。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尤他,他看着有点发麻,脸色变白,半天没有举杯。
“喝。”赫连红地把酒杯向前推了一指的长度道。
“唉!”尤他嘴唇紧抿,点头道。
尤他斜视着赫连红地一饮而尽。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尤他小心试探性的问道。
“问。”又一杯酒从下颚洒到地上。
“唉!”尤他点头道。
“你能看见我吗。”
“能。”
“你能感受到日光的温暖,微风的清凉,雨水的滋润吗。”
“不能。”
“你还有思想吗。”
赫连红地把酒斟满。
“什么事,说吧。”赫连红地没有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
“小意思。”尤他从酒桌下拿起包裹,推到赫连红地眼下。
“钱在这个世界失效了,变得一文不值了。扔了吧。”赫连红地满不在乎道。
“这可是黄金百两啊。”尤他惊愕道。
“霍夫曼活着,金子没用,骷髅军存在,钱一文不值。”赫连红地平静的说道。
“说的也对。”尤他两眼恍惚道。
“我想让你帮我找到我女儿,带我们出宫。”尤他恳求道。
“女儿!”
“你还有女儿!”赫连红地就像质疑公鸡下蛋一样,质疑尤他。
“多大了。”
“七岁。”
“回去等我消息。”
“你真的帮我?”
“回去等我消息。”
“多谢!”尤他赤诚的感激道,声音雄厚有力。
先锋将军麻三秆带领骷髅军继续在墨燹城进行地毯式搜索,它的目的是把墨燹那些反叛的百姓赶尽杀绝。
搜查到李府门前,骷髅军破门而入。屋内静悄悄的,骷髅军开始毁灭性的进行搜索。地下的李花开李大人以明锐的听觉察觉到他们的“头顶”有响动,骷髅军来了。
李花开悄悄地把几个家丁召集起来,分配任务。
“你两去机关室,见到骷髅兵就开动机关。”
“我们五个去守住入口。”
“你们四个去把夫人、孩子带入另一条暗道。那儿准备有马车,有粮食。”
几个家丁愣在哪里。
“记住,先不要急于逃走,否则会暴露的。一定要等到骷髅军发现这里,听到我们与骷髅军的打斗声,你们就带着夫人、孩子离开,把路堵死。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快去呀。”
夫人见到所有家丁都被老爷叫走,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老爷,出什么事了。”
李花开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用手指指上面。
他的夫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也暴露出害怕的表情,她还是忍不住道问:“老爷,该怎么办。”
这也是李花开所担心的,一旦暴露,暗室中的人将无一幸免。他挥挥手,示意她退回去。
家丁按照吩咐把夫人、孩子带进另一条逃生通道。把夫人、孩子安顿上马车。家丁手持马鞭随时准备驱车逃生。
骷髅军在李花开的家进行大肆的破坏,能摔碎的都摔碎了,能捣毁的都捣毁了。前院毁完,闯入后院。
后院是一片用篱笆围起来的空旷菜地,还有一间柴房。
先锋将军白骨麻三秆令链球骷髅兵用链球猛砸土地。
几十个链球骷髅军挥舞几十个链球砸向土地,突然“啪”的一声,一块木板被砸的七零八落。
先锋将军白骨麻三秆挪走破碎的木板,一个洞出现了。
“你们过来,放箭。”
几个弓弩手骷髅兵朝洞口里射了几十支箭。
先锋将军白骨麻三秆往地洞里扔了个火把下去。
“去找把梯子来。”
骷髅兵扛来一个竹梯。
“你们五个,下去。”
五个骷髅兵顺着楼梯爬下去,向前走。
躲在机关密室的家丁看到骷髅兵走进机关的范围内,启动机关,几把飞刀飞出,五个骷髅兵被击倒了。
地上的先锋将军白骨麻三秆只听到地洞内发出一片乱响,接着就没有声音了。
“下面有机关。这里肯定不是唯一出口,去给我找。扩大范围给我找出口。我守在这里。”
“先锋将军,盾牌打造好了,我们去取些盾牌来。”旁边的骷髅兵提醒道。
“快去。”
骷髅军扩大范围的找出口。
骷髅军手持盾牌围成圈再次下入地洞。
飞刀飞来,打在盾牌上“叮叮”作响。
机关里的家丁见此情况,又开启另一机关。
地面的九个窟窿喷射出九道火焰,骷髅兵被烧的乱喊乱叫。
“怎么回事。”
一个骷髅兵逃出火焰道:“有火。地面会喷火。”
“他妈的。”先锋将军白骨麻三秆骂道。
“把那些喷火的孔用土堵住。”旁边的骷髅兵道。
骷髅兵带上土,再次下入地洞。
四个骷髅兵手持盾牌围成一个圈,用土去堵喷火的孔。
机关里的家丁见此情况,把情况汇报给李花开。
“跟我冲出去,杀了他们。”
李花开带领家丁冲出去,砍杀了几个骷髅兵。
先锋将军白骨麻三秆又听到洞里传来打斗声,知道又失败了。
“你们几个跟我下去。”
先锋将军白骨麻三秆令两个弓弩手骷髅兵时刻准备放箭,四个骷髅兵手持盾牌围成一个圈,继续用土去堵喷火的孔。
李花开再次带领家丁冲出来,两支箭射来,两个家丁倒地。
“对,就这样。”先锋将军白骨麻三秆满意道。
苍忙躲进地洞的家丁道:“老爷,怎么办。”
“我必须给我的夫人、孩子争取逃跑的时间,时间越久越好。你们想走就走吧。”
三个家丁相互看看。
“老爷,我们不走,跟着你。”
一股暖流冲上李花开的心头道:“来生,我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
骷髅军已经堵好地面上的两个喷火的窟窿,第三个喷火的窟窿开始堵了。
“你们继续去机关室开工所有机关,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一个骷髅军去堵下一个喷火眼,一道火焰在刹那间喷出,引发一声惨叫。
一个骷髅军补上空缺的位置。
所有的机关同时开启,飞刀四射,火焰喷出,一时间骷髅军难以招架,只能退守到安全地带。
等待飞刀停止发射,骷髅军又开始堵眼。
“别堵了。我有更好的办法。把盾牌翻过来,扣在地上。”
喷火的焰被盾牌堵住了。
骷髅军大踏步前进,来到一扇门前。
“链球兵,把门砸开。”
“快走。”李花开在门快塌的一瞬间暴喝一声。
接到消息的家丁堵死通道,驱车带着夫人、孩子逃走。
骷髅军攻破李花开几十年苦心打造的地洞。
砸开门看到四个人。
四个人与骷髅军打在一起,三个家丁一个个倒地。
李花开李大人被骷髅兵推出来,刚从地下室走出来的李花开不适应外部强光的照射,他又是低头又是遮挡。
“别推,我自己会走。”李花开道。
“快走!”
“将军,这人怎么处理。”
“先带回洛葵宫关起来,给他喝水。我去找骨王。”
“先锋将军,一辆马车逃走了。”
“去追。”
“已经去追了。”
李花开在骷髅兵的押解下走过护城河。
在城门楼下,李花开看到城门楼上挂着一排头颅。有的已经腐烂,有的正在腐烂,不时有蛆虫掉下来。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百姓,无辜之人。他在想,我的头可能会放在上面,滴着血,招来蚊虫,然后腐烂。
霍夫曼副手一人来到紫轩阁,他就坐在太金长老曾经坐的位置,开始享受这期盼已久荣耀,虽然他是一具骷髅。
先锋将军麻三秆来到紫轩阁没有见到骨王,却看到一个骷髅兵坐在骨王的位置,极为不满道:“下来,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那儿。”
“就凭我一月之内攻下图坦、萨摩两国。”
“是你攻下了图坦,萨摩两国?”
“对,有什么稀奇的吗。”
“老子是人的时候没有坐到这儿,现在成了这副模样我还不能做吗。”
“再说,我现在是霍夫曼的副手,这里,我最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不是。给我滚。”
“我是霍夫曼封的第一位先锋将军,你算什么东西。副手,徒有虚名,沽名钓誉之辈。”
“你再说一句。”
“再说一句怎么了,徒有虚名的东西。”
“妈的,欠揍是不是。”副手挥刀砍去。快速反应的麻三秆来一个隔挡道:“来呀!”
几十个回合下来,副手吃不消了。麻三秆捕捉到了这一信息道:“给我道个歉,饶你不死。”
“给你道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你坐在了不该做的位置,就是错。”
“如果我不认错呢。”
“那我就砍了你。”
“你敢。我可是霍夫曼亲封副手。你砍了我,怎么向霍夫曼交待。”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有一千个理由搪塞过去。不留一丝痕迹。”
副手依然坚信麻三秆是在吓唬他,逼他道歉。双手握刀,像个武士做最后一搏,冲过去。
“叮叮当当”两兵相接,必有一伤。副手的兵器段成两截,他更加的处于劣势。麻三秆一脚踹在副手肋骨上,有两根肋骨折断。
还没等副手起来,先锋将军麻三秆的刀就砍掉了副手的头。
夜间,白袍祭祀长瞒着大家独自带领族人前去营救被抓的族人。可他不知道现在的洛葵宫在麻三秆的布置下,到处都是暗哨,一只老鼠都溜不出去,更不用说几个大活人进来。
“将军,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有人擅闯洛葵宫,好像是冲着那些双面人来的。”
“来的正好。”
“他们在什么位置。”
“东大门。”
“封锁东大门。增派弓弩手。”麻三秆道。
“是。”
白袍祭祀长一行人在找他想救的人,在屋中看到自己的族人惨死的现状,却忽略了关门时门发出的“吱吱”的声音。
“瓮中之鳖,无路可退。”
白袍祭祀长等人背着已死的族人原路返回,贴着墙面走。白袍祭祀长去扶墙面,感到湿漉漉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的手放在鼻前嗅嗅道:“油。”
“快躲开。”后面的墙传来火光,他们回头看到整面墙都着火了,接着火势蔓延开来,像一个巨大的火坑,四面墙都着火了。
“赫连将军,你在找什么。”留痕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道。
“我,没找什么?”
“你已经找了好几天了吧!是尤他让你找的吧。其实我也在帮尤他找。找了好几天没结果。”
“你也在帮尤他找女儿。”
“你在找尤他的女儿。”
“怎么,你不是吗。”
“我当然没有,反间计。”
“你!”
“那边打的那么热闹,你不去看看。”
“不管我的事。”
“洛葵宫夜里禁止走动,你怎么可以随便出来。”
留痕掏出一块腰牌给他看时,他的心隐隐作痛,他感受自己的族人正在遭受苦难。
“留痕,你怎么也有这块腰牌。”
“当然是霍夫曼赐的。”
“你有何功劳。”
“你不配知道。”
留痕急忙走开。
赫连红地跑去找尤他。
留痕来到东大门为时已晚。他看到骷髅兵在东跨院抬尸体,他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想救那些死人。”
留痕顿时就明白,内心深处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我来收拾吧,你们走吧。”
“收拾干净点。”
留痕看到自己的家人、族人、白袍祭祀长零乱的倒在地上,身上都有两三根箭。留痕发现白袍祭祀长,就把他们悄悄地藏起来。在藏人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尤他女儿被关押的地方。藏好白袍祭祀长,留痕解救出犹他女儿安置在自己家里,立刻去找犹他,他比赫连红地先一步找到犹他的女儿。
“尤他,我找你女儿了。”
“你把我女儿藏哪了。”
“我有个条件。”
“你说。”
“带我去玉炔国找红宝石柄葡萄酒杯。”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你写在纸上的东西。”
“那不过是传说。”
“我知道,你不信那是传说,我也不信。带我去玉炔国。”
“红宝石柄葡萄酒杯?玉炔国?你在说什么?”
“那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女儿了。”
“好!我带你去。”
“我还有两口箱子也要带走。”
“可以。”
“能带上我吗。我可以把你们送出去。”赫连红地赶到。
“此距玉炔国千里迢迢,还的穿过最危险的诺贡森林。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走到玉炔国。”
“诺贡森林,我熟悉。”
“那走吧。”
“我女儿呢。”
“在我的房间里。”
尤他跑着去见女儿。推开门迫不及待的喊到:“灵儿!灵儿!”
“爹!”一声甜美、沉稳的叫声穿入尤他的心扉。尤他刚抱起女儿,脑海中又想到了《邪种》道:“灵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尤他回到留痕房间发现女儿不见了,尤他焦虑地喊到:“灵儿!灵儿!”
“你女儿在这儿呢。”赫连红地指着一个箱子道。
“谢谢!”
尤他、留痕推着一辆车,车上载着三个箱子。
“赫连红地,骨王规定他们两不能出宫。”
“我有霍夫曼赏赐腰牌,此腰牌可以随便出入洛葵宫。”
“我、尤他、留痕有事要办,是关于白骨丹的事。你们耽误不起。”
洛葵宫站岗的士兵见到霍夫曼的腰牌,听赫连红地说的话,不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