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没把鳄鱼帮放在心上,没什么是一发朝孔雀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上一发昼虎。
还有?那就换夕象!
或者说,从始至终,对于自己的第二次人生吉尔都抱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游戏态度,一切凭自己高兴。
因为觉得自己过得有点窝囊,就当上了青龙帮二当家。
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其他崇高的理想和想法。
在前世的2020年,就穿着一句话。
21世纪什么最重要?开心最重要!
吉尔上辈子过得并不开心,这辈子过得马马虎虎感觉还行。
就连去冯敬尧家这一举动,都是吉尔想要去做才去做的。
“老大,咱们现在去哪?”
去哪?吉尔一时间也想不出去哪。
车子还没驶离租界,赵涵青开着车子也是慢悠悠的。
脑子里转了很多思路,吉尔决定了——回家睡大觉。
“回猪笼城寨吧,对了,把仓库那些人集合起来,估计最近鳄鱼帮会有些动作,对咱们不太友好。”
什么叫估计会有些动作!什么叫不太友好!
分明是肯定会有大动作,恨不得将咱们老巢掀个底儿调!
这话赵涵青说不出口,只好应了一声缩了缩脖子。
对于青龙帮的未来,他这个跟随在青龙帮老大身边的第一狗腿一直很有自信,因为终于呈现出一种蓬勃向上的姿态,各方面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可对于战胜鳄鱼帮,吞没人家的地盘这事,他是不抱希望的。鳄鱼帮啊那是,他青龙帮比人家强在哪?要地盘没地盘,要人没人,估计也就帮派的名号比人家稍微好听点。
青龙是比鳄鱼好听。
不急不缓的把自家老大放在猪笼城寨这种破地方,他是一点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了青龙宅那么好的居住地,老大还是这么倾心与这种不入流的地方。
只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等老大消失在视线里,钢铁怪兽就发出剧烈的轰鸣,火急火燎的向郊外驶去。
老大可以不把鳄鱼帮当回事,做小弟的怎么也要把老大交代的事情办好办漂亮!
…………
“什么什么?要跟鳄鱼帮决战?这么突然的吗?我的天呐,疯了吧!”
被吉尔十分看好的闫大海此刻的模样可一点也没有训练时阳刚的样子,扭捏的比娘们儿还娘们儿。
仍然有些胖乎乎的小手攥成小拳拳放在嘴边,脑袋往前突突着,像个等着投食的乌龟似的,被脸上的肉挤得只剩两条缝隙的小眼睛里全是戏。
也是被突然而来的大消息给惊的露出了原形。
赵涵青此刻自顾不暇火急火燎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哪还管得着闫大海是什么形象。
“大海,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老大不也是希望咱青龙帮好嘛,你想想老大来咱青龙帮才多长时间,有做过错误的决定吗?”
赵涵青化身老大吹,绘声绘色的面对有些动摇的闫大海。
这一下子就勾起了闫大海的回忆。
吉尔是怎么进青龙帮的?别人不知道,他闫大海知道啊!
那是在路边的包子铺,他像往常一样吃着包子。突然!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青年才俊就坐在了他的对面,细心的给他剥了两瓣蒜,生怕他腻着一样,从那时候起,闫大海就觉得,这年轻人不是凡人呐!
尤其是之后一路高升的作为,让闫大海也心生信服。别看整天待在这一亩三分地的仓库,其实并不是完全的封锁,每天其他零散的厨师或者工作人员都会带来魔都内最新的消息和报纸。
据说,斧头帮的二当家都死在了自家老大手里。
一想到这,闫大海底气就上来了。
斧头帮都得罪了,还缺一个鳄鱼帮?!
憨憨的表情变得有些阴险。
手底下那群小崽子们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不过了,要说是去火拼一个个肯定缩头露尾的,只能想个法子骗了去。
心里不由得火热。
他自己没发现,表面上他仍然是那个胆小如鼠怂怂的闫大海,心底的猛虎却悄然苏醒。
…………
与此同时,没错,就是与此同时。赵涵青这边把老大送回了家,又驱车前往仓库,有些人同样也没有直接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例如,断了手指的鳄鱼帮老大,不能就这么断着手指回去吧?往返了一趟医院,满脸煞白的他哆嗦着自己的尖嘴,颤抖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臂,在小弟的搀扶下回到鳄鱼帮的大本营。
十指连心,这句老话让他体验了个实实在在!
疼痛会让人脾气暴躁,对于本身就性如烈火的鳄鱼帮老大,疼痛更是一种催化剂,是往火上浇油。
“滚开!”
小弟被卜楞到了一边,跟冯大爷七分相似的鳄鱼帮老大忍不住摔摔打打。
“呦,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浑身大包小包三三两两的小弟。也许是时代的潮流,这个时代的女人格外热爱旗袍,这女人也一样,腿边的分叉更是开的高高的,露出修长白皙的大长腿。
啪!
鳄鱼帮老大上去却是一耳光,没有一点往日的怜惜。
面目扭曲,神态可憎,看着可怜的躺在地上捂着脸颊的女人,犹如看着杀父仇人一般,眼睛通红。
“说,你跟青龙帮那个小白脸什么关系!”
大嫂一阵懵逼。
啥帮?
她是真一点都不知道啊!
就是还没下水的往日里,都没跟那青龙帮有过交集,何况当了鳄鱼帮大嫂呢!
“什么青龙帮?亲爱的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人家怎么知道鳄鱼帮有个大嫂?不知道人家怎么一上来就问大嫂?
气的冯大爷那张尖嘴又突出了一部分。
“还装!”
又是一巴掌!
“给我召集人马,今晚踏平他青龙帮!”
…………
吉尔不知道,自己一时秃噜嘴,惹来了一个家暴现场。
那他在干啥呢?
“呦呵,马婶,这时候就下来蟹子了啊?”
吉尔瞅着酒缸里腌制的醉蟹,迷人的酒香混合着蟹子大海的气息,嗯……有点臭!
可味道臭耽不着吃起来香啊,这东西吉尔吃过,和臭豆腐一模一样,都是闻着臭吃着香。
要不说我大种花家饮食文化独步天下呢!
马婶闻言停下了手里的炒勺,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又低头炒菜,一边炒着一边回答。
“我还以为是隔壁老王呢,原来是小鸡仔啊。这都七月份了,该下来蟹子了,就是还不到最鲜美的时候,用来做醉蟹刚刚好。”
“您就惦记着王叔吧,小心我马叔吃醋。”
吉尔调笑着。
螃蟹这玩意吉尔也知道,一般阴历的八月,阳历的九月份是最好的时节。
“那死鬼还不知嗯在哪跑活呢,来点吧小鸡仔?这醉蟹可是马婶自家制的江米酿腌的,没不说好的。”
吉尔也乐呵呵的顺水推舟。
“行,那来三只吧,再炒一荤一素俩菜,弄点白米饭给我带上,顺便的,马婶的江米酿也给我来点呗!”
“呦呵,你这小子也长大了啊,学会喝酒了。”
马婶一边叨叨着,一边忙活着。
都是猪笼城寨里的老人,吉尔难得表现出自己童真的一面,拿捏住尺寸跟他们撒撒娇,这边串串那边走走的,弹了几个不穿衣服在寨子里瞎姬霸跑小屁孩的小丁丁,调戏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姐,跟几个熟悉的大老爷们唠了唠嗑。
大中午头的,鬼哥这边又开灶了。
本身吉尔给鬼哥的钱,已经足够在这猪笼城寨生活一辈子,再也不用担心包租婆的河东狮吼,可看样子鬼哥也是个闲不住的,知道到了手里的钱吉尔是绝对不会再收回去,把早餐店扩大了规模。
现在不仅早餐了,中餐和晚餐也有得卖,卖的是炸货,油花呲呲的在油锅里蹦着,蘸了特制面料的炸货一个个倒进锅里,油花炸裂的声音听着好不刺激。
味道也挺好闻的,肉香和着蔬菜的清香,在油的炸制下特别诱人。
除了早上在猪笼城寨外,吉尔这段日子都是很晚或者直接不回来,这偶尔回来一趟发现鬼哥的新生意,自然要光顾一下啊。
“鬼哥,呦,胜哥也在啊。”
店里还站着裁缝铺的胜哥,只不过这人还是那么gay里gay气,只是站着就给人这种感觉。翘起小拇指的手勾着一瓶打来的白酒和两个凉菜,看样子是在这里等炸货。
胜哥:“哎呦,小鸡仔啊,可有段时间没好好看看你了,变水灵了。”
吉尔眉毛一挑,脸皮抽搐。
水灵……这个词适合大男人用?
“胜哥等炸货呢?”
吉尔熟练的转移话题。
“对啊,阿鬼做的炸货可真是绝了,小鸡仔你没尝过吧?”
“这不来尝尝了嘛,鬼哥,五花肉有吗?有炸蘑菇啊,来点炸蘑菇。”
“有,这就来!”
三样两样的提着出了城寨,上了城寨旁的小破楼。
哪怕最近有了钱,吉尔都没有对这个地方进行一丝一毫的装饰和改动,他是个念旧的人,这么些年住着也舒服了。
嗦啦着醉蟹,来口凉拌菜,再吃一下鬼哥的炸货,喝一口带着点甜滋味的江米酿,手指上夹着的烟缥缈的在这不大的破屋环绕。
对于一个吃货,最好的发泄方式无非就是口腹之欲,吉尔就是这样,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喜欢吃点喝点。
顺带抽根消愁烟。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最近漫威和冯敬尧那边的事情都不如意,左右又没事做,那里吃呗,喝呗。
喝醉了,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