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塞尔城最北边,坐落着整个尼盖尔王国最大的学府——薇拉神学院。它占据了卡塞尔城六分之一的区域,包含了所有知识的学习和拓展。这是玛奇朵?薇拉,一位传奇的女士创立的学府,也是整个王国所有求学者的终极殿堂。
能在这里研学的人,无一例外不是聪明绝代的天才——除了一个新来的小子。
“艾萨克?达尔文!快帮我把那个试剂加进去,你知道的。”沃兹?诺贝尔盯着桌上烧杯里那些沸腾的冒烟的溶液,眼神里透疯狂。
“可是先生,它好像要爆炸了……”艾萨克怯怯的说着,拿起试剂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它当然会爆炸,但还不够剧烈,把你手里的试剂全部倒进去差不多。”沃兹若无其事地说着,又捋了捋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我没告诉过你做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么?”
“没有,先生。”艾萨克试探性地滴了一滴试剂,没有仍何反应发生。“也有可能是我没有办法记住你说过的所有话,原谅我,先生。”
“那么,我就再说一次。”沃兹突然将艾萨克手里的试剂夺了过来,“我们正在做的东西,是个大家伙,所以不能一步一步来。”
“这个大家伙,我个人喜欢叫『火药』!”
说完,这个胆大妄为甚至有点疯狂的教授将手中的试剂全部倾入溶液里。
“好好看着吧,艾萨克,这等场面可没几个活人能看到。”
艾萨克的喉头紧张地上下窜动,他看着一旁摩拳擦掌的沃兹教授腿慢慢地往后走,更加紧张了。
但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会这样?”沃兹皱起了眉头,他上前闻了闻艾萨克拿来的那瓶试剂残留的余味,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是碱,艾萨克?达尔文。”沃兹盯着他说道,“你连碱和酸液都分不清吗?”
“抱歉,先生!”艾萨克红着脸,连忙鞠躬道歉。
“试剂都被污染了——你真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啊。”沃兹摇了摇头,摆手让艾萨克离开,“这次实验失败,下次再来一次就又得重新准备材料。”
“怎么什么人都能来做我的学生?朱诺怎么搞的?”
“真是对不起。”面对教授的抱怨,艾萨克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表达歉意。
沃兹看着这个没天赋的穷小子,无奈的叹了叹气:“走吧,下周再来试试。”
艾萨克拘谨地离开了沃兹的实验室,尽管已经习惯了失败,但心里还是有一点难过。他低着头在路上走着,甚至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阿尔伯特?瓦特。
“瞧瞧你那模样,艾萨克。”阿尔伯特拍了拍艾萨克的肩膀,“可别让女孩子看见,太狼狈了。”
“别说了,瓦特。”艾萨克一脸愁容,“我搞砸了沃兹教授的实验。”
“又一次?”
“又一次。”
“天呐老兄,”阿尔伯特讶异不已的说着,“我认为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你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
“哪个角度?”
“谁知道呢?也许那帮神神叨叨的教会信徒能告诉你。”说完阿尔伯特便拉着艾萨克便往外走,“不过这重要,你该来看看我们的蒸汽机,它棒极了!”
在薇拉神学院的仓库内,一架跨时代的东西被摆放在这里。艾萨克看着那些蒸汽机的组件,眼里的灰暗一扫而光。
“我花了三个月把它打造出来。”阿尔伯特抚摸着那些组件,“它会带来巨大的财富——我们要出名了!”
“出名?”艾萨克听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了叶芙兰?克达尔。
聪明,财富,名气,年轻——这不就是叶芙兰的生活吗?我也能和她一样?
“是的老兄,你和我,都会变成有钱人,步入上流社会。”阿尔伯特激动的说着。
“不过最近政局动荡,”阿尔伯特压低了声音,“听说国王的事了吗?”
“什么事?”艾萨克醉心与研究,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理会。
“他一夜之间白发便乌丝,返老还童啦!”阿尔伯特一边往工厂外走,一边说着。“很多贵族最近遭到了袭击,说是魔物干的。”
“据说那个怪物全身血红,两只镰刀状的利爪能把头给削下来。”
“连格奥尔基·契切林大人都死了!”阿尔伯特锁上了仓库的门,不经意间叹了口气。“只是可怜了年轻的维·契切林小姐,除她以外,这世上再也没有契切林家族的人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艾萨克半信半疑地问道。
“酒馆,码头,教堂,学院,总有人在谈这些事。”阿尔伯特说道,“那位帮助我们的克达尔小姐也受到了牵连。”
“叶芙兰?克达尔?”艾萨克试探性地问到。
阿尔伯特点了点头。
“她失踪了。”阿尔伯特说着,“克达尔家族的人找遍了整个城也没发现她的踪迹。”
“也许是出了城,”艾萨克急忙说道,“或者藏起来之类的吧,反正肯定还活着对吧?”
阿尔伯特注意到了艾萨克略微激动的心情,不怀好意地笑着:“老兄,你该不会是——”
“打住打住!”艾萨克说完扭头就跑。
“嘿!等等我,你跑什么?”
……
赤膊的尤西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弱的躯干,消瘦的脸,左眼则是一个黑黢黢的窟窿。
“嘭——”
“发生什么事了?”
屋外的佩西娅连忙冲进屋里。她看着满地的镜子碎渣和尤西斯流血的拳头,只是默默地去处理着地上的玻璃渣子,没有问尤西斯任何事情。
尤西斯攥紧流血的拳头,注视着蹲伏在地上处理这烂摊子的佩西娅——她顺从的像一只温和的猫。
他看着佩西娅丰腴的臀被裙子包裹出诱人的曲线,曼妙的腰轻轻地舒展着,在他的腿便来回摩擦。
“过来!”尤西斯粗暴的拉起佩西娅的细手,将她一把推到在床上。
佩西娅还没反应过来,尤西斯就把她的裙子撕开,随后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手和嘴在她身上不停吮吸抚摸。
还不够!
尤西斯将自己的手向佩西娅的胸伸去。
直到他看到了佩西娅的眼睛。
那双无辜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想扫去那些玻璃渣子,以免它们再次伤害到尤西斯,而尤西斯的所作所为让佩西娅想起了那黑暗的过去。
但即使是这样,佩西娅也只是绷紧那颤抖的双唇,没有发出一丝反抗的声音。
“对不起……”尤西斯那个黑黢黢的窟窿里流出血红色的泪水,他呜咽着说道,“我只是……”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佩西娅抹去眼角的泪水,安慰地摸着尤西斯的头,轻轻地将他拥入怀中。“我原谅你,亲爱的。”
尤西斯躺在佩西娅的怀里哇哇地哭着,像个委屈的孩子。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从小要对他如此刻薄,他不明白为什么亚历克斯已经离开了这一切却仍然无法改变。
而佩西娅只是默默地听着自己怀里的那个男人的抱怨,时不时温柔地摸着他的头,柔声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佩西娅微笑着捧起尤西斯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轻声问到。
“伤口还是很痛。”尤西斯嘟囔着,“我掉了一只眼睛会影响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吗?”
“当然会啊!”佩西娅笑着说道,“变得更高大了呢。”
“骗人的吧……”尤西斯扭开自己的脸掩饰脸上的微红
“没有,我可不会说谎。”佩西娅捏了捏尤西斯的鼻子,“对了,家里收到了一封国王的信。”
“国王?他有什么事?”
“参加一场卡塞尔城贵族的会晤,听说他最近似乎返老还童了。”
“会晤?返老还童?”尤西斯挺直了腰板,思索这背后的意图。
“格奥尔基·契切林一死,那个老国王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来管理这个国家。”尤西斯摸了摸下巴,“听起来返老还童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你怎么的看?”
“这是一个机会。”佩西娅帮尤西斯把衣服穿上,顺带整理上面的褶皱。“国王背后的新靠山试图拉拢我们。”
“会晤在今晚,格奥尔基·契切林的城堡。”
“时间很紧啊。”尤西斯看了看窗外的天气,是个晴朗的艳阳天。“就像急着要做点什么一样。”
“那我们还去吗?”佩西娅搂住了尤西斯的腰,撒娇般问到。
“当然要去。”尤西斯摸着她的头。“这是我们体面活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