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煊提议让吴玉儿的父亲吴时担任太常寺卿,让原来的太常寺卿何大人回乡养老。
此提议一出,惹恼众大臣。皇上思虑再三,终于开口:“太子提议,朕准了。”
“退朝。”
皇上话没说完人已经抬腿走了。萧文煊随即也脚底抹油溜了。
“皇上怎么可以凭太子一言就撤了何大人之职?”
“何大人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不就是因为吴时的女儿太子的妾室嘛。”
“这也太荒唐了,那太子妃的爹是个商人,是不是太子一句话也弄来京城封个官当当?”
“哎,没想到太子竟然是这样的人,日后若是当了皇上,咱们是不是也得送上自家女儿给他,来保住官职地位?”
“李大人可别胡说,让人传出去得罪了太子可不得了。”
……
安公公把众大臣的怨言说给皇上听的时候,皇上面色不好看了。
“……太子一向不喜朝政,可和吴良媛睡了一晚就转了念头,替吴时谋起了福利。奴才以为此事与吴良媛脱不了干系。”
安公公替皇上把此事主谋推到了吴玉儿身上。
皇上点点头表示赞同:“朕也是这样想的。太子心软,受了别人的蛊惑也是有的。此事就先这样吧,好在那个吴时也不是个无用的。”
“还有,你叫人去给吴玉儿送去避子汤。记住,要不露声色。”
这样有心机的女人万一有了子嗣还不定起多大的野心呢。
安公公懂得,赶紧叫人安排去了。
安公公派来小夏子到东宫送避子汤,小夏子到吴玉儿的院子转了一圈没找到人,被人带到了文灵苑。
苏慕灵几个还没有散,正在说着过几日去御花园赏雪的事儿。
小夏子一来,先给苏慕灵跪下叩头:“皇上派奴才赏吴良媛人参养容汤一碗。”
才为太子宠幸吴玉儿打翻了醋坛子的众人此时又惊呆当场。
这是怎么回事?吴玉儿走了狗屎运了?怎么皇上也要赏赐她?她到底哪里招人喜欢了?
吴玉儿受宠若惊,赶紧跪下接过。
“吴良媛谢皇上赏赐。”
小夏子双手负与身后,面无表情地命道:“皇上命奴才看着吴良媛喝下。”
“是,是。”
吴玉儿赶紧端起碗一饮而尽。接着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现出难以言表的模样。
人参养容汤她是喝过的,有些苦又带着甜。可这碗……酸涩中苦味十足,和她喝过的人参养容汤根本就不是一个味。
可她不敢说也不敢问,皇上赏赐的东西就是毒药她也得喝,何况是补药。
小夏子见她喝光,收了茶碗,告辞离去。
出了殿门口。石榴把他拦下,拉到暗处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石榴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小夏子欢喜地赶紧藏了,这才离去。
“吴良媛真是个有福之人,才得了太子的宠爱,又有皇上赏赐。”司棋醋味十足地叹着气。
“人啊,真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运了。”姜淑娴也没了精神。
“姜姐姐不用着急,没准儿下一个就是你了呢。”常若兰打趣道。
“我?哼!”常若兰想起自己在景宫爬上萧文煊床上的那一晚,被萧文煊嫌弃地扔在景宫,心如刀绞。
萧文煊等她们都散了才回来。
才进门就见石榴扒着苏慕灵的耳朵在说些什么。
见萧文煊进来,苏慕灵让石榴退下。
“你替吴时说话了?”苏慕灵起身替他脱掉大氅。
“你怎么知道?”
萧文煊停在炭炉边烤着手。这是他每次进文灵苑的习惯,他怕把外面的寒气过给苏慕灵和璟烨。
“皇上派人来,赏赐吴氏人参养容汤。小夏子告诉石榴,皇上不满意吴玉儿在你枕边吹风,所以给她喝了避子汤。”
“呵呵,看来这一招还挺管用。”
手烤热了,身上寒气去了,萧文煊笑嘻嘻地揽着苏慕灵进了里间。
璟烨见了他们,兴奋地挥动着小手,咿咿呀呀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萧文煊上前几步,两只大手插进璟烨腋下,把他整个儿举了起来。璟烨高兴地开始咯咯咯咯地大笑,露出了刚长出来的又两颗雪白的小牙。
晚饭,萧文煊赏了吴玉儿两道菜。许她回屋去吃。
众人妒忌羡慕恨的目光几乎要把吴玉儿杀死。
接下来的几日,东宫又开始了每日必演的歌舞节目。这一次萧文煊盯着司棋看了好久,当夜,萧文煊决定宿在司棋房里。
吴玉儿得宠这几日,以为萧文煊会再次宠幸她,可没想到萧文煊再也没有去过她那里,虽然她寻了一切机会表现自己,可萧文煊仿佛对她已经没了兴趣。
吴玉儿伤心失望,其他妾室却暗暗心意:本以为吴玉儿得宠,太子会忽略她们。没想到原来太子是想雨露均沾啊!
司棋回到房里,也是一番梳洗打扮。到了夜半,萧文煊才翩翩而至。
照样,苏慕灵派人给他们备好了下酒的小菜。萧文煊挥去屋里伺候的宫人亲自斟酒。
“臣妾以为盼不到太子光临了呢。”司棋娇声娇气。
萧文煊笑,并不作答。
司棋兴奋地脱掉外衣,只着藕荷内衣。在原地转了一圈,眼里放光:
“太子殿下,其实臣妾也善舞蹈,今夜就让臣妾为太子独舞一曲吧。”
说着,人已经开始跳了起来。
萧文煊忍着不耐叫停她:“先喝了这杯酒再跳,会别有一番滋味。”
司棋停下舞步,望着萧文煊如墨描绘的桃花眼,完全沉迷。
“太子说的是。来,臣妾敬太子一杯。”
司棋拿起酒杯含情脉脉地望着萧文煊,酒杯里的酒徐徐入口。
“殿下,臣妾还没有入宫的时候,就很仰慕太子。能伴在太子身边伺候太子是司棋上辈子休来的福气。太子,我们再来个交杯酒好吗?”
司棋拿过酒壶又斟满酒杯,一双眼热辣辣地望向萧文煊。
萧文煊看了她几眼,嘴角飘忽着一丝冷笑:“交杯酒?好啊!”
萧文煊举起酒杯。
“太子……”
司棋欣喜,一只雪白的膀子冲着萧文煊伸了过来……
“哐当”司棋手中杯子忽然掉落,手脚发软直接瘫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跟本宫喝交杯酒?做梦去吧。”萧文煊起身,拿起墨狐大氅,打开门。
门外等候多时的石榴一头钻进屋里,萧文煊披上大氅直奔文灵苑而去。
苏慕灵窝在萧文煊怀里听他讲在司棋屋里发生的事:
“……明日我在早朝上再替她爹求个好职位。父皇定又认为是司氏要求的。”
既然摆脱不了皇上的控制,他就让皇上对他彻底失望。
苏慕灵被迫接受了皇上塞给萧文煊的众多女人。萧文煊就利用她们让皇上厌恶他。
女人,他是不肯粘手的,那酒里有让人昏睡的药物。人昏迷了,萧文煊脚底抹油走了,石榴负责善后。
扒光衣服,再在人身上狠狠拧几把。再把早准备好的鸡血滴到被褥上。外面伺候的宫人早中了迷魂散,不睡几个时辰不会醒来。
萧文煊用这种假象让他选中的女人误认为他已经和她们云雨。
然后萧文煊再去朝堂上替她们的父亲谋个好职位。让皇上误以为是女人在吹耳边风。
“佑安,委屈你了。”
苏慕灵捧着他的脸,心里有些愧疚。萧文煊费尽心思如此谋划,完全是为了她。
“你是我的妻子,咱们之间不必说这样的话。她们入住东宫,本来就带着目的来的。有得必有失,想要荣华富贵哪里那么容易?不说咱们,就是父皇的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独守空房如坐牢笼一般?细说起来哪有几个对皇上不是心生怨恨的。”
“所以,不光你不喜欢宫里,连我也是一样。她们本来可以嫁个好人家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就因为痴恋权力,来到这吃人的皇宫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佑安,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待我?”
苏慕灵眼里荧光点点。上一世她遇到了宋明杰这个渣男,不光毁了自己的一生,还害了自己的亲人。这一世遇到萧文煊,难道是老天对上一世苦难的她做出的补偿?
如果真是这样,她觉得自己上一世所受的苦都值了。
“灵儿,你是我的生命,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萧文煊宠溺地看着她,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次日早朝,萧文煊提议要提升礼部祠祭清吏司郎中的官职。
众臣又是一番议论纷纷。
皇上坐在高堂盯着萧文煊眼里掩不住的失望。
“太子提议朕再做考虑。”皇上说完甩袖离去。
……
乾清宫。皇上指着萧文煊大声骂道:
“混账东西,朕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样耳根子软的。睡了个女人就得给些报酬,这样下去,朕的天下岂不是让你身边的女人瓜分了?”
皇上骂完还不解气,又踢翻了一张桌案,还砸了几个萧文煊从苦乌岛带回来的琉璃杯。
萧文煊站在一旁,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皇上见了更气了:“朕往你身边放女人,是让她们替你传宗接代的,不是让你讨好她们乱了章法的。你如今沉迷女色,不思朝政,长此以往下去,让朕怎么放心把皇位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