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三年过去了。
却说北静王妃当年诞下双生子,竟是轰动了整个京城。
朝上也尽知这北静王府一脉单传到了浩轩这一代已然是第三代,又婚后多年无子,没承想,这个北静王妃竟一下子生下两个哥儿,便都道北静王府是善有善报,又有的说这北静王妃是个仙子投胎转世的,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倒也成了京城传播的佳话。
这一日,黛玉带了之雨、之潇跟随了太妃去了宫里给皇后请安。
才进了皇后的坤和宫,一双娇儿便随着太妃、黛玉向上似模似样地行了大礼。
皇后忙着让平身、赐坐,又乐呵呵地站起来,向之雨、之潇招手道:“快到哀家这里来。”
之雨听唤便向黛玉瞅了一眼,似在等着娘亲同意,而那之潇却早已迈着小腿来到了皇后面前。
太妃、黛玉等众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皇后瞧了也笑着揽了之潇道:“潇儿真是个灵动的,”又向之雨道:“雨儿快过来呀!”
之雨小小的人儿却是稳稳地站在那里,等着黛玉发话,黛玉心中一阵暖意,向之雨微笑道:“去吧。”
之雨听了便微微一笑,迈了稳健的步子走过去。
太妃在一旁看了一眼黛玉,笑道:“潇儿可是像极了轩儿小时候,倒不知玉儿可觉得雨儿似谁呢?”
黛玉抿嘴一笑道:“母妃可正是猜对了,雨儿可与玉儿小时一样呢!心里虽着急,外面看着却稳得很呢!”
太妃听了黛玉一番解释也呵呵地笑了。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子,皇后便让宫女带了两个孩子下去玩耍。黛玉不放心便跟了去。
宫里只剩下皇后与太妃姐妹俩。
皇后忽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太妃便小心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皇后道:“皇上近来圣体不佳,精神也不太好,前一日在南书房批奏折时竟昏过去了。”
太妃惊道:“是多早晚的事儿,怎么我那里没有听说呢?”
皇后苦笑道:“谁似你们北府的人,从不乱打听宫里的事端。”
太妃急道:“先别说这些,倒是严重不严重啊?”
皇后道:“太医看过了,只说是操劳过度,让多多歇息保养呢!”
太妃道:“现下我国疆土辽阔,边境安然,倒是一片太平之景呢!皇上何需如此操劳,姐姐也劝着些,还是多保重身子才是呢!”
皇后叹道:“妹妹说的话,我与皇上不知讲了多少回,圣上哪里肯听劝呢!凡事总要事必亲躬,妹妹想想,那朝中每日里有多少事儿?”说毕,皇后又摇了摇头。
太妃安慰道:“想起来那永晔也有十四了吧?也让他帮衬一下皇上呢!”
这永晔便是皇后亲生的十二皇子。
皇后摇头道:“永晔还小,又没有什么历练,哪里就能帮了皇上?”
皇家之事,太妃哪里管得,也不便多说,只得陪了姐姐叹息一阵子。
太妃、黛玉与两个孩子又在皇后百般的挽留下在宫中用了午膳,直至申时方才回府。
太妃回了府便去了房内歇息不提。
黛玉也吩咐乳母、丫头带了之雨、之潇回房。自己扶了小丫头迤逦地向屋内走去。
待进了屋,却见鸳鸯笑盈盈地候在那里。
见黛玉面上有疲惫之色,便上前扶了笑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回?”
黛玉微笑道:“皇后那里想是寂寞得很,瞧见了雨儿潇儿竟不让就走呢!”
鸳鸯笑道:“哎哟!这一个月中哪回不去个三、四回的,还得说是两个世子人见人爱呢!”
黛玉也颔首笑了。
众位,你道那雪雁怎么不在,只鸳鸯一人。
却原来在两年前,雪雁便由北静王与黛玉做主,与侍卫高盛完了婚。
本来北静王与高盛在府外买了一处房子,无奈雪雁坚辞不受,言道如果出去了,来看王妃不方便。
黛玉也觉离不开雪雁,便与北静王商量着,在府后门处拨了几间房与他们,又赐了两个小丫头过去。
雪雁笑道:“我见天儿还要上来侍候王妃呢,带着她们倒不方便,不要了吧。”
黛玉笑道:“哪个还要你伺候,正经去做你的小媳妇去,我这里可不缺伺候的人。每天你若闲了,来陪我说说话就尽可以了。”
雪雁本来心直,听黛玉如此说来,便也红了脸应了。
那雪雁嫁过去不上一年,便也有了一个哥儿,求了浩轩给起了名字,单字叫做飞。如今也将过一岁,把个高盛乐得整天价咧了个嘴,逢人便讲:我当爹爹了!
浩轩瞧他那么乐,便打趣儿道:“你小子现下也就是有了一个儿子,本王我一下子得了两个呢!也没像你似的,你那张嘴瞧着是一年半载地闭不上了吧?”
高盛才笑嘻嘻道:“王爷做什么事总是深藏不露的,哪像我们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呢!”
浩轩笑骂道:“越发地上了脸了,竟说起你主子来。”
那高盛挠了挠后脑勺儿,傻傻地笑了。
黛玉、鸳鸯二人正说着,便听门外笑道:“王妃,去了宫里,可又有了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鸳鸯笑道:“人没瞧见,这声儿先进来了。”
黛玉也笑道:“可是呢,这雪雁自嫁了人,竟越发地大方能干了!”
说着只见雪雁带了一个小丫头进来,先给黛玉见了礼,又向鸳鸯福了一福,笑道:“给格格见礼了。”
鸳鸯忙还了礼,又上前赶着雪雁嗔道:“妹妹别总格格、格格地叫,我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知道,没的因这名份把咱们闹得生分了。”
雪雁俏皮地向鸳鸯眨了眨眼笑道:“这可是王爷王妃吩咐的,不信姐姐问王妃。”
一旁黛玉也道:“鸳鸯姐姐不必埋怨雪雁,这是太妃的意思,虽说你这个格格没入北静王府的宗族,但到底是王爷亲口认下的义妹,若是总这么不明不白的,倒让那些个没眼色的下人去嚼舌。”
鸳鸯这才罢了。
却又向雪雁道:“不管别人,在妹妹面前我却还是那个鸳鸯姐姐,不许你多想了。”
雪雁忙笑道:“遵命,格格姐姐。”
黛玉、鸳鸯都笑了起来。
黛玉问雪雁道:“你不在家管哥儿,这个时候又跑到这里做什么?”
雪雁听问“哎呀”一声,抬手拍了一下脑门,道:“尽说些没用的了,倒把正事忘记了。”
又笑道:“王妃再想不起来,咱们家来了访客了。”
黛玉笑道:“又来卖乖,到底是谁来了,怎么不去回太妃来?”
雪雁笑道:“一大早,太妃她老人家便与王妃跟世子去了宫里,王爷也上了朝,这早晚还没回来呢,鸳鸯姐姐又在前面忙着府中的杂事,倒是让我回哪一个呢?”
“哎哟喂!你这半日都没说到个正题上,回了雪雁妹妹不也是一样的吗?你倒是快说呀,急死我了!”鸳鸯一旁带笑道。
雪雁这才神秘兮兮地道:“是麝月。”
“怎么?是她!”黛玉与鸳鸯不约而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