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芷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吴隽那么做?这是这几天我们学校最常听到的一段话。我想说,切,姐就是有魅力,上辈子睡了吴隽,这辈子他还追俺,俺还顺便睡了施铮,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我不理流言纷飞,流言早就存在,解释也没用,而且有些事我的确做了。其实我挺鄙视这辈子我的不干脆,上辈子我是个挺俐落的人儿啊。是的,其实只是,我喜欢得到答案,吴隽给了我,施铮,没有。
我这到底算什么命谁能解释一下,我听说有些女人会在分手后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而我要问的是,谁告诉我结局怎么没声了?坑娘啊。
我神神叨叨地往食堂走,路上经过男生寝室,不自觉抬眼看了一眼,施铮的身影,果然映入眼帘。我们就这样遥望着,他的沉默和疏离背后隐着我捉摸不透的情绪,他的眼睛很漂亮,长长的,此刻似有千言万语,闪烁着微湿的光。看久了,阳光刺了我的眼,我揉了下眼睛哼笑着,转过身低下头走开。
我走得很慢,他的声音终于传到了我的耳里。
“于芷!”只这一声,我马上回身。
他的衣角在窗前一闪,不一会儿便闪到了我的眼前,我傲娇地看着他,想听他解释。
他伸出手,两千元钱递到我面前。我愣愣地接过钱,说好的解释呢?
我接过钱后他转身便走,我恨极了,饭盒直接脱手,砸到了他的头上。很响的一声,他的身子只顿了一下,继续前行。我跑到他的面前,冷冷地问:“给我个解释。”
“你要什么解释?”他像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你说呢?”是呀,我要什么解释,游戏规则是我自己定的,所以,现在我是被玩了吗?
他没理我,绕过我,继续走。
我回身看他,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我笑了,笑自己对自己的警告没管用,笑自己也许是在失去后才发现了感情,笑自己,无能为力。
有人自身后抱住了我,将我圈近他的怀里。虽然还不算宽厚,但是我熟悉的温暖。
吴隽在我耳边说:“于芷,不要问为什么了,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不要再让自己伤心了。”
我终于转过身扑进了吴隽的怀里放声大哭。吴隽的下巴蹭着我的头顶,然后,微微离开几秒钟,我知道,他在抬头看向某处。
我在吴隽的怀里,庞菲菲得到了施铮,一切回归到正常轨道,谁也没错,多好。
文杨约我出来,我向他讲了在学校发生的事情,文杨听后向我抱怨,怎么可以把这些话对他说,这会很伤他的心,我对文杨说,“你会找到更好的女孩,原谅我的懦弱,我不想被伤害,所以,只能选择伤害别人。”但文杨仍没放弃,他对我说:“我还是等你,等毕业了,我们一起回老家。”对于这句话,我一笑而过。
文哥找上我,谈此次事变
“我听妍妍说了,听说你和吴隽在一起了?”我靠,这是谁说的,周欣妍这个谣造得有点离谱啊。
“哪有啊。不过我喜欢的人是吴隽,之前我告诉过你的吧?”我傻笑着,吃文哥为我点的果盘。再回到KTV,我以客人的身份。
“所以你对施铮”
“文哥,别说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喜欢没喜欢过,动没动心过,已经是过去式了。“男人,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文哥哈哈大笑,“你这话让我情何以堪啊。”
“文哥,我可没说你。”这是实话,我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虽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也多少听说过文哥的风流韵事。
文哥摇着头继续笑,说:“要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我就行动了。”
“啊?”我惊呆,不解地看着文哥。
“文哥喜欢你,但因为小施,文哥只能把你当小孩子。”文哥,你这是在告白吗?
“这消息太震惊了,你让我消化一下哈。”我又在耍宝。
文哥浅笑着揉了揉我的半长发,眼里宠溺尽现,属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关爱。
“丫头,其实文哥想对你说,如果以后和吴隽分了,跟文哥吧?”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其实,我有预感的。
“好啊,等分的。”我爽快答应,心里偷笑,你先等我和他再开始的吧。
“于芷”文哥又一次欲言又止。
“嗯?”我翻着歌谱,应着。
“相信施铮,他不得已。”这句话像在低叹。
“我杀了人然后说我不得已是不是不犯法。”我连眉毛都懒得抬。
“没有这么夸张吧。”文哥点一支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是那个时候,谁知道呢。”
我顺手接过文哥的烟,在他惊愕的眼神里熟练的吞云吐雾,我说:“文哥,一个女人离开一个男人是什么原因?一个男人离开一个女人,也就是什么原因。”
文哥迷茫了,其实我也迷茫,我就是装深沉,哈哈。
庞菲菲如愿以尝了,她得到施铮,也甩开了吴隽,她每天幸福的在我们寝室门前飘过,哼着歌,看来残了腿已经好了。
吴隽这家伙也很搞笑,我们现在理论上说是处于暧昧中级阶段,他却敢真的拉我进乐队,让我再次面对施铮,他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在考验我,他没发现施铮看到我时的表情吗——不舍与冷漠挣扎着。
吴隽还能笑,对施铮说“施铮,咱小师妹,啊不,我家于芷唱歌很好听的,咱让她做主唱怎么样?要不你听听她唱歌?”哟,我什么时候成他家的了,上辈子都没入籍好吗亲?这男人这个时候还挺霸道,后来怎么就变得随女人高兴的样子了,对,因为那个时候遇到我的他,心里还有庞菲菲,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底。
施铮坐在一边调吉他,半晌,低低说了一句,“我听过。”
吴隽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我。我也愣了,问:“啥时候?”
“你大一刚入学时。”施铮头也不抬,只是停了手下的动作。
哦,就是我在看到吴隽和庞菲菲激吻之后,我装女鬼到后山唱歌那次。我突然又起了坏心眼,我说:“别提那次,丢人。那,吴隽,要不是看到你和庞菲菲”
吴隽忙冲过来捂住我的嘴,紧张地看向施铮,施铮调了下琴音,五官仍然定住,不为所动。
我故意对吴隽笑得很开怀很甜蜜,余光观察施铮,与吴隽随便扯着话题,终于施铮扔下了手里的吉它。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等有演出之前我们再彩排吧。”说着,当真往外走。
吴隽愣了一下把上奉上笑脸,“不送啊。”他是故意气施铮的吧。
“哎,听说施铮要出国?”只剩下我和吴隽的小屋里,我问道。
吴隽擦着吉它,愣了神,低低地应,“嗯。”
“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庞菲菲呢?”我打趣,与吃醋无关。
吴隽马上紧张了,“没有没有,你误会了。”
我靠在架子鼓旁边,轻笑,“你别太在意,我就随便问问。”
吴隽终于放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我,他问:“如果菲菲真的和施铮一起出去,你会不会恨他。”
“WHY?”我惊叫,心里是当真恨得发痒。
吴隽咬了下唇,特娘们的动作,然后他终于对我说:“于芷,有些事,你有权利知道。”
可是吴隽就没了下文,我这傲娇的性子啊,也不打算主动开口问,于是,我有权利知道的事还是被搁浅了。
十一放假第一天,我各种不顺,一直颇迷信的我坐火车四个小时到了H市(这时我好怀念高铁的速度啊),求佛,有名的殿堂,我虔诚叩拜。
坐缆车上北高峰,听说当年毛爷爷都来这里求过签,摇签时仍然虔诚,掉落的木牌里满是我的心事。找佛家人解签,老和尚抚着花白的胡须晃着没毛的脑袋,手指掐了一下,说:“姑娘,为何来此。”
“求姻缘。”
“自是好姻缘。”
“为毛?”我挑眉。
“这是哪年的用语。”出家人,得道高僧啊。
我坦诚说:“未来。”
和尚笑了笑,说:“有些爱情,如时空错乱,而有些人,终究是要遇见。”
我眨了眨眼,老和尚没有腾云驾雾,抚着胡须继续看我笑,后面有人催促,我闪了身让位。出了庙堂我就反复琢磨这句话,我和谁的爱情是时空错乱?我又终究会遇到谁?
再抬首,我遇到了那个人,大香樟树下,欣长的身影背着大书包挂许愿的红丝带。我躲了起来,贪恋地看那人的身影,我才发现,我竟然是那么相信他。树影斑驳间,他的表情更加虔诚而严肃,来往少女无不扭头张望,我的心微微泛疼,是不是命运注定让我——最真的心得不到最好的人。
那个人没有发现我,绑好丝带好耸了下肩,大背包一颤,他转身出了寺院。我这无聊的人啊,跑到那条丝带下又蹦又跳,尼玛我好恨他长得太高,现在如小丑跳梁的样子让172的我情何以堪。
有人围着我看,自是刚刚偷瞄他的无聊女人们,她们在替他看丝带。终有个人看不惯,问我,“你干什么。”
我跳起来终于扯住了那条丝带,用力拉下,我看完举到那人面前,然后我掏出身份证,人家看完后红着脸走开了。我收回身份证,再把丝带绑到我能够到的地方,转身,大步往外走。
那条丝带,在风中飘摇,上书:“愿我最爱的于芷,一生安康,幸福美满。”
施铮你个王巴蛋,你是闹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