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夜走到苏锦澈身边搭上他的肩:“别这个样子锦澈,至少她救了轻衣。”
冷笑着的苏锦澈握住他脖子拉近距离:“她是为了救自己和她的姑姑弟弟,你真觉得她有那么好心吗?你太小看一个女人的心计了,就算真的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因为她,轻衣几次三番的陷入危险差点死掉的事实,我的好弟弟,别那么天真和心软,你可是未来做帝君的人,别让任何人试图威胁到你的家人和你的子民以及帝位。”
愣在原地的苏子夜无话可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这种行为了:“你说的对,父君不想杀了他们的我别无选择,锦澈你的话我会考虑清楚。”
松开他的苏锦澈狠狠的拍了拍牢门:“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就算皇叔放过你们,我和陆勋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无论你们躲到哪里瑞王府和郡王府乃至魔灵山上下都会追杀你们。”
床上的轻衣小腹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可是那伤疤却触目惊心,苏锦澈坐下来握住她想要遮住伤疤的手:“很美的身体,我喜欢。”
轻衣脸红红的垂着眸子笑了笑:“能不能让我把衣服穿好?”
两只手握住她小腰的苏锦澈俯下身低头亲吻着她的伤疤,浑身一颤的轻衣脸上多了一抹红晕想要推开他:“锦澈....”
“真好你还在我身边。”苏锦澈手上的动作停了几秒一滴泪落在她小腹上,轻衣怔了怔坐起来吻上他的唇。
初墨给范旭泽擦拭着胳膊和脸:“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都睡了半个月了。”
陆勋皱着眉头探查着他的内力:“气息平稳内力也没有任何波动,灵力也没乱,怎么会睡了这么久还没醒呢?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如果是他自己不愿意醒的话....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用,我去熬一些药,说不定他喝了就能刺激他能让他早一点醒过来。”
心里慌乱成一团的初墨着急的不得了:“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了。”
洛尘手中拿着个蹴鞠玩着:“慌什么,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四爷在这里就怕他睡不好不怕他醒不了,我来的路上听说白夭夭逃跑了。”
“逃跑了?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跑出去,四爷麻烦你了帮我看好旭泽,我去一趟。”初墨随手拿起架子上的斗篷披上,洛尘一挑眉:“尽管放心我们会给你看好的。”
等她走远后陆勋看了看又问:“是真的逃跑还是你故意把她支走的啊?”
坐在床沿边的洛尘将手心放在范旭泽的额头上摸了摸:“他是陷在了过去与香凝的回忆里出不来需要有人帮他一把,如果初墨在的话心里难免会不好受,而且白夭夭的确是逃跑了。”
爬起来想追出去的陆勋被洛尘拽住:“四爷她一个人就行了,又不是打不过,四爷还是配合我来把范旭泽叫醒吧。”
“你又不早说,你去还是我去?”陆勋爬到床上坐在范旭泽的另一边,洛尘对香凝和他的过去是感兴趣的:“我去吧,四爷是知道他和香凝的过去,只有我不知道连初墨都知道了,所以我想去看看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耸耸肩的陆勋没有任何的意见:“随你,别哭出来就行,我施法了,你做好准备。”
点点头的洛尘盘腿坐着也和他一起施法,他感觉意识瞬间被抽取剥去了进入了他的梦里。
“我认识你啊,你是范家二公子,我是香凝刚才多谢你了。”香凝眨眨眼笑的可爱极了。
范旭泽微微点头示意:“我看你是公主的人才会帮你的,告辞。”
床边的范旭泽给她喂着药,香凝抬起头握住他的手腕道:“我喜欢二公子,二公子也是喜欢香凝的对不对,为什么你连喜欢我都不敢说,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我没办法像你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我要范家需要我,父亲卧病在床阿姐身子弱,我还有个年幼的妹妹他们都需要我,所以香凝,你会遇上一个比我更好的男子去爱你。”不得不转身离开的范旭泽难掩失落的难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便是冥界许多未嫁的小姐郡主们对范旭泽的评价,他虽不爱说话却对任何人都是谦卑有礼的模样,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美好。
香凝从后搂住他的脖子:“二公子在这里练箭不知道有很多姑娘在偷偷看你吗?”
眨眨眼的范旭泽低头一笑戴上了面具:“这样不就好了,难不成你还不让我出门了?”
醋意横生的香凝撅着嘴气呼呼的:“这有什么用呢?还不都得怪你生的这么好看,真是的我才不想让她们看你。”范旭泽为难的皱皱眉忽然低头吻上她的脸颊:“这样呢?”
瞬间红了脸的香凝摸摸发烫的脸颊又惊又喜的看着他:“二公子这是....”
“你说让我等你的,我答应了你会等你,香凝我喜欢你,我会娶你做我的妻,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吃醋生气了?”范旭泽揉揉她的长发,香凝红着脸咬着唇点头。
跪在大殿上的范旭泽捏紧了拳头红着眼眶望着苏云斯:“香凝郡主不是有意犯错的,她已经知道错了,君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吧,臣愿意替郡主受罚,君上!”
苏云斯不忍心的看着他:“你前途似锦为何非要喜欢上香凝这孩子,她和你不一样,本君很看重你的,旭泽,你最好想清楚一点。”
范旭泽闭上眼给他磕头:“臣心意已决,臣喜欢香凝郡主无关权势地位,香凝郡主是臣这辈子最喜欢的姑娘,臣想娶她为妻。”
“她没有心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对你也不过是觉得新奇有趣好玩而已,自己下去领罚吧本君不会再说什么,只是到了最后若无法打动她的心这些苦果只能你自己咽下去。”苏云斯叹口气转身离开。
撑着伞的范旭泽悲痛的望着她:“你果然就是个没有心的人,我竟奢望你会对我心动,你的喜欢仅仅只是喜欢。”他捏紧伞落着泪。
香凝淋着雨哭的伤心难过:“你帮帮轻衣我求求你帮帮她,二爷,你帮她,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好不好。”
笑起来的范旭泽伤心欲绝:“我呢?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死活?我只是个郡王,她是公主我能怎么帮她?她身边自然有王爷相助,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挥开她手的范旭泽背对着她失望的离开。
“我们就走到这儿吧,香凝,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终究我捂不热你这颗心的,也许我并非你的良人,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范旭泽无视掉她的哭闹俯下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之后依然决议的离去了。
房间里的范旭泽颓废的坐在地上喝着酒,范甜端着汤推门进来:“阿弟不是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吗?”
抬起头的范旭泽抱住了范甜的腰:“我已经尽力了阿姐,我竭尽所能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用,阿姐,我不想再喜欢她了我也不想再伤心难过更不想为她掉眼泪。”
范甜心疼的抱着他的脑袋:“傻阿弟,痛了家放手吧,尽力而为就好。”
当看到香凝死在自己面前时范旭泽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抱住她嚎啕大哭:“香凝!对不起对不起,香凝别走不要离开我,香凝!”
猛的惊醒的范旭泽抓住洛尘的胳膊:“香凝不要走!”他喘着气眼眶湿润泛红,洛尘松了口气陆勋也慢慢的收手:“醒了?阿尘看到了什么怎么眼睛都红了。”
洛尘抬起头眨眨眼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早知道就让四爷去了。”
“那是自然,我早就百毒不侵了,更何况他们的过去我都知道,不过是重新再看一遍,旭泽你感觉怎么样?”陆勋伸手推了推范旭泽。
他捂着心口疼的喘不上气来:“原来她都离开这么久了,我不愿意提起她是因为根本就无法忽略掉曾经的过往,我根本就是个坏人,一边惦念着过去的香凝,一边对初墨许下承诺,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掉香凝和她带给我的快乐痛苦还有那些回忆。”
陆勋给他顺顺背也有些难过和伤感:“你得学会去接受现实,她早就离开了,我并不觉得你是个坏人,至少你对香凝的感情是真实热烈,你以为你放下了但这次遇见又勾起你所有的回忆才让你明白根本放不下,旭泽你必须要放下了,死去的人回不来的,初墨才是你的未来,香凝只是你的过去。”
白夭夭想要打开江舒婉姐弟的牢门却被一把剑弹开了,初墨一挥手布下结界召回剑眯起眼盯着她:“想跑问过我允许了没有?”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夭夭怒视着她。
侧侧脑袋的初墨转了转剑:“跟妖族大了两个月居然没记住我是谁,那么你听好了,向妖族宣战的翼族少主就是我。”
对她身份很震惊的白夭夭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她:“是你?你不是洛尘的弟子吗?本君打听过你,你是被洛尘养在魔灵山的。”
没想跟她太多废话的初墨更没想要自己去动手解决她:“银川!滚出来。”
出现的银川看起来情绪低落:“少主。”
把剑递给他的初墨看向白夭夭:“交给你我要捉活的。”“明白。”银川接过剑和白夭夭打了起来,初墨打开牢门一把揪起江舒婉,江清封想要去阻拦被初墨的金光击中倒在地上,初墨拽着她的长发将她按在地上:“你是来救他们的是吗我偏不让你如意,跪下!”
分了心的白夭夭被银川一剑划破胳膊:“你敢动他们试试!”
“姑姑...”江舒婉被拽的生疼跪在地上直掉眼泪,白夭夭挡下银川的剑想去救她,初墨拽起她的头袖中的飞刀刺中要过来的江清封,手掌被刺穿的江清封疼的惨叫。
拔出匕首的初墨面不改色的一刀划伤江舒婉的脸,江舒婉疼的捏紧十指就是不肯发出声音。
初墨用刀拍着她的脸:“还挺心疼她的,不肯叫一声是吧,那我就看看你能扛多久。”
银川稍一使劲白夭夭很快就败下来被银川踹倒了,初墨拽着江舒婉的长发目光冰冷:“得罪谁不好你要得罪我啊,不知道我有仇必报?江清封伤了楚尧,你伤了轻衣,偏偏是我最在乎的两个朋友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本君要杀了你!”白夭夭被压制着怒不可遏的挣扎,初墨掐住江舒婉的脖子拖到她面前淡淡的对上她那双仇恨的眸子:“要杀我的人何止你一个人,你要真能杀了我,我得感谢你。”她轻而易举的掐断了江舒婉的脖子。
白夭夭哭着大喊:“不!”江清封绝望的痛彻心扉:“阿姐!”
松开江舒婉的初墨站直了身子:“把她交给冥王处置,如若冥王放了她那么翼族将永远追杀她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干脆杀了她一了百了。”银川抬起手要杀了她被初墨拦下:“我和冥王约定过只要她在冥界一日我就永不杀她,我不能背弃诺言。”
门口的洛尘一挑眉道:“幸好是友不是敌不然就又多了个厉害的对手,你的夫君醒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晚上我得和四爷回魔族了。”他拱手行着礼,初墨也回礼:“一想想我都给师尊行了两万年的礼,多谢。”
等初墨走后洛尘看了眼银川又看了看地上江舒婉的尸体和受伤的江清封:“啧,还真是狠。”
银川不以为然的说:“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觉得有道理的洛尘点着头:“这倒是,那小的就杀了吧,留着有什么用,牵制白夭夭?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反正已经死了一个就让他多活几天,我先把这个交给冥王,其他的你善后。”银川随手施法困住了白夭夭将她托在空中。
走进牢笼的洛尘本来想找个地方坐一坐但是看了一圈还是站着了:“你会杀初墨吗?”
怨恨的江清封看着江舒婉的尸体捏紧拳头怒视着他:“我会把她抓起来折磨致死!”
抿抿嘴的洛尘点着头下一秒剑刺进他的胸口淡淡的说:“终究她是我魔灵山的人,本想留你一命可你要这样对她,那我留你不得了。”
握着剑身的江清封痛苦的对着江舒婉的方向抬起了手:“阿...阿姐...”
刺穿他心脏的洛尘收回剑看着他倒地一伸手抓住了他的魂魄捏碎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想杀了她恨她,那么你就得死。”
银川把白夭夭扔到地上时苏云斯的眼神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要逃?我是一方帝君沦落为阶下囚我的孩子们一个惨死一个生死未卜,我的子民颠沛流离,本君生下来就是公主从灭族中苟延残喘活到现在成就妖族,而你和翼族那个死丫头又亲手毁了本君,你就没有孩子吗?为什么要伤害本君的孩子们!”白夭夭哭着大声斥责。
闭上眼的苏云斯沉默了很久:“是你先要害本君的孩子,本君只是为了自保,本君不杀你是因为在本君眼里你也只是个犯错的孩子。”
大笑起来的白夭夭瘫软在地上:“你是心中有悔才不杀本君,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是你的儿子先来羞辱本君的孩子,他们还那么小一个被你的养女废去所有修为一个被翼族的死丫头亲手杀掉,若换做你难道你就不心痛吗?”
苏云斯背后的手紧紧的拽住:“当他们会为了一己私欲害人杀人的时候他们就不无辜,本君没有悔更没有愧对你妖族,从头到尾都是你姐姐一厢情愿,本君只是深爱夫人就成了你们妖族口中抛弃女子的男子吗?本君心中所爱只有夫人从来都是,白夭夭你恨错了人。”
“君上....江清封....没了。”匆忙走进来的杨延行着礼垂下眸子,银川丝毫不意外:“他肯定是想杀少主,洛尘才不留他的,得了我的事情已经办成了就先走了,告辞。”
听到江清封没了的白夭夭一瞬间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高高在上:“没了……什么都没了你答应本君不杀他们的,不然本君怎会甘愿被擒你这个骗子!骗子!一天之内本君的两个孩子都惨死,本君如何去见他们的双亲,本君发过誓会生生世世护着他们,如今什么都没了。”她崩溃的捂着脸哭的声嘶力竭。
其实苏云斯最听不得孩子离世:“不是本君做的,本君....无能为力....本君只说要保住你的命他们才会....”
“够了!说这些还有用吗?妖族你们也得到了本君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本君要去见那两个孩子亲自赔罪了。”白夭夭大喊一声苏云斯反应过来想去拦她。
红光围绕着她一瞬间修为散尽,白夭夭心痛的掉着眼泪吐出妖丹捏碎了:“舒婉清封,姑姑来见你们了,别恨姑姑。”她的身体化为灰烬散落在地上,苏云斯默默的脱下斗篷搭在了灰烬之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到头来她最恨的还是本君到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