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妖族一战打了两个多月,妖族气数已尽白夭夭带着江舒婉江清封和一些臣民士兵逃出了妖宫躲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之上。
夜晚的休战时刻是轻衣最放松的时候,她不需要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们的安危了。
出现在她身后的苏云斯轻咳了一声,回过头的轻衣急忙单膝跪下行礼:“皇叔。”
苏云斯伸手扶起了她望着天空:“这两日就可以攻破妖族了吧,轻衣替本君走一趟,活捉白夭夭带回冥界,不要伤她的性命。”
站在他身后的轻衣没有半点迟疑:“是。”苏云斯感到有些意外了:“轻衣不问问本君为什么吗而且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杀了你,本君却让你留着你仇人的性命。”
轻衣义正严辞的看着苏云斯说:“既然是皇叔的决定那轻衣听从就是了,皇叔是轻衣最亲的人不会害轻衣的,我相信皇叔这样做自然就是有皇叔的道理,所以轻衣不会问。”
“你这孩子就是太听话了,从小到大就没让本君操心过,如果太累就休息休息,让自己放松放松,子夜还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苏云斯最看重的就是轻衣,也对她最是疼爱。
陆勋洛尘带着兵与初墨轻衣苏锦澈还有范旭泽会和了,范旭泽身后的优香看向初墨,而初墨骑着马冲着范旭泽而来:“旭泽,准备好了吗?”
正要开口的范旭泽忽然发现了死去许久的香凝身上被铁链锁着几只妖将她按倒在地上。
皱起眉头的苏锦澈等人也发现了,轻衣情绪激动了起来:“香凝!”
“不要过去那一定是圈套。”苏锦澈跳下马试图去阻拦轻衣,范旭泽震惊的骑着马直奔着香凝而去:“香凝!香凝!”
初墨和苏锦澈还有陆勋洛尘紧跟其后,苏锦澈飞下马拽住轻衣:“你冷静一点,她不是。”
红着眼眶的轻衣用力推开他:“放手,那就是香凝,香凝!”轻衣和范旭泽率先飞了过去。
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其余人都拦在了外面,陆勋心里慌乱了起来:“不可能,她绝对不是香凝一定是圈套,阿尘跟我一起破了结界。”
捏紧十指的初墨不安的看着范旭泽拍打着结界喊着他名字:“旭泽!”优香看着香凝只觉得她和轻衣傻傻的分不清:那就是少君喜欢的姑娘吗怎么会和轻衣公主一模一样?
扬起剑挥开那些妖的轻衣砍断了铁链哭着望向香凝是失而复得的喜悦:“香凝,别怕我来了我来带你回....”腹部传来的一阵刺痛让轻衣错愕的低下头,香凝面无表情的握着匕首狠狠的将她抵在树上:“为什么你要扔下我?为什么!”
“轻衣!”
“轻衣!”
“轻衣!”
“轻衣!”
“公主!”
陆勋和洛尘着急的施法却发现好像结界里面的范旭泽和轻衣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看不到他们的人。
范旭泽握着剑睁大了眼睛浑身颤抖:“香凝快住手。”笑起来的香凝扭动着匕首拔了出来身子一软的轻衣顺着树滑坐在地上捂着伤口:“不是的,不是的香凝不是你想的那样。”
走到范旭泽面前的香凝抚上他的脸:“旭泽是她害的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多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等着你。”
掉着眼泪的范旭泽悲痛的看着她:“香凝。”
踮起脚的香凝靠近他的唇轻声说:“杀了他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旭泽,不要相信她。”
吻上他唇的香凝松开他示意他动手,范旭泽绝望的摇着头:“不,香凝我做不到。”
抢过他剑的香凝带着怒意说:“废物。”她一步步的走近无力反抗的轻衣,伤心欲绝的轻衣根本就没有想躲开:“香凝我是轻衣啊,香凝。”
“我要杀的就是你。”香凝勾起嘴角挥起剑轻衣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结界外的苏锦澈洛尘陆勋和初墨急的大喊:“不要!轻衣!”
剑刺穿了范旭泽的左肩,范旭泽趴在轻衣身上血从他嘴角渗出滴在轻衣的脸上,睁开眼睛的轻衣震惊的看着趴在身上的范旭泽:“二爷!”
背后的香凝冷哼一声:“碍事的东西。”轻衣双手颤抖的泣不成声:“二爷。”范旭泽疼的脸色苍白很难看:“她不是香凝,真正的香凝永远不会背叛公主的更加不会伤害公主,她不是,我的香凝怎会满身戾气。”
抱着范旭泽的轻衣被彻底激怒了,她捏紧剑挥开香凝翻身扶着范旭泽爬起来,范旭泽捂着伤口一伸手凤殷回到他手中。
“是,她不是香凝,香凝永远不会背叛我更加不会伤害她最爱的人,就算变成她的样子也永远不是她。”被激怒的轻衣一跃而起逼近她的脖子起了杀心。
吐着血的范旭泽强撑着身子:“她是妖,她身上有妖印。”范旭泽看到了她因躲避露出的妖印了,咬紧牙的范旭泽将剑换成了弓,尝试着想要拉开却因为伤口的疼一次次的失败。
闭上眼缓和了一下的范旭泽再一次的举起了弓搭上箭瞄准了香凝的妖印,轻衣的剑划伤她的脸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树妖?”
箭射出树妖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的箭惨叫着想要去抓轻衣,范旭泽收起弓抱住轻衣转了个身紧紧的护住她,他的背被树妖抓出了一道很长的血痕,范旭泽疼的闷哼一声,身后的树妖随即灰飞烟灭了。
“二爷,二爷你不会有事的二爷!”轻衣跪在地上握着他的手哭得喘不上去。
缓和了半天的范旭泽抬起手给她擦眼泪勉强一笑道:“没有伤到要害死不了的,公主别哭我答应了公主和王爷要活着回去的,初墨还在等我所以我会活着的。”
听到这句话的初墨捂着嘴哭的稀里哗啦,其实她因为香凝的出现确实是慌乱的,她生怕范旭泽选择了香凝,好在他没有让自己失望。
胡乱抹着眼泪的轻衣吸吸鼻子扶着他站起来愧疚的说:“香凝的事二爷当真没恨过我?”
“为什么要恨公主?如果是因为香凝的死而把怨气发泄在无辜的公主身上,那么就算哪天我死了也无颜去见香凝吧,公主对香凝来说是信仰和崇拜的神明,香凝可以自己死也绝对不会让公主死的,选择一条不归路是她最后的倔强,公主为何会觉得我不一样呢?我和她的心都是一样的总有一天我会再遇到香凝,我会告诉她,她所珍视的我有好好的守护,我不想愧对她。”范旭泽冲她艰难的一笑:“还是赶紧看看怎么破了这个结界出去跟他们会和吧,不然凶多吉少,我和公主都受了伤,怕是打不过的。”
试了许久都没能打开结界的轻衣只能给范旭泽疗着伤了,她将灵力输入范旭泽体内试图愈合他的一些伤口。
无数支箭冲着他们二人来了,苏锦澈拍打着结界怒不可遏:“赶快把这该死的结界破了。”
陆勋吃力的和洛尘施法:“他们得再扛一段时间了,这结界不是普通的结界。”初墨做着手势金光飞到结界上:“扛不了,旭泽和轻衣怎能打的过白夭夭,若是没受伤还能搏一搏,可是两个人都受伤了怎么扛。”
抱住范旭泽的轻衣一挥手蓝光抵挡住了射过来的剑,江舒婉和江清封跟着白夭夭还有一些士兵现身了。
江舒婉看起来是在担心轻衣,而江清封早就对她恨之入骨:“姑姑交给清封来吧。”
白夭夭拉住他淡淡的说:“本君亲自来取她的性命,夏轻衣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又吐了血的范旭泽虚弱的被轻衣搀扶着,轻衣挡在范旭泽身前看着她:“我不明白,我哪里让你如此恨我,本来妖族也可以平安无事,妖君为何执意挑起事端。”
“为什么?你也敢问为什么?都是因为你才让这一切变成现在的样子,本君这就来取你的性命告慰亡灵!”白夭夭眯起眼正要动手。
跪下来的江舒婉着急的抓住她衣角:“姑姑都是舒婉的过错,是舒婉不该喜欢子夜殿下的这和轻衣根本就没有关系,姑姑放了她吧,轻衣是个好姑娘,她没有任何的错,一直以来都是舒婉一意孤行才铸成大错,舒婉愿意以死谢罪,求求姑姑放过她和二爷吧。”
怒不可遏的白夭夭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怒视着她说:“本君只想要她死,听明白了吗?清封还不看住舒婉。”
江清封心疼的扶住她:“阿姐别管她了,夏轻衣把我们害的还不够惨吗?”
哭起来的江舒婉推开江清封死死的拽着白夭夭的衣裙:“姑姑,姑姑以前不是这样的,舒婉不知道为什么姑姑非要这样做,她只是个孩子而已,姑姑喜欢孩子为什么就不能也放过她,姑姑从小教导舒婉要做一只善良的妖,可是现在舒婉不明白了,姑姑,都是舒婉的错。”
“住嘴!让开!让开!”白夭夭握着剑踹开了江舒婉,江清封拦住江舒婉的去路:“阿姐,妖族危难之际阿姐还要为她说话吗?因为她死了多少无辜的将士和百姓。”
江舒婉捏紧裙摆红着眼眶唤出剑:“哪怕妖族要灭亡也不能一错再错下去,我不会让姑姑杀了她的,绝对不会。”她飞起跃过江清封挥开了白夭夭的剑。
轻衣拽起范旭泽稳稳的躲开落在地上唤出剑来:“二爷在这里等着。”
范旭泽握住她胳膊欲言又止:“公主的修为根本打不过她,而且君上的意思要活抓,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轻衣疑惑的眯起眼,范旭泽强颜欢笑道:“最先知道的人是我不是公主。”
正当一群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杨延落到了他们面前,苏锦澈陆勋洛尘拱手行礼:“将军怎么来了将军不是病了吗?”
杨延瞪了一眼苏锦澈责骂道:“无用的东西看个人都看不住,让开。”他拿出一颗珠子输入灵力,珠子瞬间破了他们半天都未能破的结界。
陆勋顾不上那么多飞到轻衣身前:“轻衣!”
洛尘也搀扶住了范旭泽,苏锦澈委屈的的垂下头:“是,锦澈知错了。”
飞过去的杨延双手背在身后盯着白夭夭挥挥手道:“众将士听令活捉妖君白夭夭,其余人就地斩杀无须多言。”
最后白夭夭为了保护江舒婉和江清封姐弟自愿被擒来换他们的性命。
地牢里苏子夜走到江舒婉和江清封的牢门前停下了脚步:“舒婉郡主,别来无恙。”江舒婉温和的向他行着礼:“殿下。”
“阿姐,不要跟他说那么多,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鬼主意,姑姑现在生死未卜,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安好心。”江清封愤恨的盯着苏子夜。
垂下眸子的苏子夜抿抿嘴:“父君不会为难白夭夭的,怎么说父君和她的姐姐都有过一段过往也算是相识一场,也不会为难你们,父君说舒婉郡主救了轻衣一命功过相抵,妖族和冥界的恩怨一笔勾销,等这件事结束了就会让你们走,所以先委屈侯爷和舒婉郡主在这里待些日子吧。”
提着裙摆走过来的范朵朵背后拿着匕首,苏子夜注意到江舒婉的目光是自己身后,他扭过头看到了范朵朵:“你怎么来这里了?朵朵,先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范朵朵摇着头躲开他的手:“哥哥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罪魁祸首就是这些妖,殿下为何不杀了他们反而谦卑有礼?为什么君上不杀妖君,她就该死。”带着怒意的范朵朵眼眶湿润的指责。
“没有父君的旨意是不能杀他们的,朵朵你听话旭泽不会有事的,陆勋不是看过了吗,他可是最好的医师,他就是太累了,这些时日沉寂在悲痛里没有回过神来,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朵朵把匕首给我,听话。”苏子夜小心翼翼的试探去拿她的匕首。
倔强的范朵朵退后了一步:“别过来,我都听说了,妖族狡诈假扮成香凝郡主的样子重创了哥哥和轻衣公主,我真的很不理解,哥哥和轻衣公主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让他们侮辱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做这样的事。”
长吁口气的苏子夜舔着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给她解释这件事:“朵朵,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话别伤着自己,你想怎么做都随你,你要杀了他们的话你哥哥要是生气怎么办?”
捂着脸的范朵朵情绪激动的怒视着他身后的江舒婉姐弟俩:“要是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该怎么办,哥哥不会生气,殿下让开。”
劝说无果的苏子夜侧身躲开了举起了手表示自己不会阻拦:“好,我让开,只要你别伤到自己就行了,他们身上的修为被克制住了,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的,我只当没来过。”
江舒婉错愕的看着苏子夜,她的印象里苏子夜除了对轻衣就不会对任何女子如此在意,哪怕是曾经的香凝也没有。
“范朵朵!”苏锦澈从后厉声叫住她,范朵朵浑身一颤没有回头,苏子夜为难的拦住苏锦澈沉默了一会:“锦澈,随她去吧。”
苏锦澈推开苏子夜义正严辞的说:“你这是害了她,旭泽从不让她习武就是不想她双手沾染一丝一毫的血腥,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杀了他们姐弟以后该怎么办?每日被梦魇惊醒吗?你不是帮她,范朵朵!把东西给我。”苏锦澈走到她身边略带愤怒的伸手。
低着头的范朵朵颤抖了几下摇摇头将手背在身后,苏锦澈一把拽住她胳膊拿回匕首:“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吗?你哥哥没醒之前你老实待在郡王府哪里都不许去,要是我再知道你这样做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待在郡王府。”
苏子夜看不下去的扒开他的手抢回范朵朵拉入身后:“她还小你别吓到朵朵了,朵朵别怕没事了,不听他的。”
“还有你如果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要对她这样旭泽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也别和朵朵的走的这样近,过来!”苏锦澈盯着他身后不为所动的范朵朵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最后说一遍,别让我重复!过来!”
目光躲闪的范朵朵不得不走到他面前去,苏锦澈随手给她贴了定身符:“文勒把小郡主带回郡王府严加看管。”
走进来的文勒先给苏子夜行了礼之后再抱起范朵朵离开了。
听的很迷糊的苏子夜摊摊手:“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怀疑我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吗?”
“朵朵这个年纪很容易对人动心,如果你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的话那么就注意分寸保持距离别让她觉得你也对她有些什么意思,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对她说了无数遍,动了情没有结果这不比杀了她更难受吗?江舒婉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我希望子夜能离朵朵远一些,趁她现在还没有喜欢上你的时候,让她待在旭泽身边。”苏锦澈冷漠的看向江舒婉和江清封又说:“我是你我不会留下他们,而且会亲手杀了他们。”
苏子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锦澈也恨他们是吗?跟朵朵一样的想法?”
走到牢门前的苏锦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江清封和江舒婉:“我没有理由不去恨他们,发生这么多事情都是他们一手造成,喜欢一个男人喜欢的如此卑微,还搭上了无辜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