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的轻衣赤着脚一身黑色寝衣撑着下巴看着棋盘里的棋子。
文勒端着甜羹看到她这样就慌了:“王妃怎么穿成这样就在院子里坐下了,外头风大冷,万一中了风寒怎么办?”
轻衣不以为然的下着棋:“锦澈他还会在乎我吗?怕是如今他彻底厌弃了我,你怎么来了故生哪里去了。”
“要是王爷厌弃了王妃就不会让属下给王妃送甜羹来了,王爷是担心王妃的安危,故生去夏府给王妃把王妃喜欢的东西清理出来明日就会带回来了,王妃不要想太多。”文勒将甜羹放到她面前进去给她拿来斗篷披在她身上。
推开他的轻衣拒绝披上斗篷而是自顾自的下着棋:“别骗我了,他脱了婚服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只是让我早些休息,你下去。”
着急的文勒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忽然一束束烟花点亮了整片星空。
站起来的轻衣望着美丽的烟花眸子闪烁,苏锦澈从后拥住了她:“这是我为轻衣准备的,我说过此生不离不弃又怎会厌弃轻衣,轻衣怕黑我便为轻衣照亮黑暗,不管轻衣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夫人。”
泪湿眼眶的轻衣捂着发酸的鼻子转过身望着他,文勒不知何时离开的,苏锦澈一如既往的爱着她爱的深沉。
“你不是生气了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轻衣红着双眼对上他的眸子。
苏锦澈笑了起来摇着头:“我衣服都留在房里了怎会是不要你呢?我们是夫妻,以后我们的荣耀是牵连在一起的,我只是心疼你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情想为你分担分担,轻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轻衣伸手抱住了他哭了也笑了:“我很庆幸能嫁给你锦澈。”
他抚上轻衣的长发闭上眼嗅着她身上的清香难过的说:“所有人都可以误会你不理解你,可是我不能,你是我的妻子,我心爱之人。”
踮起脚的轻衣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苏锦澈一把抱起她往房间里走去。
坐在床上的轻衣有些紧张,苏锦澈看着她咽咽口水伸手抚上她的脸:“别怕。”轻衣咬着唇的模样楚楚动人,她眼里有光在闪烁,苏锦澈靠近她的唇伸手脱去她的内衫只剩下一件薄纱衬托的她皮肤越发白皙光滑,较好的身材若隐若现,锁骨明显诱人。
将她推倒的苏锦澈温柔的吻着她的眉眼下移到她的唇与她十指紧扣,轻衣勾住他脖子主动回应着他的吻,苏锦澈握住她的小腿缓缓上移。
一夜温存苏锦澈像从前一样躺在她怀中两人相互依偎而眠。
没有人知道血池里发生了什么,轻衣也是闭口不提当夜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看到了苏秀秀怎样的过去。
“臣女相信云斯和阿沛不会轻易伤人的,大帝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王公子无凭无据的就说云斯和阿沛故意伤了他身边人,臣女不信愿意用性命担保!”苏秀秀跪在受了责罚的苏云斯和苏沛身边义正严辞的说。
王蒙不屑一顾的回怼:“郡主和这两人情深意重的自然是护着,我劝郡主还是不要和这两个身份低贱的人走的太近。”
受了伤的苏沛年轻气盛想要反驳被苏云斯强行按耐住:“苏沛不要意气用事。”
那时候苏云斯和苏沛两家虽说与苏秀秀是兄妹可的确不如苏秀秀一家,捏紧十指的苏秀秀不满的说:“王公子又是何等尊贵之躯?云斯和阿沛皆是我兄长,论阶品你不过一个世家子弟又有何颜面指责云斯和阿沛?大帝,请大帝查明事情还云斯和阿沛一个清白。”
盘古一脸不悦的说:“王蒙住嘴,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不许胡乱污蔑他们,你私下动刑就是你的不对,郡主先和他们回去本君会还他们一个清白也会给王蒙一个交代。”
“多谢大帝。”苏秀秀搀扶起苏云斯和苏沛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城门口王蒙持着剑从后踹倒了苏云斯,苏秀秀扶着苏沛回过头时看到王蒙骂骂咧咧的提起剑就要刺苏云斯,急忙松开苏沛的苏秀秀双手握住了剑尖,苏云斯闭着眼挡着却没有感受到该来的疼痛。
王蒙意外的盯着她:“郡主你疯了吗?”
苏秀秀怒视着王蒙一脚踹的他跪在地上抢过他的剑扔在地上:“你想做什么?我对你一而再再二三的忍让,我警告你,要是云斯和阿沛其中任何一人有什么好歹不管是不是你,我都算在你的头上。”
“你!”王蒙不甘心的要起来,苏秀秀扬起长鞭狠狠的抽在他身上:“跪下!一个世家公子还敢违抗命令不成?我让你跪下,跪在这里两个时辰不许离开。”
苏云斯握住她的手心疼的说:“你干嘛要这样疼不疼?”
笑着摇头的苏秀秀抽回手扶着苏沛:“我没事赶紧离开吧,你和阿沛都受伤了,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撑着伞的苏秀秀站在雨中望着厮杀的苏沛淋着雨,她看到剑冲着苏沛而去时义无反顾的扔了伞挡在了他面前,剑刺进她的左肩,苏秀秀唤出剑斩杀了蒙面人,苏沛回过神接住摇摇欲坠的苏秀秀:“秀秀?秀秀!”
“你没事就好,赶紧找到云斯,这里交给我就好了。”苏秀秀脸色苍白的撑着身体勉强笑笑的捂住伤口。
苏沛担心她的伤也担心苏云斯:“好,等我找到云斯就来帮你。”
等苏沛安全离开后苏秀秀眸子变成红色持着剑整个人都变得狠戾了起来:“我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只留你们一人活着,其余的人都死在这儿明白吗?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啊?”
苏秀秀并不把这些蒙面人放在眼里,她年纪轻轻身手却很好,尤其是一手控术最为突出。
不过片刻蒙面人皆倒在她的脚下,苏秀秀用剑抬起地上一位伤痕累累的蒙面人的下巴:“回去告诉他下次我就要取他狗命了,我的人他也敢动胆子着实不小,我苏家人不是任人践踏的。”
满身是血的苏秀秀笑望着苏云斯眼含泪水。
倒在地上的苏云斯摇着头被按在地上:“不要不要不要!秀秀!”
一双手从后将苏秀秀推下了悬崖,苏云斯哭的声嘶力竭:“秀秀!秀秀!”
“秀秀。”苏沛在悬崖底下找到她时她满身的血渍奄奄一息,苏沛双手颤抖的去抱她连轻唤她的名字都是颤抖和害怕:“秀秀。”
似乎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苏秀秀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阿沛~”
苏秀秀挣扎着浑身无力和酸痛从怀中拿出一枚印章交给他:“我拿到了~告诉云斯,我没有辜负他。”
“你为什么要让秀秀去偷印章,如果你不让她去秀秀又怎么会重伤昏迷?”苏沛怒不可遏的给了苏云斯一拳,摔在桌上的苏云斯揉着脸看向他:“王蒙喜欢她,得不到的才是喜欢,她不去你去吗?我也不知道他会把秀秀扔下去。”
气不过的苏沛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你为了得到冥界真的是不择手段!秀秀是你亲妹妹啊你怎么能狠心,她那么喜欢你敬重你处处维护你苏云斯你还是人吗?”
苏云斯爬起来也给了他一拳:“你是不是糊涂了,只有成为冥王我们才有翻身的机会,苏沛等我成了冥王你就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不会再被人欺负瞧不起了,这件事秀秀是知道的她也是愿意的,我会成为冥王的,我也会保护你和秀秀的。”
“住手!是我逼云斯这样做的,阿沛,苏家得强大起来才能站稳脚跟,云斯成为冥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苏秀秀被杨延搀扶着走出来。
苏沛扬起的拳头停在半空:“秀秀?秀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
她示意杨延退下了:“这不是没死吗?我说了我不会放过王蒙的,跟你们无关,我便是见不得他轻视苏家人,苏家未来会成为皇姓苏家人未来会是皇族。”苏秀秀极其聪明伶俐,可以说是苏云斯能成为冥王也有她处心积虑的策划。
看向她的苏沛格外震惊:“秀秀?难道你就不要命了吗?”
“命值多少钱?能用我的命换取苏氏一族的荣耀有何不可?阿沛难道想看着苏氏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吗?我们可以,我们的后人不可以,苏家不可以没落。”苏秀秀格外坚定。
苏云斯也是默认的:“秀秀你的伤还没好。”
苏沛对苏秀秀是无法狠心:“秀秀.....”
苏秀秀坐在椅子上强忍着疼痛:“我没事。”
“王妃?王妃又做噩梦了吧?”文勒端着水递给轻衣,她捂着额头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我又梦见阿娘了,锦澈呢?”
看了看身旁不见人的轻衣喝完了水,文勒给她换着衣服说:“王爷一早就去书房了,嘱咐了要是王妃起身便先用膳不必等王爷。”
轻衣扒开他的手自己换上了苏锦澈早就为她备好的蓝色内衫和长袍,她好像很久都没有穿这样的衣服了:“没事,我等等他好了,故生还没有回来的吗?”
“本来是回来了,但是好像又被将军叫走了似乎是出了些事情需要故生处理一下,下午就能回来了,老王爷和老王妃已经离开了,世子府也改成了瑞王府,王妃就不用操心别的事了。”文勒站在一旁看着她自己穿好衣服。
伸手去拿玉佩的轻衣看到玉佩好像换了,玉佩上是皇室的家族图文象征着她王妃的身份。
仔细看了看的轻衣问:“我原来的玉佩呢?”
文勒舔着嘴角说道:“王妃不再是是公主王爷也不再是世子了,所以得换玉佩,不过这玉佩本是王爷戴的,王爷留在这里给了王妃,王爷身上还是系着王妃的玉佩。”
“嗯知道了,帮我在书房的院子里摆一盘棋和一壶茶再备点吃的,我便在那里等他。”轻衣身上还是一阵酸酸的。
书房里的苏锦澈气的把书籍掀了:“一群没用的东西,旭泽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范旭泽皱皱眉站起来说:“陆勋很有问题还有天族的王氏,其中有一位叫王蒙的,虽然已经被杀害可是我查到是苏秀秀郡主亲手杀的,他们的后人也很有疑,以及凤凰神族的聂氏也应该是参与过血洗苏家一事。”
“陆勋?怎么会是他?”如果是其余人苏锦澈还好,可如果是陆勋的话苏锦澈就很难办。
抿抿嘴的范旭泽似乎是默认的:“陆勋是王妃亲口所问他虽然没有承认可也没反驳,之所以这些逆党要赶尽杀绝是因为盘古大帝曾经交代给苏家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我不清楚,盘古大帝死后这些逆党便对苏秀秀一族赶尽杀绝,连后人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据我所知君上能成为冥王也是苏秀秀一手策划的,虽然后来苏秀秀郡主失踪了可是君上仍然是成了冥王。”
苏锦澈捏紧拳头隐忍着怒火:“很好,那就想办法先从王氏和聂氏下手,本王不信只有这两个家族,苏家一事牵连众多怎么会只有两个家族参与,等本王解决了他们自然会去问清楚。”
双手背在身后的范旭泽有些为难:“陆勋的事情我想王爷还是别插手,王妃若是想他死早就动手了怎么还会留到现在呢?而且有温玉公主怕是难办,陆勋实力不可小觑,魔君有意让他继承帝君之位,若是动手难免会和魔族起冲突,万一开战到时候死伤的就是无辜百姓。”
“这些本王都明白,其余人都退下,这件事倘若泄露一个字你们都别想活着,旭泽陪本王和夫人用膳。”苏锦澈领着范旭泽离开了书房。
刚出书房就在院子里的凉亭看到了自己下着棋正愁眉不展的轻衣。
拿着棋谱的轻衣执着黑棋犹豫不决,苏锦澈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拿过她手中的黑棋放在了棋盘上:“轻衣棋术精湛可也别大意了,一个不留神就会包围输掉的。”
笑笑的轻衣拉着他坐下来:“二公子你也坐别站着了,我棋术再精湛也不如你,每次同你下棋我都没赢过的,香凝近日可好?昨日婚宴太劳累我都忽略她了。”
“不太好,贪玩落入湖里感染了风寒,倒没什么大碍过几日就能活蹦乱跳了,就是嘴馋的很一直惦记着王府的点心和果子,还嘱咐我要是来了王府就带些回去给她。”范旭泽也闭口不提在书房发生的事情。
苏锦澈喜欢和范旭泽来往是觉得范旭泽做事稳重平日里也是严谨惯了不爱说话,他自己本身也不太爱说话,要不是轻衣在身边怕是会一天到晚都不说几句。
轻衣捂嘴轻笑几声:“她呀自小就这样,二公子别在意,香凝虽然高傲可是个好姑娘,我和她自小相识,她没什么坏心眼的,只是喜欢玩笑罢了,你不该错过她,因为她值得。”
范旭泽心里一紧愣愣的抬头:“王妃....”
“这些世家公子里面唯独二公子风度翩翩气宇不凡日后会有作为,且不能为了这些就放弃了香凝,二公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吃不了苦呢?皇叔说想将香凝许配给俊宇,我没有说话,万一真的许配了,二公子只会后悔的。”轻衣其实是在故意套他。
听到这些的范旭泽双眼紧闭而后睁开忽然站了起来行礼:“怕是不能与王爷王妃用膳了,我还有事得先行一步,告辞。”
苏锦澈给她倒着茶奇怪的看过去:“我怎么不知道皇叔说这个啊?轻衣在骗他。”
轻衣低头一笑看向苏锦澈:“他心里要是没有香凝的话又怎么会紧张呢?二公子这样严谨的人愿意陪着香凝吵吵闹闹不是喜欢谁信?当年锦澈不也是成日里与我作对吗?”
“那都是多早的事情了,三千多岁的时候我就不与你闹了,我只知道我第一眼看中的人是轻衣所以希望以后也是,我要是不与你作对,怕是轻衣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吧?”苏锦澈假装委屈的撅撅嘴。
笑起来的轻衣接过茶杯:“所以你就喂我的马吃泻药?往我房间放老鼠?还故意扯坏我的衣服是吗?”
尴尬的苏锦澈挠挠头:“还不是因为你老是不理我的,我哪里知道你不怕老鼠,轻衣还真是记仇,不过话说轻衣又是何时喜欢我的?”
端起茶杯的轻衣手顿了顿放下了:“我在人间时的确是失了记忆,看到你时想了起来,那天打雷我一转身抱的人是你,让我想起不管我们从前吵的多厉害,可是一到打雷你总是在我身旁守着我,又或许年少时就动了心却不知吧……”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姑姑有个女儿,父王时常去看你们,我一次都没见过,我第一眼见到轻衣的时候就是喜欢,后来你自己都受伤了还惦记着我的时候我就想日后我娶的人一定要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便等,这一世不行那就转世,总之我非要等到你。”苏锦澈是没有打算能娶到轻衣的他以为轻衣会嫁给苏子夜,一早就下定决心生生死死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