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夜把弓箭递给香凝:“父君说你近日偷懒没怎么去夫子那里,让我看着你练箭。”
接过弓箭的香凝一挑眉:“就这?夫子教的轻衣都教过了,不就是练箭嘛,殿下看着。”她迅速拿出三支箭搭在弓上射出,三支箭分别射中了三个靶的靶心。
一谈起轻衣苏子夜明显不太自在:“她还好吗我前几日见她似乎情绪不太好,香凝你帮我想办法见见她好吗?”
香凝拉着弓箭眨眨眼说:“轻衣在殿下身边时殿下不珍惜,如今倒是挂念起锦澈的王妃,她都是王妃了难不成殿下还想做些什么吗?要我说殿下就死了这条心好了。”
“只要她愿意回到我身边,我都行,香凝你帮我邀她见面,就一次,我不介意她已经是王妃了我还喜欢她。”苏子夜神色落寞。
耸耸肩的香凝松开弓看向他:“好啊,我可以帮殿下,只是殿下不要再伤害轻衣了,她好不容易遇到锦澈和他在一起,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到轻衣的生活。”
范旭泽从香凝府上打听到她去了靶场着急的赶过去时见到苏子夜还挺奇怪。
苏子夜眉头紧锁着握住她胳膊:“我不知为何觉得香凝也变了许多,我不会伤害她的更加不会伤害你,我还是喜欢从前的香凝。”
扒开他手的香凝目光躲闪:“殿下在说什么香凝听不懂,我会帮殿下一见,今日便练到这里好了,我会听夫子的话好好学法术的。”
“或许是我想多了,没事了。”苏子夜看了她一眼怀疑的离开了。
想过去的范旭泽看到过去的人时略微惊讶。
陆勋出现在她身后握住她的双手:“我不是让你别帮苏子夜的吗?”
香凝挥开他的双手拿起桌上的弓箭瞄准着陆勋冷漠的说:“神魔自古不两立,你最好是没有其他的心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苏子夜是冥界皇子亦是未来我效忠的君上。”
眯起眼的陆勋吹动手中的笛子,香凝不受控制的双手放下了弓箭:“你做什么?”
“我不会害轻衣的更不会害你,轻衣已经是苏锦澈的王妃,香凝郡主这样做只会让苏子夜越陷越深,既然要见不如就约在南诏国,女娲后人莘月出了事情需要轻衣的帮助。”陆勋停止了吹动笛子笑望着她。
不屑一顾的香凝白了他一眼:“苏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区区一个女娲后人也配让轻衣帮她?你是前辈我理应尊敬你,可是郡王府的所作所为令我不得不厌恶。”
怔了怔的陆勋心里一紧而后回答:“我想杀轻衣早就杀了,香凝郡主还请照我说的做,轻衣虽然嘴上不在意可她心里还是在意莘月的。”
香凝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绕着他转了一圈很是不放在眼里:“我只帮你这一次,倘若你对轻衣有任何不利我便不会让你好过的。”
“自然,那就静待郡主的好消息了。”陆勋扬起嘴角一跃而起快速消失。
捂着嘴咳嗽几声的香凝拿起箭筒里的一支箭随手一扔插在了树上:“来人!”
侍女兰芝连忙走了过来行礼:“郡主有何吩咐奴婢听着。”
捏紧十指的香凝克制着怒火:“召集家中五位死侍暗杀陆勋,不管能不能得手也不能让人看出是郡王府所为的,尽量推到逆党之人身上,此事交给你去办,要是你没办好就别活着了。”
“是,奴婢明白郡主放心。”兰芝垂着眸子慢慢的退下。
范旭泽看在眼里才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装作不在乎和懵懂无知的样子,这样的香凝懂事的让人心疼。
看到她离开的范旭泽紧跟了上去:“香凝。”
听到范旭泽叫她的香凝眸子闪了闪转过身笑嘻嘻的歪着脑袋看着他:“二公子怎么在这里?”
“方才有些地方不懂去请教了夫子,这不就遇到你了,对了王妃拜托我看看你,要是你有空就记得去看看王妃,到底啊王妃还是赢家。”范旭泽笑着调侃。
本来带着笑意的香凝听完这些话笑容消失了许多:“不是她赢了是轻衣累了,世人都说我是最像轻衣的郡主,无论是性格还是模样,所以不管我多努力也是活在轻衣的光辉之下,没人比我更懂轻衣的心。”
范旭泽意识到说错了话可是也很奇怪:“所以为何偏偏是你如此像王妃?明明你们也只相差几百岁而已。”
摸了摸小腹的香凝欲言又止:“我年幼时贪玩遭遇不测被取走了内丹差点死掉,轻衣得知以后将她的内丹一分为二给了我,许是因为这颗内丹的原因,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的话,轻衣也许会更强大,这些晚辈里又有几人是轻衣对手,武功也好法术也好轻衣都是佼佼者。”
“如今王妃在冥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香凝我有话对你说。”范旭泽知道了她的遭遇难免对她有些别的情愫。
香凝疑惑的笑了起来:“二公子想说什么?”
犹豫了好久的范旭泽走近她身边:“你可愿与我在一起?香凝,你和王妃情同姐妹你想守护的人我也会替你守护的,如今我尚且年轻未能有一番作为,可是我会尽力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惊讶的香凝回过神又笑了:“二公子是在向我表白心意嘛?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垂下眸子的范旭泽低头一笑:“我也以为我不喜欢你,奈何心骗不了人,我想日日都能见到香凝,我见不到香凝的时候就会惦记,我想我是喜欢香凝的。”
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的香凝抿抿嘴:“我现在不能答应二公子,二公子可愿等我?轻衣自小孤傲清冷惯了,她身上能依靠的人太少,虽得宠爱可除了锦澈再无人能懂她的孤独,我想帮她完成她要做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也许是诸神讨伐,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站在她身边和她共同面对。”
“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既然香凝选择做王府的家臣那我便转投王府麾下与你一起面对,未来不论是诸神讨伐还是怎样,我都会和你们站在一起的。”范旭泽笑起来的样子着实是个翩翩公子让人愉悦。
苏锦澈高傲的坐在主位上俯视着跪着的王家众人:“王盟,本王为何而来你不知吗?”
文勒率兵包围了他们一家走到苏锦澈身边见王盟不答话眯起眼:“我家王爷问你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
“臣实在不知,瑞王是冥界的王爷臣是天族的人虽然都是神族可是也不必太过了,瑞王此次前来还真是难得一见,臣可是哪有不对冒犯了瑞王呢?”王盟毫不畏惧的盯着苏锦澈。
站起身的苏锦澈走到他面前勾起嘴角狠狠的将他踩在地上:“一个家臣敢这样与本王说话无论是在天族还是冥界你都是家臣,而本王是君做臣子的还想爬到君的头上吗?本王也不想跟你再多废话一句,苏秀秀苏家之事跟你们一家有关吗还是你也插手过?”
挣扎的王盟不甘心的说:“臣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瑞王真是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仗着老王爷和冥王的疼爱就敢为所欲为,当初要不是苏秀秀那个贱人,冥王之位哪里轮得到苏家?”
捏紧拳头的苏锦澈眸子血红:“好,很好那你就是承认了,承认就好,就从你开始,王家一百二十多口人通通杀光不管老弱妇孺都不许留本王要你死!”他唤出剑双手握住插进他脖子,王盟还来不及惨叫就捂着脖子痛苦的睁大眼睛。
一时间王家上下纷纷逃窜,苏锦澈拿出一张符咒对门口一扔化成蓝光布下结界:“通通给本王杀光!要是让一个跑走了你们都死。”
“是!”
文勒递给苏锦澈手帕站在他身边:“王爷这样做是不是太招摇了?”
苏锦澈拔出剑收回擦着脸上的血和手上的血目光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招摇?有当初他们几个家族联手灭苏家满门时招摇吗?若是天君怪罪下来大可直接回复他,王盟以下犯上目无法纪试图谋害,本王为了自保不得已杀之,后来发现王氏乃是当年逆党一族所以灭满门。”
“属下明白了,还请王爷不要再难过。”文勒知道他是因为轻衣才下此杀手。
飞上宫墙的轻衣拍拍身上的灰:“真是麻烦在人间还不能用法术了,符咒总该行吧?”她俏皮一笑正要从怀中掏出符咒。
苏子夜早就等了她很久:“你来了。”
拿出符咒的轻衣怔怔的望着他:“殿下你怎么在这里?”走到她身边的苏子夜看着她手中的符咒拿了过来:“什么时候开始用符咒了,符咒没有法术方便好用,冥界没几人喜欢用符咒,我竟不知轻衣开始用符咒了。”
“也没有很喜欢用只是随手带着,心神不宁的时候用法术会灵力混乱,没人喜欢那我便自己用好了。”轻衣微微一笑。
翻看着符咒的苏子夜明白的点头:“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莘月出了事情,她有了身孕至于什么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在这等你。”
轻衣突然想起了最开始他便也是说在这里等她可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许多年。
寝殿内的莘月肚子大的吓人,她的容貌却苍老了不少且身上带有血腥味仙气也是淡的察觉不到,当轻衣翻窗进入的时候都吓到了:“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莘月挺着肚子想给她行礼,轻衣快步上前扶她坐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我有孕以后容颜衰老时常噩梦连连,我在梦里梦见我杀了人挖了他们的心脏吃了下去,每每醒来都格外真实的难受,轻衣姑娘.....这个孩子是南诏国和女娲族的希望,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莘月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皱着眉头的轻衣在她身上闻到了很浓的血腥甚至是屋子里也有:“你将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擦掉眼泪的莘月伸手解下衣服,轻衣看到她身上的布满了黑色的纹路错愕不已:“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有的?”
仔细想想的莘月缓和了许多:“好像是有孕三个月后吧……”
摸上她肚子的轻衣只感觉到她腹中胎儿的戾气很重:“怕是你有孕之时没有了灵力护体才让邪祟有机可乘,这孩子也被附身了,你不是做梦杀了人,而是你杀了人却不知,我还在屋外的时候就闻见了血腥很重。”
“那怎么办?孩子不能有事的,轻衣姑娘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了。”莘月着急的抓住轻衣的手又哭了起来。
轻衣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神被邪祟入侵控制我还是第一次见要是凡人倒好办,可以驱除邪祟,只是你是神还有身孕要是强行驱除我怕伤着你腹中孩子。”
就差跪下的莘月哭哭啼啼的:“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原本我以为是梦,可是我真的杀了人我是神啊我怎么能杀自己的子民呢?”
难办的轻衣眉头紧锁着:“你别哭了,哭就可以解决问题吗?我要你别哭了,这样吧我这两日想想办法,我这里有一些安神驱邪的符咒你贴在床头和门前可以不让其他邪祟进入,我会想出对策的。”
“真的吗?那就多谢轻衣姑娘了。”莘月感激的想给她跪下。
拽起她的轻衣扶她躺在床榻上:“你收好了这几日切勿发怒动气保重身体,我会回来的。”
勉强笑笑的莘月心里不安的很:“我知道。”
出了莘月寝殿轻衣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苏子夜坐在城墙上望着她过来:“轻衣。”
飞上城墙的轻衣点头示意了:“女娲后人是有身孕之后无法用灵力吗?为何她弱的连邪祟都能钻了空子,她是神邪祟肯定是被她的仙气和灵力所吸引,她腹中的孩子也被附身只怕大事不好十有八九护不住了。”
“古书上确有记载女娲后人有了身孕便会灵力消散无法使用法术,且诞下子嗣便会衰老而死与常人无异,不过神被邪祟入侵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的,轻衣可有什么对策?”苏子夜觉得实在是荒唐的很。
轻衣抱着胳膊摇着头:“尚无,强行的话只会一尸两命,的确很麻烦,估计我一个人还解决不了这事,对了殿下等我可有事找我?”
苏子夜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几日未见心中挂怀而已,轻衣,如果哪一日他待你不好便回到我身边,我会一直等你的。”
噗嗤一下笑出声的轻衣看着他说:“我从前怎未觉着我们的殿下如此痴情呢?锦澈待我很好殿下放心便可,殿下还是去找寻属于殿下的良人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已经为人妻殿下早该死了这条心。”
“我的良人三千岁生辰时就已经寻到,我在等一不归人,我见你只是想对你说这些话,你可以不用在意知道就好。”笑笑的苏子夜和她一起跳下了城墙。
一路上轻衣都在想着如何处理莘月的事情。
发现了什么的轻衣停下了脚步紧惕的唤出折扇拉开苏子夜折扇拦下了一箭:“有仙气不是凡人是神,殿下小心。”
苏子夜环顾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可能已经走了。”
轻衣捡起地上的箭仔细查看了一番:“真是不死心阿娘都死了那么久,也好。”
“贫道当是哪位神仙,原不过是姑娘,难怪周围仙气缭绕吓退了邪祟,一别多年姑娘可还安好如愿了?”老道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爽朗的笑着行礼。
略微惊喜的轻衣也上去回礼:“是先生,那还真是有缘,不知先生法号是什么?”
老道士看了眼苏子夜眯起眼而后说:“贫道法号空如,万物皆是空凡事有如果便是贫道法号的由来,姑娘也是察觉到了异象而来的吗?”
“难不成先生也是?皇城之内本该是没有邪祟敢做恶的,前些年我还在时皇城还是一片安宁祥和景象,一路走来察觉不到邪祟蠢蠢欲动,先生可知是为何?”轻衣和苏子夜从皇宫出来以后发现越靠近皇宫反而邪祟越多。
空如也是不太清楚的样子:“像是宫里有什么吸引了这些邪祟,贫道未曾可知所以特地来查明真相的。”
叹口气的轻衣玩着折扇又说:“宫里住着一位人间的神,也就是你们凡人所敬仰的女娲后人怀了身孕,我这次也是为这件事来的,她被邪祟纠缠腹中胎儿也被邪祟附身了,先生可有什么办法驱除邪祟?”
“原来如此啊,姑娘是神都没有办法吗?贫道只是个修仙的道士想来就更无办法了,不过贫道有一法子太过冒险,就是用另一个很吸引邪祟的人或是物品将它们引诱出来,不然待孩子诞下成了妖物危害人间就糟了,这个办法贫道也是在古书上看到有记载只是没有遇到过,神被邪祟附身的事情也是头次听闻。”空如眉头紧锁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