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雪琦的日记,晨峰终于都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怎样死的。他还发现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养父,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除了这些不堪入目的事实以外,他还发现自己母亲的日记内,竟然藏有某种内功心法。可惜跟着这路心法修炼整个晚上,晨峰好像也没有练出任何效果。
直至翌日放学。
喝完一包柠檬茶,晨峰这就换上一身体育服。当他正想到体育室内跟武术学会的会员「一较高下」之际,他的脉搏就突然急速上升。他的脑袋感到崩裂似的一阵痛楚,血液迅速地运行他的全身。看着更衣室内的一面镜子,他看见自己的双眼发起红根,苍白的脸上出现两道奇怪刺青。
智明:「你们快走!」
虽然不清楚晨峰练的是什么功法,但智明知道晨峰这是走火入魔。「师父,你身有伤患,我们来当你左右护驾!」韵杰一手拿着棍子对智明说。子郎,逸轩,晓欣和玉婷此时也在他的身边。「韵杰,逸轩,子郎,你们留下。晓欣,玉婷,你们去找吴姑娘,告诉她有学生走火入魔!还有,到校务处叫人打给晨峰爸爸!快!」智明其实并不需要护驾,但就觉得几位「徒弟」留下来看,也许有助他们日后练功。
玉婷和晓欣马上听命行事,留下三个男生和智明一起面对晨峰。晨峰紧握拳头,慢慢步向眼前四人。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口吐白沫,样子恐怖得紧。智明记得自己曾经答应炫峰绝不伤害他的孩子。但在此时,他真不知道还应否信守承诺。晨峰此时一跃而起,伸出鬼爪般的五指,抓向智明心脏。智明见状,马上推开身旁三位徒弟,免得他们受伤。
炫峰:「你的妈妈,其实不但是我的下属,还是我的师妹。」
炫峰看见日记里的心法,知道那是雪琦生前最痛苦绝望时创的功法。但他并不知道修炼这路功法,要是心里没有怀恨,就很容易会走火入魔。刚看完自己母亲的日记,晨峰心里有许多怨言。他恨他的生父不要自己,他恨他的生母离开自己,他恨炫峰杀死他的生父……开始修炼这路心法时,晨峰受到这些恨意「保护」,因而没有走火入魔。但到了翌日放学之时,他已把昨天胡思乱想的一切抛诸脑后。
既不能伤害晨峰,也不能让他伤害自己,智明只得一直避开晨峰的攻击。「师父!怎么你不打他?」子郎搔着头皮问。「我不能伤害他!」智明一边避开晨峰的拳头一边回答。韵杰听见此话,突然灵机一触。「师父是老师。他不能伤害学生,那很正常。但我们是学生!」韵杰说着就拿起棍子跑向晨峰,往他的后脑狠狠地辉出一棍。怎知晨峰仿佛长有后眼一般,棍子尚未接近他一米距离,已经被他后腿一下踢开。逸轩和子郎见状,马上从旁边捡起棍子,并跑到韵杰身旁,打算助他一把。
三人同时向自己挥棍,晨峰不得不作出反击。他转身面向三人,一下甩开三根棍子。三人同时向后一跌,但又马上站稳马步。智明此时还在挣扎:自己应否坚守承诺,不要伤害晨峰。体育室的木门外此时溜进三位姑娘,玉婷和晓欣把尉晶带到了体育室内。看见晨峰正在伤害自己的「表哥」和「弟弟」,尉晶不得不向他作出攻击。她施展着一流的轻身功夫,飘往晨峰跟前,向他使出自己最本事的腿功。
玉婷,晓欣:「哇!吴姑娘很厉害!」
看见尉晶的腿法,玉婷和晓欣皆是赞叹不已。晨峰着魔以后虽然仿似功力大增,但面对尉晶这等高手,仍是无从应对。「尉晶,别伤害他!」智明看见尉晶如此凶狠,不禁感到忧心。毕竟,现在的「尉晶」是学校里的护士。伤害学生的事情,她也不应该做。趁着晨峰忙于招架尉晶,逸轩这就捡起一根棍子悄悄地跑到他的身后。瞄准目标全力一击,逸轩的棍子打中了晨峰后脑,使他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炫峰:「不是说好了,不会伤害晨峰吗?」
抓着智明的衣领,炫峰在医院里大声吼叫。「叔,叔叔!是我把晨峰打倒的。不,不关师父的事。」逸轩在两人旁边怯懦地说。「欸,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孩子怎会走火入魔?」尉晶忍不住插嘴说。
炫峰赶到学校时,智明已把晨峰送到沙田医院。晨峰脸上的刺青当时已经褪色,口中也再没吐出白沫。医院的医生看见他时,只知道他被硬物袭击头部导致昏迷。
在急症室的候诊区内等了又等,医生终于出现在炫峰面前。「我的孩子怎样?」炫峰忧心忡忡地扑向医生。「我们已经为他止血,但他刚才失血太多。输血会有助加快痊愈,但我们的血库没有足够的血。」医生回答。
听见医生此话,炫峰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不是晨峰的生父,他的血型可能不适合晨峰。智明看见炫峰的脸色,已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知道炫峰并非晨峰亲父。「看看我的血型合适不合适吧!」智明提议。
晨峰:「爸,别怪胡老师……是我……是我突然发疯了。」
待医生给智明检查血型之时,炫峰走到了晨峰床边。他问了晨峰许多「有没有事?」,「疼不疼?」等等的问题,但晨峰全都没有回答,只跟炫峰说了一句「别怪胡老师。」过了一会儿,医生拿着一包血液来到晨峰旁边,炫峰被医院的护士再次赶到候诊区内。他再三回味养子刚刚说的那句说话,想起尉晶提及过晨峰「走火入魔」。
「姑娘,你刚才说,我的孩子走火入魔了,是吗?」他问尉晶。
「对啊,武术学会的会员,全都看见!」尉晶回答。
化验室内,护士把针戳进智明手上的静脉,鲜红色的血液很快就注满试管。过不多时,医生就拿着一份报告来到智明跟前。「胡先生,你的血型非常适合张晨峰。而且,你们的基因非常相似……」医生对智明说。「那,快拿我的血去救他吧!」智明回答。他只想晨峰没事,根本没有理会医生说的什么「基因非常相似」。
天色渐暗,晨峰已获安排到普通病房休息。智明此时跟尉晶,逸轩以及炫峰来到医院里的食堂吃饭,打算饭后再到病房多看晨峰一次。炫峰听完尉晶和逸轩的陈述,已经知道晨峰当真是走火入魔,而且智明并没伤害过他。反之,若不是尉晶和逸轩出手击倒晨峰,他的情况可能更为恶虐。
「刚才的事,对不起。」炫峰对智明抱拳致歉。
「不打紧,不打紧。身为老师,没有好好看着学生,我也不对!」智明回答。
来到病房,晨峰此时已经酣然入睡。智明,尉晶和逸轩见状,别过炫峰以后就先行离开。炫峰此时则找来医生,向他询问养子的伤势。「张先生,你的孩子如今安然无恙。刚才幸得胡先生乐意捐血,晨峰的血液含量,很快就回复正常。」医生回答,「胡先生的血型跟晨峰完全吻合,而且他们的基因非常相似……」
「真聪明啊!在他忙着对付我的时候,悄悄跑到他的身后,一棍把他打昏……」尉晶在马铁上赞扬逸轩的表现说。尉晶越说越是兴奋,使逸轩亦把刚才的内疚感忘得一干二净。但在此时,智明又再回到早上死气沉沉的模样。
尉晶:「喂,你怎么啦?」
逸轩下车以后,智明一直也没跟尉晶说过半句。直至回到家里,尉晶终于忍不住要逗他说话。「刚才医生跟我说:我跟晨峰的基因非常相似……」智明含糊不清地说,仿佛只在自言自语。「两个陌生人有相似的基因,虽然机会不大,但也有可能的啊!」尉晶啃着李子回答,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但我没懂得说话之前,已经被人抓入组织。晨峰的亲生父母,很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智明叹气道[K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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