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猴:「没事吧,小狐狸?今晚去玩。详情自己看:【打开附件】」
智明身上的伤口其实尚未痊愈,但看见影猴的短信通知,他马上知道自己即将要「重出江湖」。没有组织的协助,他啥也没有。以前在组织里工作,什么类型的枪炮,子弹,跑车他都可以随意使用。但今天厨房里的刀具似乎就是他唯一可用的兵刃。坐骑方面,他可以选择挂在墙上的自行车,或是公寓附近的公车和马铁。智明的心里突然有一丝后悔:干嘛要离开组织呢?
回到家里,尉晶发现智明竟在练习俯卧撑。她连忙把袋子抛到一旁,并跑到他的身旁把他扶起。「怎么你们男孩都这般不爱惜生命啊?」尉晶边说边把智明扶到沙发上面。智明听见此话,不禁觉得愕然。还有哪个男孩不爱惜生命呢?他不知道逸轩受伤以后还去打球。「昨天我被组织抓了。」智明深深地叹了口气。
对着尉晶,他不必再说任何谎话。
「能把你抓回去的,一定是个美女吧?」听见尉晶这番嘲讽的话,智明反而更加开心。「是个老头子咧!」智明笑着回答。尉晶这时从厨房里倒出一杯清水,智明接到杯子以后便「咕噜咕噜」地喝将下去。不知怎的,这杯清水格外清甜。智明和尉晶一直在沙发上谈论昨夜发生之事,尉晶很快就知道智明为自己作出了什么牺牲。
月黑风高的晚上,智明穿着浑身黑衣踏出公寓正门。他身上一件兵刃也没带上,免得路上惹人怀疑。他要杀的目标,表面上是个理发师,实际上却是个犯罪组织的成员。看了影猴的短信以后,智明已经大概知道目标人物是谁。可是影猴发来的附件里面,根本没说清楚目标是什么来头。智明空手前去,实在危险万分。尉晶本想跟智明一起执行任务,但智明觉得这样太过危险。「你在这里待着就好。万一我受伤了,你来替我急救。」智明笑着对她说
到了目标人物的理发店外,智明看见门上挂着一面「休息」的牌子。往里面一看,智明只见目标正在吸烟。「这么晚了,怎么不索性把门关上呢?」智明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推开店门。没等智明踏进店里,目标已经拿起剪刀,对着店门大叫:「没看见我在休息吗?快给我滚!」智明看着目标冷冷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分寸。「家里没水,想来理发店洗个头。难道我的钱,你就不挣吗?」智明说着,目标又再拿起一把剪刀。两把剪刀在目标手上转个不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目标:「你今晚没有预约,明天再来吧!」
智明:「你没问过,怎知我没预约?」
目标其实在等一位犯罪组织的交易对象。这位对象向犯罪组织买了一些货品。目标人物的理发店就像网购自提点。只要交易对象说出正确的暗号,目标就会拿出货品。没等目标再说下去,智明已经猜到当中的玄机。他从门边拿起一把扫帚,当成短矛,以棍子的一端指着目标。目标见状,马上知道智明既不是交易对象,亦不是寻常客人,应该是来杀人灭口的。但他不知道智明是其他犯罪组织的成员,还是职业杀手。
一把剪刀扔向智明头部,目标又从腰间取出另一把剪刀。智明轻轻摆动棍尖,往他面门飞去的剪刀马上「乒乓」着地。拿着两把剪刀,目标向智明使出一道「回旋进退」。智明见状只是拿着棍子,轻轻使出一道「点石成金」。目标这就四脚朝天趴了下来,两把剪刀直插自己胸口。智明冷冷一笑,从衣袋取出一块手帕。擦掉扫帚上的手印以后,智明就把扫帚放回原处,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现场。
影猴:「不错嘛!你还欠组织四百九十二万。」
影猴一直都在监察智明的行动。待智明离开以后,他马上走进理发店内,替组织拍了一张理发师的「遗照」。把照片发给组织以后,影猴很快就收到行政人员的通知:独狐尚欠组织四百九十二万。一般而言,智明在组织工作时杀一个人起码挣十万。但现在他已不是组织的人,高价的「订单」绝不会让他来接。他那五百万的欠款,恐怕难以清还。身为智明的监督人,影猴也只能替他计功程劳[KL1]。
新闻报道:「昨晚十二时,一家理发店内发生命案……」
听见这则新闻以后,尉晶马上看了智明一眼。看着智明的眼神,她已经猜到这起命案的凶手是谁。但新闻报道却说:死者似乎是死于自杀。的确,智明没有亲手杀死目标,他只是用棍子把他戳倒。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全出自于目标人物的「不幸」。
穿上衬衫以后,智明这就踏出房间。他的眼神甚是冷漠。「走吧,快迟到了。」智明拿起袋子对尉晶说。「他没事吧?」尉晶心想,她从未见过智明这个模样。一路上,尉晶和智明都没有对话。单看智明的表情,外人可能以为他只是没有睡醒,但尉晶就非常清楚:智明正为某些事情忧心。
「既然是秘密,那就别告诉我了。」晨峰对他养父说。
当天在墓地,炫峰向晨峰透露:自己还有许多秘密没告诉他。晨峰听见此话以后,只是表情麻木地耸了耸肩,叫他的养父继续保守这些秘密。「这些秘密,我已经藏在心里十多年了!」炫峰对他养子说,「虽然你妈不想你太早知道,但我实在藏得很苦……」
回到家中,炫峰带着养子到书房里去。他爬上了椅子,取下旧书。然后又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书柜后的保险箱来。「这是你妈生前写的日记,慢慢看完,你就会明白了。」炫峰咽哽着对他养子说。
佩思:「胡老师,早上好!」
来到办公室,佩思灿烂地笑着向智明问好。平日的智明只要看见这个笑容,马上就会精神抖擞起来,并还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但今天智明给她的笑容却是冷淡的,不自然的。佩思看见他这个模样,心中的太阳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
「晨峰,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很对不起,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但我没有陪你走过一段路,就已经离你而去。
炫峰可能早就告诉了你,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天我和你的生父错误地开始,还错误地把你带到这个世界。开始怀孕不久,医生已经告诉我:倘若硬要把你生下来,我定必自身难保。但错的是我和你爸,我不想让你来作出牺牲。
身为人母,我应该尽力给你最好的一切。我不能给你最好的妈妈,也不想给你一个坏的爸爸。你的生父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当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他第一时间就叫我打胎。这样的男人死不足惜,所以我请炫峰替我把他干掉。
没了爸妈,你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有许多问题。但炫峰已经答应了我:以后会好好地照顾着你。他是我一生之中最好的朋友,他比你的生父更值得信赖。你以后定要好好听他的话,向他好好学习。长大以后,要当一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知道了吗?
你的坏妈妈」
晨峰从养父手中接过日记本子,本子里面夹着一个信封。信封上,晨峰第一次看见母亲的字迹,写着自己的名字。打开信封,晨峰轻轻地念起母亲写给自己的信。一滴一滴的眼泪这就从他眼眶流了下来。
整天上课,智明的脸也没有笑过,亮过。死气沉沉地过了一天,放学的钟声这才终于响起。智明几乎忘了要到体育室内,跟武术学会进行训练。幸好在他踏出校门之际,杨诚就对他说了一句:「胡老师,慢走!」智明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有事要办。他马上谢过杨诚,并回头走到更衣室去。
踏进体育室内,众人正在进行格斗训练。这个时候,智明的嘴角终于都向上弯起来了。「师父!」韵杰等人叫道。看见他们精神奕奕的模样,智明的笑容也慢慢地回到他的脸上。整天抑在心里的死气,此刻一下尽散。「来!今天玩些别的!」智明说着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根根的长棍。过不多时,体育室内就传出一阵「格格格格」的响声。就在此时,体育室的木门猛然晃开,一张既是熟悉但又带点陌生的脸孔这就出现在门框之下。看见这张脸孔,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KL1]16/3/2021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