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郎辛辛苦苦挑了一天的水,只在用午膳时休息了片刻,直到用晚膳时才结束。结果因为爬山用时太多,今日的差事还是没有做完,全部累积到了明日。汤原对此并没有指责什么,反而帮忙把精疲力尽的乔玉郎架回了仁心堂。
汤原走后,乔玉郎整个瘫在床上,浑身酸痛难忍,却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劳世仁敲门进来,乔玉郎强撑着坐起准备与他交谈。劳世仁看他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忙阻止。乔玉郎也没客气,径直仰躺在床上与劳世仁交流。
劳世仁道:“小师弟,我是来给你送膏药的。你今天劳累了一整天,若是不用些药缓解一下,怕是明早都爬不起床,更不用说还要再去做差事。好在师门在这方面很大方,每个做杂役的弟子都配有健身壮骨膏。既能快速缓解身体疲劳,还能辅助强健筋骨。来吧,脱衣服吧。”
乔玉郎啊了一声,苦笑道:“劳师兄,我觉得我可以自己涂上膏药,就不用劳烦您了。”
劳世仁笑道:“怎么?还嫌弃师兄?你看你那样子,怕是连衣服都脱不了,还要自己搽药?再说,这膏药却是要用内力化开,再配以专门的手法,才能快速起效。你想自己抹,怕是还要再等一两年。好了,知道你害臊,也不用脱衣服了,你把衣袖拉起来就行。”
乔玉郎尴尬地笑笑,拉起了袖子。劳世仁笑着取出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瓷瓶,打开瓶塞后,一阵淡淡的香气飘出。乔玉郎探头看去,只见瓶中是种乳白色的固体膏药。劳世仁用手指挑了一点,双手抹匀后开始在乔玉郎的手臂上揉搓。
涂上药膏,乔玉郎先是感觉到丝丝凉意从手臂表面往里钻,接着又是一股暖流从劳世仁的手掌传来,整个手臂好似随着这股暖流颤动不休。这之后凉意转变成一股自内而外的燥热,让乔玉郎差点舒服地呻吟出声。
“嘶~”乔玉郎还是发出了一声若无若有的轻吟。劳世仁笑道:“怎么样,舒服吧?我跟你说,就这样反复地揉搓两遍,保证你明早起来依然生龙活虎。若是连续用上十天的药膏,你这开元拳法练至小成都不会再有问题。”
乔玉郎本来酸软的手臂经这一揉,果然不再发胀,头脑也清晰了许多。又听劳世仁说到开元拳法,乔玉郎不禁问道:“劳师兄,我看其他师兄们练的基础武学好像各有不同,却不知是什么缘故?”
劳世仁道:“其实没什么,门中的入门武学共有剑,拳,刀,笔,针五种。上任掌门,也就是师公对这五门全部精通,因而弟子们可以随意选择。到师傅他们,因为这五门武学效果差相仿佛,因而只专精了一门。师傅他学得就是开元拳法,我等自然也要学拳法。”
顿了顿,劳世仁又道:“当然,若是想学其他入门武学自然也可以。只是遇到问题却是要自己解决。既然你问到了,我就给你好好讲讲这几种武学有何不同。先说剑,门中只有掌门那脉学得是星宿剑诀,此剑诀讲究将人体窍穴当成漫天星宿,先练出满身的剑气,再以剑气刺激周身,达到由内而外地强健筋骨。再说刀,门中学刀者甚多,据说是因为这砍柴刀法出自当年的龙诚祖师。这刀法与我等所习开元拳法相近,都是靠呼吸配合动作来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至于笔,据说只有五长老门下的尹黙师兄学得是春秋笔法。这笔法重点其实在于下盘的桩法,靠桩法养出一口内气,以气养身,算是内外并进。最后的针法,那是女弟子专属,我也不太清楚。”
乔玉郎听他细数各门武学的区别,倒像是都有所涉猎。正自愣神思索,劳世仁却是拍拍他的大腿道:“好了,把下衣掀起来,该给你揉腿了。”乔玉郎连忙拉起下衣趴好,任凭劳世仁给双腿也涂抹上药膏。
或是为了打发时间,劳世仁又道:“其实入门功法虽然都是过渡,但每门功法都能练至后天极致。就是与人搏斗,这入门功法的威力也是极为可观。就说星宿剑诀,练至大成,集气速度极快,几乎一剑就是漫天寒星。砍柴刀法,势大力沉,一刀下去,说是砍柴不如说是劈山。春秋笔法,以柔克刚,刚柔并济,既能用笔尖施以缠拉,也能化丝为刃,或切或点。飞星针法,迅如流星,让人防不胜防。至于我等所练的开元拳法,走得是攻守兼备的路子。攻时拳力强劲,招式多变;守时,按顺序打一遍拳法,即可生成一道护体罡气,非力达千钧不可破。”
乔玉郎听他一一评点,不由听得热血澎湃,恨不能现在就将这几种武学都练至大成。劳世仁见他听得认真,愈发收不住嘴,接着道:“其实这些在江湖上已经可以仗之开宗立派的武学,在派中都不算什么。毕竟这种不能晋升先天的武学,也只能拿来作为先天武学的资粮。至于先天武学,派中也有数种。其中最有名也是威力最大的五门分别是星辰剑典,星河阵图,浩然心经,参合功以及奇门九转。”
说到这,劳世仁停下不语,乔玉郎听得心痒,忙道:“师兄怎么不说了?”劳世仁道:“师弟你这入门功法都还没学会,我现在告诉你这先天功法的奥妙,岂不是拔苗助长。还是等你把开元拳法练至大成,再由师傅给你好好说说吧。”
乔玉郎不由气笑,心道:“你要是怕拔苗助长之前就不要提呀,这说到一半再打住,岂不是让我一直惦记着,那不是更加不能安心修习拳法了吗。”
乔玉郎想完道:“师兄既然已经提到,何不索性仔细说说,也省的师弟我时刻惦记,难以安心练武。”
劳世仁得他相求心下得意,表面却是装模作样道:“也罢,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说到派内的先天武学,就不能不提到龙诚祖师。据说当年派内只有浩然心经和参合功两种先天功法,直到龙诚祖师得到上古星辰宗传承,才多出了三种功法。掌门功法也从参合功变为了星河阵图。”
略微停顿片刻,见乔玉郎转过头来认真地盯着他,劳世仁笑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完不待乔玉郎反应过来,劳世仁径直起身。原来不知不觉中,劳世仁已经为乔玉郎上好药膏。
“师弟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要知道,你明天可还要去做杂役呢。”说完不给乔玉郎挽留的机会,劳世仁直接出了房门回屋去了。
乔玉郎仅仅“啊?”了一声,就不见了劳世仁的踪影,不由在心中笑骂道:“劳世仁果然不老实。”此时天色确实已经不早,加上乔玉郎的疲劳虽已得到缓解,但仍不能剧烈地动作,因而放弃了练习拳法的打算,转而练起了养神术。
不过片刻,他就陷入了梦乡。